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有關於宋欣雲的新聞就被曝了出來,江博也沒想到會曝光得這麼快,屍體還沒處理完全就趕快去醫院查看宋欣雲的情況。
他作爲病人的第一家屬自然是有權力去病房看宋欣雲的,宋欣雲正躺在病牀上奄奄一息,身上連着個管子,胸口微微起伏着代表她還活着。
從那樣快速行駛的車上滾下來,宋欣雲能活下來真的算是一個奇蹟了,身上的骨頭斷了很多,腦內還有一個淤血,手術並不能使淤血完全散開,還需要配合後期的治療,在那之前,她能不能醒過來還要看天意。
醫生跟江博說了這些之後,江博裝作悲痛地點了點頭,他心裡巴不得宋欣雲不要醒。
“你是病人的愛人,多陪她說說話,這種心理暗示也許可以讓她早點醒過來。”醫生說完這句話就去看別的病人了。
宋欣雲被安排在高級加護病房,江博來了之後立刻她轉了個病房的,無視了醫生的再三否決。
病房裡只剩下他跟宋欣雲,江博坐在牀上,握住宋欣雲的手,大拇指感知到宋欣雲微弱的脈搏跳動,漸漸的江博只能察覺到自己的心跳。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殺人了……
江博獰笑一聲,伸出手想要將呼吸口罩從宋欣雲的嘴巴上挪開……
“你在做什麼?”
秦駿站在門口出言打斷了江博,江博猛地收回手,回過頭看到秦駿跟楚辭頓時瞳孔一斂,將視線定在楚辭臉上的時候眸子裡多了幾分陰狠,隨後又很快遮掩起來,淡定地說:“欣雲他呼吸口罩歪了,我給她調一下。”
“是麼?”秦駿發問一句,笑着說,“只要不是想要殺了她就行。”
他在大宅裡跟宋欣雲說的那些話秦駿聽了個大概,地下室裡藏着什麼秦駿已經謊報江博藏毒而報了警,很快警察就會搜索到有關的痕跡,而現在,江博出現在這裡是最好的,他跑不掉的。
“開什麼玩笑,欣雲是我老婆,我怎麼可能要殺他。”江博連聲反駁,房門還開着,秦駿說的這些話引來了很多人圍觀,都在指指點點,江博怎麼可能認。
秦駿走進屋內,把鮮花插在花瓶裡,這種花好看味道卻不濃,只有淡淡的清香,且顏色並不濃烈刺目,送給病人再合適不過。
江博看着秦駿的一舉一動,眉眼裡都染上了愛意,“謝謝你,駿駿,欣雲要是知道你這麼關心她她一定很開心。”
“再怎麼開心也彌補不了丈夫傷她的心。”秦駿淡淡地說。
江博立刻繃直了身體,被秦駿這句話刺到了痛楚,他的眉頭也跟着皺了起來,這種話在秦駿嘴巴里說出來真是令他更加難受。
楚辭一直安靜地守在秦駿身邊,自從來時看了江博那一眼之後就沒再看過他一眼,江博察覺到楚辭眼裡的無視,火氣頓時就上來了。
“你知道我爲什麼這麼對她麼?”江博咬着牙,雙眼像是要噴射出火焰,他死死地看着秦駿俊秀的面容挺拔的身材,一雙黑色的眸子裡滿是秦駿的影子,“是因爲你,駿駿,我對你朝思暮想,日日夜夜思念,所有的感情都耗費在了你一個人身上!我對宋欣雲的不好全都要怪你!”
秦駿被他的歪理鎮住了,忽然大笑了起來,“怪我?難道你愛我我就非要愛你不可嗎?你的愛已經病態了江博。你所做出的那些付出不過是一些冠着愛的名義實際上卻是爲一己之私罷了!宋欣雲是你妻子,你娶了她卻不像是妻子一樣對她,你不反省自己卻來指責我的不是。”
江博被他反駁得毫無反口之力,這份感情在秦駿面前被打擊得絲毫不剩!
他愣了一下想要上前抓住秦駿,胳膊卻被一個人狠狠地捏住,那人顯然是練家子,手底下力氣不大但是用勁極巧,江博很快就被他反手壓在身下,像是個奴隸一下屈辱地卑躬屈膝地蹲在秦駿跟楚辭的面前。
江博冷笑一聲:“你要實行暴力?”
楚辭淡淡地說:“正當防衛罷了。”他頓了一下,看了一眼來人,“更何況,要懲罰你的人不是我們。”
眼前被陰影矇住,門口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他在保鏢的挾制下扭過頭看過去,警察證站在他面前。
“江博先生,現在警方正式通知你,你涉嫌殺人罪被逮捕了。”
怎麼會這樣……明明他機票都已經買好了,只要趁機殺了宋欣雲他就可以出國了,他有一個朋友在國外,只要他能出去想必很快就可以混到綠卡,到時候他就不用再擔心了……至少能拖個幾年,再說,還不一定會東窗事發……
可眼前的事實已經讓江博無力反駁,那些腦內所想的都成了空。
秦駿趁着江博在他身邊走過的時候輕聲說:“那天,你跟宋欣雲吵架的時候,我是醒着的。”
江博心跳頓時停了一下,隨後劇烈跳動起來,原來他栽在了秦駿這樣,這樣一來,也不算是遺憾了。
江博入獄後的半個月,宋欣雲清醒了過來,第一時間就是要找秦駿。警方蹲守在醫院的人問她什麼她都不肯泄露一句,閉緊了嘴巴,只要求見秦駿。
無奈之下,警方就只好聯繫秦駿,把他叫了過來,兩人在病房裡不知道談論了些什麼,等到一個多小時後秦駿纔出來,拿着宋欣雲的錄音筆。
很快,被江博拋棄的屍體也找到了,在法醫的鑑定下,再加上宋欣雲提供的錄音內容,江博的罪名被落實,三日後實行槍決。
法庭上,宋欣雲沉痛的聲音響徹了每一個角落。
“江博殺了人,他還逼着我也殺人,想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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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雙手跟他一樣骯髒。他對我說他不相信我,說我的所有信用都在出軌一事上用光了。他要我殺了家裡的保姆才願意信我不會把秘密泄露出去,等我真的把拼命掙扎的保姆殺了之後,他卻忽然跟我說,其實這一切就只是個遊戲而已,一個殺人遊戲,他沒想讓我真的殺了保姆。我覺着我要瘋了……我沒想到我從車上跳下來還能活着,如果就這麼死了我就當是給保姆賠命啊……我活夠了,真的活夠了!”
經過醫生鑑定,宋欣雲的精神情況出現了問題,需要送到精神中心進行療養,秦駿雖然同情宋欣雲的遭遇,但是也清楚地認識到宋欣雲所做的那些有很大程度都是怪她自己,她做的那些應該受到懲罰,尤其是在殺人這點上。
殺人償命,古來如是。
江博一入獄,海安的狀況更是慘烈,內部分裂得十分厲害,楚辭趁機加快了吞併速度,好像是將江博對秦駿所做的那些惡行都報復在了海安的頭上,海安那些跟江博狼狽爲奸的高層楚辭一個也沒有放過,等到完成吞併之後,對下層員工倒是給了同鋒芒相差無幾的待遇。
這件事情秦駿得知之後還開楚辭玩笑:“我還以爲你這回是衝冠一怒爲藍顏呢,想要當暴君了。”
楚辭看着他,一言不發直接用行動告訴了秦駿,他狠狠地咬上了秦駿的脣,然而看着兇狠的動作落在脣上卻是十分溫柔:“暴君是麼?試試。”話音剛落又有些粗暴的輾轉吮吻起來。
還尚存理智的秦駿忍不住想:“楚辭的吻技真是越來越好了……”
這段時間以來,承德市內商圈經歷了幾多變化,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副菊花了,鼎足而立的三巨頭倒下了一個,冉冉升起的新星也半路夭折,化作流行消失在承德市的天際。
現在立於頂端的唯有鋒芒一個,即便是他萬匯也不是其所能比擬的。
秦駿看着最近幾期越來越誇張的報道,忍不住開玩笑說:“楚辭,你都快被吹成神了,你看這些報道,記者是不是都暗戀你?”
楚辭剛下班回來,聞到飯桌上的香味早就餓得不行了,沒怎麼搭理秦駿的調侃,“吃飯先。”
秦駿放下雜誌,打開電話聽新聞,夫夫二人早就有了這種習慣。
吃過飯洗澡,自然就是幸福的婚後生活。
秦駿前幾天出國出差,楚辭沒沾葷腥好久了,這下簡直是乾柴遇烈火,兩人跟火藥似的一點就着了,楚辭着迷地撫摸着秦駿的臀部,下.身硬得不行,呼吸也急促得很。
秦駿忍不住開他玩笑:“楚辭你的冷靜自持呢?”
楚辭眸色更深,就着這個姿勢頂了進去。
秦駿發出一聲綿長的呻.吟聲——叮鈴鈴——叮鈴鈴——
兩人動作戛然而止,一通電話打了過來直接打斷了兩人的婚後活動,楚辭皺了眉頭,“不接。”
秦駿無奈地笑了笑,“能打家裡電話的不是我姥姥就是你媽媽,還是接吧。”
最近快到了代孕媽媽的預產期,兩個家長都很急,整天閒着沒事就打電話過來跟他們彙報代孕媽媽的情況,還說什麼胎教要從肚子抓起,父愛的培養更是從胚胎時期就要努力的巴拉巴拉一大堆,電話接的多了,連楚辭都煩了。
秦駿翻過身,被子從肌肉緊實的上半身滑落下來,拿過電話接起,那邊夏秋蓮聲音急躁地說:“駿駿,要生了!”
秦駿愣了一下,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我馬上過去。”
他立刻起身穿內褲穿衣服,一邊穿一邊催促楚辭,“代孕媽媽要生了,在婦幼醫院,快起來。”
楚辭眯了眯眼,也動作利落地翻身穿衣服。
商圈內的兩大風雲人物就這樣紅紅火火衣衫不整地出門了。
一路開車到醫院,兩人到手術室門口的時候燈還是紅的,夏秋蓮跟蘇羽柔早就等在門口了見夫夫倆來了連忙迎過來,夏秋蓮怪罪說:“怎麼這麼不上心啊,來的這麼遲。”
蘇羽柔安撫老太太的情緒:“別怪倆孩子,他們家隔得遠,來得晚點也正常。”
夏秋蓮臉色好看了一點,但還是很擔心,“怎麼還不出來啊……不是說這個代孕媽媽很有經驗嗎?怎麼生個孩子也這麼慢啊……到底怎麼樣了……”
秦駿:“……”
楚辭:“……”
夫夫倆對望一眼,都有些無奈。
坐在椅子上等了一會兒,孩子清脆的哭聲從手術室傳了出來,秦駿跟楚辭立刻站了起來,沒過多久就有人護士抱着兩個孩子一前一後地出來了,幾人連忙迎上去,夏秋蓮衝在最前頭,看着護士亮給他們看的兩個孩子,笑得臉上的皺紋都堆在了一起,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人,指着左邊的說:“這個長得像駿駿。”又指着右邊的說,“這個長得像小辭。”
兩個孩子臉上的血都沒擦乾淨,五官還沒舒展開呢這就能看出來像誰,夏老太太也是有些本事的。
兩個孩子都是男的,先出來的那個經鑑定是楚辭的,後出來的那個則是秦駿的,夏秋蓮這會兒徹底退了休,整天在家裡帶孩子帶的不亦樂乎。
有天晚上,老太太要去打麻將把孩子就還給了兩夫夫。
半夜裡,秦駿跟楚辭剛親在一塊有點感覺了,大的先哭了起來,好不容易哄睡了,小的又開始哭了起來。秦駿跟楚辭哭笑不得,大半夜的上網開始百度。
男男夫夫二人該如何帶孩子。
秦駿坐在牀上一左一右抱着兩個熟睡的小嬰兒,看着楚辭專注着白度內容的精緻側臉,微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