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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哭泣

第9章 哭泣

生命中,總會有這麼一些人,僅是一次邂逅,便在你以後的生命裡存在。陳小婷,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在林小波的生活裡扮演了角色。

林小波和陳小婷,這兩個前後桌,就這樣打鬧了一個學期。陳小婷是一個學習十分認真的女孩子,不論是小考還是大考,中段考還是期末考,一直是全班乃至全校的第一名。而林小波,一直都是倒數第一。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彼此明明是前後桌,一個是學霸,而另一個,卻是學渣。林小波向來憎恨學習成績好的人,看到前桌的陳小婷學習如此認真,心裡便異常鬱悶,總是在陳小婷刻苦學習之時施加干擾。面對如同蒼蠅一般在自己的面前飛來飛去的林小波,陳小婷總是怒火中燒,每次都要將林小波狂揍一頓方能泄氣。

兩人的關係如同冰山一角,常年不曾融化。正是發生了以後的一件事,將兩人的關係徹底地改變。

在高一的第一學期,林小波考了個倒數第一,一回到家裡便受到了父親林永的嚴厲批評。罵聲不斷地從耳邊傳來,林小波再也無法忍受,撒腿便衝出了門外。

外面的世界,讓林小波感受到了萬分的輕鬆,輕鬆到了不知該何處何從的地步。一個人,在大街上迷茫地遊蕩,不知去向何處,也不知在遠處的哪一個地點,纔是自己最終的停腳點。林小波,就這樣漫無目的地走着,他想着,只要不回那個令人心煩的家,去哪裡都無所謂。

就在這時,林小波透過玻璃,在一家餐廳內,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這個窈窕的身影,穿着服務員的衣服,卻是與林小波向來不和的陳小婷。

“像她這種學霸,應該是在家裡學習,怎麼會跑到這裡做這種出賣肉體的活?”

林小波走進了這間餐廳,一坐下便大聲喊道:“服務員,我要點菜!”

“先生,您需要點什麼?”

林小波擡起頭來,發現這個服務員,正是陳小婷,“嘿嘿,原來是你呀,給我一碗蘭州拉麪。”

“麻煩你看清楚,我們的這個店是賣海鮮的,哪有面給你吃呀!”陳小婷罵道。

“那給我一份蛋炒飯好了。”林小波說道。

陳小婷一聽,便知道林小波這是來找茬的,舉起拳頭,說,“給你來一份拳頭要不要呀?”

“別,”林小波急忙說道,“女俠手下留情。”

“那快說吃什麼,我很忙的,沒空跟你在這裡浪費時間!”陳小婷不耐煩地說。

林小波仔細地望着菜單,翻來翻去,大概翻了十分鐘,才終於確定了要吃什麼菜。“給我來一隻烤全羊吧。”

“啪!”

……

這家專門從事海鮮的飯店,在蕭林鎮上是非常有名的。這裡的生意非常興旺,顧客如同滾滾黃河,奔騰不息。

“喂喂喂,我剛纔叫的菜呢,爲什麼還不上來,小爺我餓了!”林小波,晃動着方纔因爲吃了陳小婷一記耳光而顯得通紅的臉,煩躁地說道。

過了一會兒,陳小婷拖着一盤菜,帶着冷眼,走到林小波的跟前,喝道,“催什麼催,這不是上了麼?”說完,便用力將碟子摔在餐桌山,硬是把林小波嚇了一跳。

“哎呀,我的手被燙傷了!你們經理呢?叫你們經理出來!”

方纔陳小婷扔碟之時,正好砸到了林小波的手,此刻林小波高高舉起他那被燒得紅通通的手,在原地大聲喊叫。

飯店經理急急忙忙地趕來,連忙賠禮道,“實在不好意思,由於員工的疏忽,無意間傷到了您的手,實在是過意不去。這一餐,就當是本店贈送,不收錢。”

“你覺得免費請我吃飯就能夠撫平我內心的傷痕嗎?應該還要加點什麼吧?”林小波暗示性地看了陳小婷一眼。

經理頓時明白了林小波的用意,對着陳小婷大聲罵道,“纔剛來第一天你便弄傷了顧客的手,以後還得了。我們店裡不需要你了,你被開除了!”

“經理,我十分需要這份工作,請你不要開除我!”陳小婷乞求道。

經理的決定堅決如鐵,無論怎樣都不肯讓陳小婷留下。陳小婷紅着眼眶,仇恨地撇了林小波一眼,隨即衝出了門外。

日當中午,陽光雖已是照射最強之時,可還是無法溫暖人間。如今正值寒冬,到處都是寒風吹徹的景象。街上的行人來來往往,或許是急着回去吃午飯,亦或許是滿懷着期待奔向有心上人存在的地方。

陳小婷,就在這街道旁的石椅上,哭了整整一個上午。而林小波,躲在大樹旁,偷偷看着陳小婷。

方纔陳小婷用力將菜盤摔下之時,林小波故意將手伸過去,然後以受傷爲由,成功地讓陳小婷失業。剛開始林小波對自己的行爲感到自豪,可後來見陳小婷在不止地哭泣,心中的成就感,不知爲何,被自己的愧疚感所漸漸替代。

“我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

寒風,不斷地吹動着林小波的衣襟,無情地寒冷着林小波的肉體。縱使林小波多穿了幾件衣服,依舊能夠感受到周圍刺骨的寒冷。他長吐了一口冷氣,走上前去,哈哈大笑。

陳小婷見林小波這般幸災樂禍,真是怒火不打一處來,真想一拳揍過去。只是經過這一個上午寒風的侵襲,此刻的她已經凍得不能動了。

“你的體質真是讓我佩服,竟然能夠在這種寒冷的天氣裡,穿着一件衣服坐在外面整整一個上午。把它穿上。”林小波脫下了自己的外套,遞給陳小婷。

“不用你的假好心!”

林小波冷笑一聲,來個霸王硬上弓,沒經過當事人同意便將外套蓋在了陳小婷身上。起初陳小婷還有一絲的排斥,可是當溫暖襲來,陳小婷享受着脫離寒冷的快樂,一時間竟忘了反抗。

“不就丟了個工作而已麼,你至於這麼悲傷麼?有必要因爲沒了工作而如此自暴自棄嗎?這天氣這麼冷,着涼感冒了怎麼辦?”林小波看着陳小婷被凍得略微有些蒼白的臉,一下子被激起了父愛之心,看似責罵,實爲關心。

陳小婷白了林小波一眼,說,“丟了工作便沒了錢,沒了錢便沒法交學費,請問帥哥,你供我讀書麼?”

“供你就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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