安予薇的確是喜歡黎珩沒錯,只是這麼長時間來,這段喜歡就突然釋然了,在見到溫葭之後。
這女孩也沒什麼特別的,甚至還有些單純。從小被規定的條條框框束縛住,她的童年除了拍戲就是上學,同時還要在兼顧拍戲的同時還要完美的達成學業,幾乎沒有能夠接觸同齡人的機會,所以從小到大也沒個朋友。
【你不需要朋友,只要好好拍戲,好好學習你以後就會有很多的朋友。】
小時候媽媽是這麼說的,然後安予薇就期待着,她等啊等,從女孩等到少女,從懵懂無知等到了獨立強勢,最後終於等到了一堆朋友,但她也不想要了。
不過的確是剛剛被溫葭婚紗店那一幕感動到了。
畢竟現在這年頭找個肯犧牲自己的傻瓜可不多了。
她那會注意黎珩不過是因爲差不多的家庭,她有個令人窒息的影后姐姐,而自己則有個同樣令人窒息酷愛道德綁架的老媽。
兩個人相同卻又不同,至於是哪裡不同她也不清楚,只是在那羣同齡的男生裡他最是顯眼。安予薇知道,那時候她就知道,黎珩註定就不會黯淡無光,而能夠和他耀眼的光芒並肩不被掩蓋的只有同樣的自己。
但他似乎並不是那麼想。
知道黎珩有喜歡的人是,安予薇也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說不上丟臉畢竟也沒表白,那種不甘心不想放棄很奇怪的情緒糾結在她的心底一直到見了溫葭之後到如今。
不過是不願意承認自己輸了而已。
想開後安予薇突然釋然了,目光看向面前整趴在門縫上悄悄看向外面的席謙有些無語,好歹也是個人氣偶像,怎麼看起來就這麼猥瑣呢??
“我們出去吧,我都不知道咱們兩個跑哪去了。”
席謙拉着自己一路狂奔頭也不回在小巷子裡左繞右繞的,把自己都繞迷糊了,現在在這不熟悉的環境裡找了個房子躲了起來。席謙聽到安予薇的話坐下來拿出手電筒照亮,打算先清點一下揹包內兩個人的物品。
席謙算着安予薇懶得算就幫忙拿着手電筒照亮任由他自己發呆,因爲光線集中在席謙這裡,安予薇也只能打量起席謙的顏。從前只聽過名字卻從來沒認真看過他的臉,最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他纖長的睫毛,目光落在手裡的東西上神情十分認真。
“你要是因爲這樣就喜歡我,我可是不負責的。”
他明明連頭都沒擡卻知道自己在看他,被說中後偏過頭看向別處清點完兩個人包內的物品之後席謙拿過安予薇的手槍,將包內的30發子彈給安予薇填裝上。
“你夠嗎?”
對於安予薇的疑問,席謙只是搖搖手槍顯示的25發子彈數說
“夠了,你是女孩得防身,有事你先跑我保護你。”
倒是從來都沒有人跟安予薇這麼說,那些同齡的男生藝人每天比自己還要金貴,還的確是第一次有一個年紀相仿的男生說保護之類的字眼。將兩人的包內物品平均分後席謙起身,看着手機上黎珩發來的位置座標後打算帶着安予薇先去找他們匯合。
此時溫葭和黎珩兩個人正在各個小巷飛奔着,原本是在給席謙發來的座標原地等待沒錯,但偏偏不小心摁到了手電筒製造了光亮吸引了附近的喪屍,於是兩個人開始瘋狂逃跑。
黎珩的子彈是夠的,但是他也只夠自己的無法顧到身旁的溫葭,在他不可能拋棄溫葭自己獨活的情況下他是不會任由她自生自滅的。一開始也的確想過自己斷後讓溫葭跑,但是她這沒有子彈的情況下難保在逃出這個屍羣下又遇到另一波屍羣。
“黎珩,我跑不動了…我…”
溫葭的手被黎珩緊緊的抓着,但她實在沒有力氣跑下去了。面對身後窮追不捨的屍羣,內心不禁感嘆一句演員太敬業之後只得欲哭無淚。
要不把自己淘汰算了。
“溫葭,你相信我嗎?”
感受着握着自己的大手微微收緊,似乎在向自己傳達着他的信心。
“我…我…相…信你。”
聽到女孩的回答黎珩臉上總算浮現一絲笑意,突然而來的急轉彎轉進小巷,之後又馬上轉了個彎飛快的抓起旁邊的黑布蓋在兩個人身上。在黑天的作用下,漆黑的小巷與黑布融爲一體,幾乎是看不出來。掩蓋在黑布之下的兩個人,對視彼此耳旁傳來的喪屍低吼誰都不敢大喘氣。
溫葭側頭仔細聽着外面動靜確認喪屍還在外面之後又將頭轉回來,只是剛剛轉過來黎珩的額頭便頂在了溫葭的額頭之上,這一幕太過熟悉,以至於溫葭馬上回想起上一次頭頂額頭的場景。
還在韓國那會,練習剛結束。那時候兩個人還是剛在一起,打算第一次約會,逛到一半天上下的小雨突然變大。那時候旁邊也是有一個小巷,屋檐剛好給提供了避雨的地方。
這風似乎也清楚兩個人都害羞,而吹來涼風夾雜着雨點。黎珩自然的脫下外套擋在兩人身上,僅僅一件外套便似乎可以隔絕了兩個人與外面世界的聯繫,彷彿外套之下才是屬於兩個人的小小世界。
到現在爲止,溫葭都清楚的記得那天的心跳和因爲緊張而一直緊繃的身體。黎珩那張帶着幾分少年稚氣的臉龐,自己似乎還可以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些許的期待與緊張。
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氣息交匯,脣瓣交疊。他那凜冽清爽的薄荷香氣覆蓋了溫葭的所有呼吸,年少的吻技十分青澀,卻足夠讓兩個人臉紅心跳和回味。
腦海中那一幕如同電影一般在眼前快速播放着,那雨聲彷彿也在耳畔同時響起,那脣瓣上溫熱柔軟的觸感彷彿也再一次感受到。即使現在溫葭看不清也能想到黎珩的表情,過了這麼久,同樣的場景卻不是同樣的心情。
黎珩承認他這一舉動的確是包含了些私心,不過這也是眼下最好的逃脫方法了。
“你繃着身子幹嘛?你緊張什麼?”
察覺到溫葭緊繃着的身子,黎珩終於忍不住想調侃她幾句。
“我哪緊張了?你可別亂說。”
女孩並不服輸,雖然身體很誠實但嘴上卻不肯輸,眼下這情況不能逃那至少嘴上不能輸。
其實這些年溫葭也變了不少,氣質變了,身材變了,不似前幾年那會還是少女般只是纖瘦的身材而是變得凹凸有致了。那剛在年會見到她那會,看着她比幾個老男人團團圍住,因爲變化太大想要上前去認又不敢確認。以爲她獨自在娛樂圈摸爬滾打了幾年應該早就變得和從前不同,但每一次在自己忍不住去逗弄她時,她的每一個反應都在告訴自己,她還是從前的溫葭。
“我們複合吧。”
【溫葭,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
黎珩說的話語氣不帶任何的詢問,用宣佈或者通知反而更加合適。雖然在外人看起來,他利用他的外表和近乎完美的人設給人的印象就是討人開心的可愛鬼。但實際上這位‘可愛鬼‘要比任何人看起來要固執霸道的多,尤其是黎珩的情感和心思都是十分細膩,在他沒有把握之前他絕不會開口說這種話,所以現在他是篤定了自己還喜歡他所以纔敢用這種語氣來說。
聽到黎珩說的話溫葭的確是開心的,但比起開心她更多的是擔心。她無法忽略過去,也無法把他的姐姐當做普通的姐姐來看待。溫葭永遠記得,在那件辦公室裡雖然陽光透過玻璃將辦公室照的暖烘烘但卻因爲黎璨屋子變得格外冰冷。
溫葭也的確從沒覺得自己的家庭有多優越,自己雖然實力一般但也算是肯刻苦練習,第一次從黎璨嘴裡得知原來自己是黎珩成功路上的絆腳石時的心情,如同石頭丟進了大海沒入海底。
溫葭也反駁過,可他們並沒有錯。當你決定以偶像的身份站在舞臺上時,那從那個時候開始就註定,你不只是屬於你自己,你也不屬於任何一個人,你屬於千千萬萬的粉絲。而黎珩註定是要在舞臺上發光發熱的人,想要出道分手是遲早的事。
“我…”
話還沒說完,黎珩的手機響了起來。附近喪屍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黎珩和溫葭兩個人出了巷子口左右張望着找到了順着電話裡黎珩告知路徑一路找來的安予薇和席謙,順便這兩個人還展示了歷盡千辛萬苦找到的K藥劑。
說起這個K藥劑,找到它也是無意。
原本席謙和安予薇在去尋找黎珩溫葭的路上,因爲黑天看不清彎彎繞繞有些摸不清方向,在一堆房子裡打轉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喪屍手裡拎着格外醒目的手提箱。箱子上貼着節目組熒光logo的標誌,根據兩個人多年來看綜藝的敏銳直覺,內心有一個聲音告訴着自己。
這個箱子絕對不簡單。
“這太黑了根本沒辦法瞄準啊。”
席謙拿起手槍和安予薇躲在角落,只是這環境太過漆黑實在不方便。看不清周圍的情況,只聽得見不間斷或遠或近怪物的低吼。經歷過婚紗店一幕的兩個人,顯然誰都不敢在貿然開燈行動,生怕被全面包圍。
“你去把那個箱子搶過來。”
安予薇戳了戳席謙的胳膊說着。
奪筍吶…這女人居然要犧牲這個救了她命的救命恩人去搶藥。
席謙雷打不動眼睛沒從喪屍身上離開過,點點頭應聲
“嗯,你去。”
“你去,這是你體現爲了拯救全世界人於水火而犧牲自我偉大精神的高光時刻。”
席謙是不知道這小姑娘嘴皮子還挺利索,胡說八道都不用打個草稿。爲了這件事兩個人爭執不休,最後用剪刀石頭布來決定。毫無疑問是席謙輸了,安予薇對着鏡頭故作驚訝的說了半天在席謙做了好幾次心裡工作之後,帶着視死如歸的信念上場了。
走近了目測這位喪屍npc大約身高在185比自己高了3cm,但這位應該是健身教練出身,健碩的肌肉遍佈全身,比力氣自己是肯定不佔便宜的,於是席謙隨手抄起了身旁的木頭板。
要說從一開始這位npc就已經注意到了一直在竊竊私語的安予薇和席謙,只不過一直在裝作視而不見,但現在眼前這位抄起了木頭板自己就不能再裝作視而不見了,再這樣下去豈不是要被拍死在這?
npc一轉身,席謙也舉着木頭板笑的好不親切,語氣十分和善有商有量“您覺得是您裝作被我打暈搶走箱子好呢?還是你直接把箱子給我裝暈好呢?”
npc又不傻,聽完這話連忙故作痛苦捂頭做倒地狀態,這演技堪稱十分精湛,絕不拖泥帶水感覺馬上就可以進組演戲。就這麼着席謙順利的拿回了箱子,打開檢查果不其然就是幾個人一直苦苦尋覓的k藥劑,於是連忙趕去找黎珩和溫葭集合。
還記得之前導演組就提過,如果完成了藥劑任務在孤島環節,每個人都會有輔助加成,所以黎珩自然是十分高興。聽着安予薇把搶箱子的故事前因後果講過後黎珩和安予薇很是熟練的擊掌慶祝,
最可怕的就是女人的聯想能力,僅僅一個擊掌便能勾出溫葭許多回憶,甚至包括想起來程恩曾經在她耳邊說過的,兩個人曾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回想起剛剛黎珩說複合的話,溫葭的氣不打一出來。明明分手之後她勤勉工作,爲的就是有一天能夠和他肩並肩,到他這居然還又整出個前女友出來??
溫葭越想越氣越想越氣,看着黎珩的眼睛甚至都冒出了火光,礙於周遭的攝影師,只能強壓憤怒在內心怒罵
呸!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