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那人正是舍安,他的眼神裡帶着驚訝和惶恐,更多的是憤怒,或許是見到伴隨着他整個童年和少年時期,青梅竹馬了十多年的姐姐正乖巧可人的挽着一個男生手臂的緣故,這讓他心底爆發出了一種無法言明的危機感。
他的憤怒和惶恐甚至都忘了掩飾,以至於我一眼就看穿了眼前這個少年心底的異樣情緒,我終於可以肯定自己之前的感覺並沒有出錯,他對楊文倩是有着特殊感情存在的。
楊文倩在我回頭的時候也跟着轉過頭,自然也將眼前少年的不甘看得清清楚楚。
我苦笑着看了眼楊文倩,楊文倩的智商和情商都不低,除了最開始的莫名其妙之外,見到這一幕瞬間就恍然大悟,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舍安依舊充滿敵意,看樣子這小子是炸毛了,我猜想他一定從小就把楊文倩當作女神在仰望吧?
其實他長得真不賴,要是等他再發育個一兩年,個子再拔高一點,女人緣肯定還能再上一個層次,不說老少通殺,但圍繞他身邊轉的鶯鶯燕燕絕對不會少,說不定再努把力,連年輕女老師都能被他給拿下,但此時的陽光美少年,卻像一隻渾身羽毛都立起來的大公雞,目欲噴火。
不過既然遇上小爺我,就註定了他對楊文倩的那點畸形愛戀會被扼殺在搖籃中。
我看着眼前這個翩翩美少年,眯起眼睛笑道:“你喜歡楊文倩?”
舍安被我這直截了當的問話給鎮住,一時間憋得滿臉通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哎,果然還是太嫩了,年輕人,差了火候的歷練,是沒辦法跟我這種經過千錘百煉,所以臉皮厚如城牆的牲口相提並論的。
俗話說的好,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小爺我就屬於臭不要臉的那種,如果有人問我要臉不,那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反問他:“臉是什麼,能吃嗎?”
我面帶笑意的打量着這個帥氣程度直追初中時候徐小洋的薄臉皮小男生,心中暗道:“光是長得帥果然沒有啥特殊意義,最後還是會被小卒子吃掉,尤其是我這類過了河的小卒子,吃起來一點兒挑戰性和技術難度都沒有。”
我心底非常正視舍安的事情,覺得有必要把話跟這小子說清楚,不管是不是我所想的這樣,只要是有一絲可能性,那就一定要趁早把端倪扼殺在萌芽中,我不希望楊文倩和舍安之間夾雜有絲毫的男女情愫。
即便我並沒有佔有楊文倩的身子,但早就已經將她當作了自己的禁臠,她在我心目中就像一隻價值連城的翡翠玉器,別的男人別說是有特殊想法,就是多看上兩眼那都是對我身旁這株小草的巨大褻瀆。我將這歸結於男性動物之間纔會存在的強大佔有慾。
想到這裡,我微笑着對舍安說到:“咱們兩個換個地方好好聊聊。”
舍安沉默着點點頭,看到楊文倩還摟着我的手臂,氣得差點要哭出來。
我指了指走廊的拐角處,說到:“就去那吧。”
他沒有異議,率先走了過去,似乎是想在速度上率先打敗我,我樂呵呵的一笑,也沒理睬他的小肚雞腸,讓楊文倩站在原地,準備跟過去。
“小安只是個孩子,你可別亂來。”楊文倩拉住我的手,叮囑道。
我這位好同桌的距離感一直都很清晰,憎惡曖昧和朦朧,她也明白舍安的事情必須儘快解決,不能再讓這段畸形的單相思繼續發展下去,到時候要是變成了洪水猛獸,那就真的一發不可收拾了。
“你放心,我有分寸。”
聽到我這麼說,楊文倩這才鬆開了我的手。
拐過轉角,這個校草級別的陽光美少年正紅着眼睛盯着我,緊緊的握着拳頭,沒有吭聲。
我輕聲一笑,從兜裡掏出煙盒,拿出兩支,遞給他一支,他沒有接過。
“喲,還是個好孩子。”
我也不覺尷尬,放回去一支,掏出打火機點燃嘴裡叼着的一根菸,靠在身後的牆壁上,慢慢的吞雲吐霧。
氣氛有些詭異,本該劍拔弩張,卻出奇的安靜。
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這傢伙到底是用了什麼卑鄙手段拐騙了我的文倩姐姐?”
我總不能說你姐被小爺我包養了吧?
這是對楊文倩的不尊重,所以我保持緘默,彈掉了手裡的菸灰。
“不是要和我聊聊嗎?怎麼不說話?果然是用的卑鄙手段!”
他自以爲自己找到了問題根源所在,冷笑道:“你說你個子也不高,氣質又這麼普通,看起來也不像什麼富二代,我真的無法理解,在我心中溫柔大方、知性成熟的姐姐怎麼會喜歡上你這種男人?”
我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他見到我沒有反駁,更是來了精神,繼續說到:“我承認我對文倩姐姐有着特殊的情感,我喜歡她,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偷偷的喜歡了,但我自認也並不極端,有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姐帶回來一個帥氣多金,成熟穩重,能夠將我擊敗得體無完膚的完美男人,能夠讓文倩姐姐每天都過得開心幸福,那我覺得還能接受她的離去,但很顯然,你這個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冒出來的傢伙跟我想象中的完美男人一點都沾不上邊。”
我將菸頭扔到地上,用腳踩滅,樂呵呵的笑道:“說完了嗎?”
“沒有!”
“哦。那你繼續。”
“你很有錢嗎?”舍安冷笑道。
“沒錢,這個月還欠你姐一筆賬來着。”我搖頭道。
“那你學習一定很好咯?”
“一般般,常年吊車尾,學校邊緣生。”
“那你憑什麼讓我姐喜歡你?”
“長得帥,又溫柔,成熟穩重有擔當。”我大言不慚道。
“你真無恥。”
舍安咬牙道:“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
“恩,你單相思很多年的楊文倩也喜歡這樣誇我。”我微微一笑,勾起嘴角,給了他一個挑釁的笑容。
他瞳孔一縮,差點就忍不住要動手打人。
“你和我姐在一起多久了?”
“一兩個月吧?記不清楚了,你問你姐去,她一定知道。”
“怎麼在一起的?”
“哥哥我年輕帥氣,風度翩翩,然後你姐擋不住哥的人格魅力,對我一見鍾情,主動投懷送抱。”
“你哪來的自信?吹牛也不打草稿,你怎麼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我哈哈一笑,反問到:“你多大了?”
“關你屁事!”
喲,這小子還有點脾氣。
我輕笑道:“你姐不喜歡你這樣的小孩子,脂粉氣太重,跟小白臉似的,所以就算你長得再玉樹臨風、風度翩翩、英俊瀟灑也沒戲,倒不如我這樣老實憨厚、成熟穩重來得實在,你看看你,身無二兩肉,來一陣風都能吹跑的瘦弱模樣,而我不同,一看就很有安全感。”
“你這是癩蛤蟆吃天鵝肉,我姐跟你在一起那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而你就是那一坨牛糞!”
“牛糞富含各種植物生長的營養,還能滋潤插在上面的花朵,這是生物常識,你們老師沒教過?難道你沒發現你姐變得越來越水靈,越來越漂亮,越有女人味了?呵呵,等你成年了就明白在漂亮水靈的女人身邊,往往站着的都是像我這樣老實本分的忠厚男人,倒是那些有錢沒處花的中年貴婦身邊比較多一些你這類小白臉。”
“少特麼給老子扯蛋!”
“你是誰老子?操你媽的,你姐還給老子舔蛋呢!”
我也不是沒有火氣的泥菩薩,被這小子一陣針鋒相對,忍不住爆了句相當有內涵的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