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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羅憲的遺命

第189章 羅憲的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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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北面那條崎嶇的山路上。

冬日的陽光不錯,站在靖軍山頂,居高臨下,視眼開闊,遠處的風景看得格外的清楚。

隱約間,可以看到旗幟在飄揚,不過距離很遠,根本就看不清旗號,那一個個小人,恰如螞蟻似的,密密麻麻,在那條九曲細線上緩慢地移動着。

山頂上的空氣立刻變得凝重起來,鴉雀無人,有一種近乎窒息的壓抑。

在沒有遭遇到敵人之前,戰前的誓師也好,戰前的決心也罷,都是信心十足滿懷激昂的,可一旦真正進入到戰鬥,那種氛圍瞬間就變化了,再堅強的戰士,他也有緊張的時刻,更何況,劉胤所帶的這些家兵,都是第一次踏足真正的戰場。

沒有經歷過血與火的洗禮,這些士兵還很稚嫩,也許這場決戰之後,他們纔會變得成熟吧?

劉胤沒有在意手下這些士兵的緊張和不安,所有人的都會經歷第一次這個過程,記得前世自己第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心臟怦怦地跳個不停,平時訓練時百發百中的槍法居然開第一槍就打偏了,還好自己很快地調整了心態,出色地完成了任務。

劉胤相信,只要進入殘酷的搏殺,士兵們那種初戰的緊張感纔會消失,戰鬥越激烈,士兵的熱血就會愈加沸騰,那種潛藏在體內的鬥志纔會完全被激發出來。

劉胤悠閒地坐在一塊石頭,隨意地擺擺手,讓大家放輕鬆點,做好隱蔽就行。

“魏兵還遠着呢,至少今天晚上是不會到達靖軍山的,大夥該吃吃,該睡睡。養精蓄銳,想要教訓一下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還得等明天才行。”

劉胤輕鬆的口氣讓周圍的家兵們鬨堂大笑,凝重的氣氛轉瞬就緩和了下來。

現在看到魏兵的先頭部隊。不代表魏兵很快就要發起攻擊,劉胤目測了一下,這些魏兵的直線距離大概在十里開外,山路蜿蜒曲折,他們距離靖軍山至少也得有三十里路。能在天黑之前趕到靖軍山下,已經是夠神速成的了。

真正開戰,至少也得在明天。

先期抵達靖軍山腳下的,是鄧忠和師纂所率的先登營。

一路跋山涉水,鄧忠所率的五千先登營可謂是吃足了苦頭,他們既是先鋒探路部隊,又是修橋補路的工兵部隊,行走在絕壁壑谷之中。陰平小道除了在深山打獵的羌人獵手偶有踏入之外,只是一條野獸出沒的險徑,魏軍大部隊想要通行。許多的地段就必須鑿山通道,造作橋閣,這一個艱鉅而光榮的任務自然落到了先登營的頭上。

鄧忠的先登營,選撥的皆是精壯健碩的軍士,出征之時,全部卸甲,只穿麻布單衣,將身上的負重減到最低程度,除了刀箭槍盾這些必須的兵器之外,先登營攜帶最多的則是斧鑿鋸鏟這些工具。以爲開山造橋所用。

七百里陰平小道,他們已經走完了五分之四的路程,跨越這險山惡水的艱辛程度,遠遠地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包括意志最爲堅定的鄧艾,也對如此險峻艱難的山路深感震驚。

但此時的鄧艾已經沒有了半點的退路,糧草匱乏已經讓這支軍隊陷入了絕境,後退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再走五百里的回頭路,還沒有有回到陰平差不多就全餓死了。唯有走出陰平小道,進入蜀中平原,他們纔有機會就敵於食,從蜀軍或者是蜀國老百姓那兒搶奪糧食,纔是他們唯一的出路。

爲此,鄧艾已經向先登營的鄧忠和師纂連下幾道軍令,催促他們加快行進的速度,務必在三天之內走出陰平小道。

鄧忠拿着他老爹的親筆手諭,真有點欲哭無淚的感覺。這一路行來,其中的酸辛苦辣只有他自己才能體會地到,鄧忠原本身高體壯,膀大腰圓,可這十多天來,足足瘦了四五十斤,顴骨高聳,眼窩深陷,鬍鬚如雜草般凌亂,身上的徵袍已碎成了條縷,純粹象是從野人山爬出來的。

手下的先登營士卒更慘,長途的行軍和勞作讓這些龍精龍猛的壯漢們一個個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一個個精疲力竭,步履蹣跚,身上更是衣衫襤褸,許多人都光着腚,衣不蔽體。

這哪裡象軍隊,如果不是手中還握着武器,沒準就被人當做了討飯的叫花子隊伍。

不過這些人看起來挺慘,可能活到現在的,沒有一個不是幸運兒,先登營出發之時整整的五千精壯,到達靖軍山腳下,只剩下不到三千人,接近一半的士卒永遠地埋葬了這一片荒山野嶺之中。

有意外跌落懸崖摔死的,有辛苦勞作累死的,有感染疫瘴病死的,有飢寒交迫餓死的……總而言之,在這場死亡行軍之中,先登營的損失最爲慘重,非戰鬥減員接近半數,加上極度地疲憊,走到靖軍山下,他們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少將軍,今夜就在前面的山頂上宿營如何?”師纂指着靖軍山對鄧忠道,鄧艾下令加快行軍速度,那麼他們至少地趕到山頂再宿營。

鄧忠看了看搖搖欲墜的夕陽,眼看着夜幕就要降臨,再瞧瞧一個個疲憊不堪的士卒,他搖頭道:“算了,擇一處寬闊一點的地方宿營吧,休息一晚,明早再趕路吧。”

師纂皺皺眉,道:“都督的軍令可是要我們三天之內趕到江油,延誤了軍令,你我都可吃罪不起。”

鄧忠苦笑一聲道:“師將軍,依你看來,已現在軍隊的狀態,還能爬上這十幾裡的山路嗎?”

師纂也是無可奈何地搖搖頭,現在整個先登營體力已經消耗到了極點,這一段艱險的山路幾乎是不可能愈越的,他也只得同意了鄧忠的意見,在一處乾涸的河谷上紮營安寨。

在河谷上紮營唯一的好處就是地勢平坦,而且沙子乾燥鬆軟,直接躺在沙堆上睡覺又軟又舒服,堪比上等的蠶絲被褥,對於勞累了一天的士兵而言,沒有什麼能比躺在沙堆上美美地睡上一覺更舒服了。

不過在河谷上紮營卻是犯兵家之大忌,河谷四面環山,地勢地窪,易攻難守,如果被敵人偷襲或者是圍攻的話,就如同甕中捉鱉一般,搞不好就會全軍覆滅。

鄧忠跟隨父親鄧艾在隴西征戰多年,耳濡目染,也是深通兵法,河谷紮營的危險他不可能不知道,如果換做是兩軍交戰的陣前,鄧忠斷然不會如此安營下寨,可這裡是渺無人煙的陰平險道,鄧忠就不再關心在此紮營是不是兵家的忌諱,而是貪圖了方便。

先登營的士卒也是累得快垮掉了,宿營時只是在河灘上紮了幾十頂簡易的帳蓬,就連營門柵欄都沒有弄,三千人亂哄哄地圍在點燃的篝火前,一邊烤火抵禦夜間襲來的寒意,一邊啃着乾糧,權當做是今天的晚餐。

魏兵乾糧是一種乾的發硬的麪餅,牙口好的士兵直接就嚼碎了嚥下去,牙口不好的,只能是拿水泡了來吃,麪餅之外,每個士兵還發了一根肉乾——一種牛羊肉風乾之後的肉條,幾乎沒有什麼水分,嚼起來很吃力,不過每個士兵都吃得甘之若飴。

要知道,先登營的伙食比起後續部隊來,算是不錯了,鄧艾爲了鼓勵先登營,明天每人都派發足量的乾糧,那肉乾屬於額外的加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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