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然大汗還有要事,我也不便挽留,待下次有機會,再與大汗把酒言歡三桂也未曾真想留過林丹,早走早好,自己正好可以儘快將喀爾喀五部消化,也好早日繼續尋找兩位夫人。?
“如此,便告辭了,後會有期!”林丹一抱拳道。?
“後會有期!”吳三桂同樣一禮。?
林丹汗拍馬向自己陣中走去,吳三桂也掉轉馬頭準備回營。喀爾喀三部部長此時終於放下一顆心來,看來算是逃過一劫,終於不用與林丹的蒙古騎兵拼命了。不過衆遼東將領卻是心有不甘,今日若與林丹一戰,就算沒有十成把握將其留下,也有七成以上。不過他們也明白,若真與林丹一戰,不但耽誤了尋找兩位夫人的最佳時間,而且以後的變數更是無窮,所以雖是心有不甘卻也無話可說。?
就在這時,只見一支不到百人的遼東騎兵小隊從林丹汗大軍一側向遼東軍大營疾馳過來。林丹汗當然也看出了來人都是遼東軍,卻未在意,他早知吳三桂派出無數探騎四處打探兩位夫人的消息,想來這隊騎兵也是剛剛趕回來覆命的吧。只是看這支不到百人的騎兵小隊,竟有一股千軍萬馬的氣勢,尤其是這些人身上有一股子殺氣,恐怕就連自己的親衛軍也不如。不過剛纔與吳三桂相談甚歡,而對方也沒有什麼敵意,便任其從自己大軍一側通過,自己忙於整軍撤退,也未過多留意。?
只見這隻騎兵小隊來到吳三桂身前,爲首之人急道:“師長,剛纔我看到尚可喜和明安兩人俱在林丹軍中,還望師長爲當年死難的幾萬遼東軍做主!”?
“什麼?尚可喜和明安!許立,你可看清楚了,真是他們兩人?”吳三桂一聽是尚可喜和明安心中也是一緊。當年那一戰自己雖然去得晚些,可僅從戰後情景,便可知,那一戰可真算得上是驚天地、泣鬼神,吳三輔的步兵團死傷慘重,無數遼東英雄死在那處山丘之上,至今那處山丘依舊是寸草不生,土地依舊是一片暗紅『色』,自己當年可是在幾萬將士面前發過誓,必定要用尚可喜和明安兩人頭顱來奠這些死難的將士。早知明安逃到了北蒙,投靠了了林丹,而尚可喜卻一直沒有消息,沒想到也投到了林丹帳下,看來這筆陳年舊帳是真得要算一算了。?
本來應該風平浪靜的局面,終因及時趕回的許立而再次波濤洶涌。許立當年可是曾與尚可喜和明安都照過面,手下騎兵營將士便是死這兩人及其部下手中,對兩人真是恨之入骨,一聽吳三桂所言,馬上道:“師長,尚可喜和明安兩人便是化做灰,我也認得出來,何況那明安與當日並無兩樣,只有那尚可喜雖穿了一身蒙裝,可他那雙眼睛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認錯!如真的認錯了,我許立自願挖去雙目……”?
“胡鬧!就算認錯了又能怎樣,咱們遼東軍與北蒙林丹必有此一戰,不過早晚而已,就算真拿這兩人的『性』命來換我遼東軍任何一人的『性』命我都不會同意,更何況是你許立的一雙眼睛。你馬上帶人上去,告訴林丹,就說我吳三桂還有要事相商,請他留步!”?
“是!”許立一聽吳三桂答應了自己,顧不得激動的心情,忙率着身後不到百人的部下向林丹大軍趕去。?
林丹此時已傳下命令,令全軍準備撤退,突然看到許立這支騎兵竟向自己奔來,忙令大軍停止動作,原地警戒,以防外一。自己卻率着一千親衛軍迎了上來。?
許立率軍趕到林丹面前,一勒馬繮,戰馬從急馳到靜止竟不到四步,林丹看得暗暗吃驚,能做到如此程度,恐怕自己都做不到,要知讓急馳的戰馬如此迅速停下來,一方面要馬上騎士有着驚人的臂力,另一方面騎士要與戰馬有着絕對的默契才行。而更令他吃驚的是來人身後那近百騎兵,竟不比爲首之人差上多少,最多也的不過七步,便將戰馬停了下來。?
“林丹可汗,我家將軍有要事與可汗商議,還請將軍稍待片刻!”說完也不顧林丹是否同意,自己卻已率人趕回遼東陣營。?
林丹心中納悶,不知又有何變故,竟讓吳三桂出言留客。他卻又不能置之不理,看到吳三桂依舊是孤身一人站在那裡,剛纔負責傳令的那隊騎兵也已退回陣營,只好一人打馬上前,來見吳三桂。?
剛行至吳三桂面前,吳三桂便一拱手,道:“勞煩可汗又跑一趟,實在是吳某之罪,還望可汗見諒。”?
“無妨,只是不知吳將軍相召有何要事?”?
“吳某隻是想向可汗要兩個人,不知可汗是否可忍痛割愛?”?
“要人?誰?”林丹汗一聽更加疑『惑』,不知這吳三桂到底在搞什麼鬼,竟然向自己要人。?
“尚可喜和明安兩人。想必可汗也知道當年山丘血戰這事,這兩人本不屬於女真族,卻在我遼東軍與女真一族決戰之機,相助女真,使我遼東軍死傷慘重,無數戰士血灑疆場。只是戰後這兩人卻不知去向,我當日便曾當着幾萬軍士發誓,必將這兩人斬首,以祭奠死難的遼東衆軍。剛纔那人便是曾在山丘血戰中倖存的騎兵營營長,他親眼看到尚可喜和明安兩人竟都在可汗軍中,所以吳某也只是厚顏向可汗討人了。”?
“這不可能!尚可喜和明安即已投靠於我,又無大錯,我豈會將他二人交給你?如果換了是吳將軍你,你會交嗎?”尚可喜和明安當年走投無路之下,投靠了林丹,在林丹帳下爲其出謀劃策,立下了不少功勞,林丹汗當然不會輕易將二人交出。?
“不會!”吳三桂根本不需考慮,而且這種事情,只要是心懷大志,有些頭腦的人便不會做,不然何以服衆,今後那裡還有人再敢投靠於自己。“看來今日與可汗這一戰是再所難免啊!”吳三桂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