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我負天下人,可天下人何曾善待過我。
置身於城門口,看着周圍的廢墟,強烈的使命感油然而生。我的背後是我的家,裡面有我的親人,前方的敵人想盡一切辦法向奪去我的家鄉,我要保衛城池的安全,我要保護我的子民。
戰局開始,三個天師朝着何語陽跑去,將他放在中心位置,三個人站成等腰三角形。其中一個人開了必爆,兩個人攻擊吸引火力。袁天提起武器朝最近的一個天師砍了過去,我也找了一個開始放狀態。
但我們兩個不管怎麼打,那三個人很執着的對着何語陽放技能,本來醫生血就薄,加之是輔助職業,殺掉醫生是最好的選擇。何語陽一直給自己補血但架不住三人的車輪式攻擊,其間他一直試圖跑掉甩開他們,但是無論他跑到哪去,三個人都以平行的路線保持同樣的站位,死死的把他定在中間。
何語陽無語的罵了一句:“草。”
袁天皺眉,“千里,何西咱們也三打一。”
何語陽一腔怒火“怎麼特麼三打一,老子都被困死了。”
“你在裡面打,千里,給一個眩暈,一個緩慢,何西趕緊往我這跑,三人打一個。”
袁天說完,我們立馬行動,但由於三個人站得比較開,羣攻根本排不上用場。我得跑一段才能施放技能,何西也一直努力往這邊跑,把最近的一個天師暴露給袁天。我順利的放完眩暈和緩慢,這兩個人一個定在了原地,一個拼命的想往同伴那裡趕,但是腳下繞着一團絮狀物,像是在雪地裡一樣。我一個輕功飛到位置,和他們倆一起打那個落單的天師。
三種顏色的技能匯聚在一起,迸發出五彩的光芒,就在另外兩個恢復常態的天師奔過來和同伴會和的同時,他消失了。我朝着飛過來的其中一個人放了一個毒王之王,他中毒定在原地,另一個開必爆想用老方法殺何西。何西一個破衲,袁天衝了過去捨命一擊。我回身加上眩暈,外加傷害,血條一下子空了,身體開始變得透明。
三秒鐘之後,戰鬥結束了。
我們在天闌城外合影,傳出了戰場。
時間過得很快,吃過午飯收拾了些東西就回學校了,袁天開車送我們到學校之後也回了學校。
回到宿舍接到袁天打來的電話,他問我何西住在這兒我會不會不高興。
我說挺好的,大家都是friend嘛,何況你們倆那麼般配。
他的語調一下升了八個高度:“你說什麼?”
我陪笑道:“沒什麼,沒什麼。”
晉級賽開始,週一到週五就沒有活動了,爲了更好的準備4級,平日裡基本上就不上游戲了。何語陽在圖書館的時候也都不帶電腦,只是看書。
週三天氣愈發炎熱,在宿舍窩到6點多才去圖書館。
在圖書館門前碰到了何語陽,那時候天邊的雲被太陽燒成了紅色,卷着各種奇怪的姿勢,讓人發笑。但男生的眼睛裡卻沒有一絲笑意,更多的事不可思議。欲言又止
的表情似乎在等我主動坦白,但想來我也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一路就走到了三樓大廳挨着走廊的位置上。
“嗯,千里,你認識初曉麼?”
“認識啊,她不是宣傳部的部長麼?”我奇怪何語陽怎麼會和我聊起她,莫非何語陽看上她了。要說初曉也是一代驕女,畫功、創造力、人際關係都特別好,即使她哥哥是前任宣傳部副部,嫂子是前任宣傳部部長,現任主席團幹部,但依舊憑藉自己的實力證明她自己完全能勝任宣傳部不長的工作。而且相貌出衆,何語陽跟她在一起也算是天作之和了。
“沒有,你知道他和主席團團長蘇格在一起的事麼?”
“不知道啊。”大一的時候在宣傳部做幹事,大二就退出學系,每天三點一線的學習遊戲,再也沒有接觸過學系裡的人和事。
何語陽眉頭一皺“我聽小榛子說,小榛子聽別人說是你在傳初曉和蘇格在一起的事,還說初曉和蘇格在一起是爲了搞好關係準備進主席團。”
我大吃一驚“怎麼會?我都已經快三個月沒見過初曉了,上次見她還是開學在學校門口的水果攤上。怎麼可能到處傳他們的事,再說了,他們管我什麼事。”
何語陽見我氣急,安慰道“我也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這樣我給小榛子打電話,問問到底是誰說的。”
電話打通了,何語陽的口氣愈發嚴肅。“小榛子誰跟說千里說初曉和蘇格的事。”
“黎雨青?你馬上去告訴她,這件事跟顧千里沒關係,她要是在敢說一個字我讓她在學系裡混不下去。”啪的一下掛掉了電話,何語陽轉頭問我“你認識黎雨青嗎?”我的手緊緊的攥成拳,指甲陷到肉裡,扎的生疼,早就想到會是熟人所爲,卻沒想到是同居一年的室友,無奈苦笑。“我原來的室友。”
大一宿舍裡住六個人,大二換新宿舍另外兩個個注會班的女生搬到了我們的樓上,其中一個就是黎雨青。現任志願者部的部長,長相微胖,人很喜慶,大大咧咧,嫉惡如仇,但是我不喜歡她,或許是因爲性格太不一樣了吧。大二之後,因爲不同班,基本上就很少見面了。
想來也是,知道我在學系裡呆過,認識初曉和蘇格,但現在離開基本上不與學系聯繫,說是我傳他們的閒話,要不是何語陽,我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可能一輩子都在被別人埋怨。
“你沒事吧?”何語陽問我。
我說“沒事”,心虛的一點底氣都沒有。
第二天沒課,早早到圖書館上自習,順便等何語陽下課,沒想到等來的卻是故友—初曉。
紅白相間的格子襯衫,灰白色的運動褲,黑亮的長髮利落的束起,隨着身形左右搖擺。他朝我走過來,禮貌的笑:“千里,我和蘇格都只想低調的在一起,你也知道,杜采薇跟我的關係,我沒理由非要跟蘇格在一起才能進主席團,更何況,我不需要那些。”
開門見山的問話,沒錯,其實很少有人知道初曉和初陽的關係,更是鮮有人知初曉和杜采薇的關係,她
不僅是她嫂子,她們倆很早就認識,高中時就是好朋友,她根本不需要蘇格這塊跳板。
“不是我說的,你也說了,我知道你和杜采薇的關係。”
“可……”
“她說了不是她說的,”嚴肅的聲音從初曉的身後傳來,我側頭看見何語陽沒有任何表情,但似乎馬上就會暴怒,我還是頭一次見過這樣的他。“我讓小榛子去查了,是黎雨青說的。”
“黎雨青?何語陽學長,你有證據嗎?”
“原來你是講證據的,我以爲你跑來質問千里手裡是有證據的。”何語陽語氣怪異,我看見初曉的臉頰開始泛紅,“你去找小榛子要吧。”
“好,這件事,我會處理的。千里,”他又轉向我,眼神閃爍不定,“學系本來想留你做副部的,但是因爲有人聽說你之前總是傳別人的閒話,說你品德不好,所以纔沒留你下來。這次,可能也是因爲你之前的事,所以纔會引起誤會的。是我不好,本來我們是那麼好的朋友,我很欣賞你的想象力和創造力的,但是我卻選擇相信了別人。”
我們是很好的朋友,好到初曉會告訴我,初陽是她的哥哥,杜采薇是她高中時的學姐,3年的好朋友,未來的嫂子,告訴我關於她所有的事情。可後來,我離開學系什麼都沒能留下,甚至是一句問候。
前幾天看院報,有關於學系裡的幹部採訪,他說:“在我進入學系之前從來不知道家的含義。”我苦笑,家?家裡會有人栽贓陷害你嗎?家裡會有人無緣無故就離開你嗎?這個家那麼髒。
--東方不敗說:都說我負天下人,可天下人何曾善待過我。
初曉走了,而我站在原地,滿臉冰涼,水滴落在地上碎成了好幾瓣。何語陽一把拉我進懷裡,力氣之大,讓我不容抗拒。我靠在他的肩膀上,聽着他在我耳邊輕聲的說着:“沒事了,交給我來解決。”
而我的淚卻源源不斷。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停下來的,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流乾了。
第二天下午我在圖書館二層大廳看到了黎雨青,他左右張望似在等人,何語陽站定在我身邊說:“站這兒別動。”說完走向了黎雨青。
她背對着我,我看見何語陽面無表情的對她說:“爲什麼陷害顧千里?”
“學長,我沒有陷害她。”熟悉的聲音飄進耳朵,像往常一樣堅定。“她大一的時候就經常這麼幹。”
“誰幹的誰心裡清楚,黎雨青,我警告過你,從今天開始,你不是學系的人了。”
“學長,真的是她……”
“雨青,是我傳的麼?”
我看見她身形一頓,脊背筆直,很久才轉過身,一動不動的看着我,臉色慘白。何語陽走到我身邊,右手環着我的肩膀,帶着我上了樓梯。
我跟何語陽說:“我晚上要去跑步。”聲音顫抖着。
“好,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他沒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