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她一把給抱住,我愣在原地,感受到後背的溫柔,以及迅速生起的灼熱體溫,饒是臉皮厚如我,也瞬間紅了臉,這是什麼個情況?我一臉的懵比!
我勒個去!難不成因爲我今天救了她,所以我的好同桌覺得無以爲報,唯有以身相許,於是……
我擦,我的春天到了嗎?但是小爺只是理論上的巨人,根本就沒有實戰經驗啊!而且,這幸福來得也太突然了吧?小爺我還沒做好準備呢!怎麼着也得讓我先去把澡洗了來吧!
我在這裡胡思亂想的空當,楊文倩說話了。
她說:“趙子武,謝謝你……”
她只是從背後緊緊抱着我,臉貼在我肩膀上,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看來是我想多了,她只是一個人待着害怕而已。
然後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兩個人就這樣保持這一個姿勢,站了好十多分鐘,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我感覺腿有些麻了,本來還想繼續享受一下被她緊貼着的感覺,但實在忍不住了,只好說到:“同,同學,能不能讓我先去洗個澡?”
“嗯...”
她輕輕點點頭,便放開了我,這次沒有再阻攔我。
我來到衛生間,打開冷水,從頭往下淋了好半天,纔算是冷靜下來,要知道剛纔被楊文倩抱着的時候,聞着她身上傳來的陣陣幽香,我差點就忍不住反身將她給撲倒,還好我意志力足夠強大,這才守護住了靈臺的一絲清明,藉着冷水的刺激,我終於將那些邪惡的念頭給壓了下去。
洗完澡出來,楊文倩還在那裡看着電視,不過看起來情緒好多了,見到我出來,她也進去洗澡,我坐到牀邊看了會兒電視發現一點都不好看,便準備起身去窗邊看看夜景。
我剛站起身,眼角的餘光突然瞥到牀邊的櫃子上,放着一雙白色的絲襪!
好像是楊文倩脫下來的,我這纔回憶起她今天腿上一直都穿着一雙白絲襪,想來是酒吧規定的,在酒吧換衣服的時候走得急,就沒脫,於是在我去洗澡的空檔,她就脫下來放到了牀頭櫃上。
我靠,此時的我特別想跑到衛生間門口去告訴她:“同學,你知不知道絲襪不能亂扔的,這裡還有一位血氣方剛的男子漢呢,會刺激到我的好嗎?”
不過想想她正脫光光了在洗澡了,這樣似乎不太禮貌,於是忍住了去敲門的衝動,我走過去,把她剛換下來的絲襪塞到了被子底下,嗯,眼不見爲靜……
我木頭髮,善哉善哉!
來到窗邊,打開窗戶,夜風迎面而來,我從這裡看出去,夜景也特別漂亮,雖然比起之前在臨江酒樓裡的風景要差了點,但望着遠方的霓虹,感受着清風的吹拂,也很令人心曠神怡。
感覺女生洗澡都特別慢,足足過了半個多小時,楊文倩才悉悉索索的穿好衣服從裡面走出來。
她見我在看風景,也來到我身邊,和我並排站在一起,趴在窗戶上,靜靜的看着外面。
“同學,你爲什麼會在coco酒吧當服務員?”我問出了憋在心裡很久的疑惑。
“我需要掙一筆錢。”她目光望向遠方,靜靜的回答道。
末了又加了一句:“很大一筆。”
“爲什麼,可以告訴我嗎?也許我能幫幫你。”我十分好奇的問道。
據我所知,以她的性格就算是需要掙錢,也不會去酒吧裡做服務員的,她這麼聰慧,肯定知道去那裡會遇到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難道有什麼隱情?
“告訴你也無妨,我媽媽前不久生病住院了,癌症……”
她停頓了一下,憂鬱道:“本來醫生說能治好的,我爸抱着那一絲微薄的生機,花了很大一筆錢,最後將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賣了,依然只是暫時控制住了癌細胞的擴散,醫生說後續治療,起碼還要好幾萬,而且還不一定能保住性命,家裡實在拿不出錢來了。”
說到這裡她的語氣有些梗咽,緩了緩繼續說到:“我媽哭着鬧着說要放棄治療,但我怎麼忍心看着她被病魔折磨,所以放學後,就出去找兼職,但工資都很低,直到有一天遇到了我們經理,他讓我去夜店裡上班,說是工資很高,我咬咬牙就答應下來,於是,接下來的你都知道了,今天還是我第一次上班……”
我草,家裡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她怎麼不給大家說呢?說出來的話,說不定還是有人願意幫助她的啊,畢竟她平時那麼的平易近人。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媽媽病了……”我實在找不到可以安慰她的詞彙,只能歉意的說到。
“沒關係,其實我清楚的知道經理讓我去夜場上班是做什麼的,我心裡跟明鏡似的呢,其實當他出到十萬的時候,我也很動心,差點就忍不住同意了,但我還是拒絕了,我實在是不想被這麼一頭肥豬給糟蹋,卻爲時已晚,想不到他們竟然要對我用強,要不是你突然出現,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楊文倩偏過頭,用那雙俏目盯着我,微笑道:“我以爲我的人生在今夜就完了,想不到最後關頭竟然遇到了你,趙子武,今天,真的多虧了你。”
“話說回來,你又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酒吧裡?大黑虎那夥人不是要攔你嗎?”她突然想到白天發生的事情,好奇到。
“哈哈,爲了來包養你啊!”我一本正經的說道。
楊文倩啞然無語,匪夷所思的看着我。
“其實我最喜歡波霸了,尤其是那種不僅胸大,還有腦子,特別聰明的女生。”我叼起一根菸,拿出打火機點燃,吸了一口,朝窗外吐出一口濃煙。
“我很貴的,一般人可包養不起。”楊文倩笑道,她歪着腦袋,擄了擄那頭溼漉漉的長髮,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
“很貴呀?那先付五萬錢定金怎麼樣?”
我從兜裡拿出李飛給我的那張銀行卡,塞到楊文倩手裡。
她愣了一下,輕輕傾斜着腦袋,似乎在用她那顆比我並不笨多少的小腦袋判斷我話裡的虛僞真假。
“波霸很多的。”楊文倩用修長的手指夾起銀行卡,在我面前揮了揮。
“嗯,不行的話,那我再找找,把卡還我吧。”我笑道。
其實包養她是假,幫助她纔是真,我知道以她的性格,我要直接說把這筆錢送給她,她肯定不會要,說是借她的話,她也一定會有心理負擔,乾脆就編了這麼個理由。
楊文倩被我的話雷了一下,她眨巴着眸子,顯然內心裡也在天人交戰,聰明如她自然明白我的用意。
“哈哈,跑路嘍。”楊文倩笑眯眯的說道,接着把卡握在手裡,轉身跑回牀上。
我掐滅菸頭,笑着搖了搖頭,轉身走到她身邊坐下,向她伸出手。
她裝作很迷茫的樣子。
“還我。”我輕聲說道。
“如果我不給你呢?”楊文倩緊緊把卡抱在懷裡,擡頭看了我一下,又輕輕低下腦袋。
我仍然伸着手,嘴上說到:“我後悔了,先拿給我,我再給你,就當借你了,什麼時候還,隨你。”
“我不要你借我,我會覺得欠你的,況且作爲一個女人,早晚都會給男人的,給誰不是給?爲了籌錢,我肯定還會去夜場的。”她擡起頭,早已是淚眼婆娑,輕輕抽泣道,“趙子武,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求求你包養我吧!”
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今夜的楊文倩像一株風雨中飄搖的小草,隨時都可能凋零、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