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爽啊!
扛着這麼重的東西走了這麼一段路,我體內水分流失不少,嗓子幹得冒煙,早就很口渴了,一瓶水被我咕嚕咕嚕的很快喝完,這感覺——透心涼,心飛揚啊!
解渴後,我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瓶水,我好像是從她手裡奪過來的?而她,剛剛纔放在嘴邊喝過?
我草!我做了什麼?
我竟然將她剛剛喝過的水拿過來喝了!
我一定是渴到大腦缺氧了,纔會做出這麼無厘頭的事!
我慢慢將仰着的頭放下來,看到楊文倩正在目瞪口呆的盯着我。
“那個……同學,我不是故意的,我包裡只有這瓶水是放在外面的,另外的全塞在裡面呢,一時半會兒的拿不出來,我又實在是太渴了,所以在看你喝得時候,情不自禁的就順手拿過來喝了。”我尷尬的解釋到。
我尼瑪,天坑啦!
我向吉澤明步、瀧澤蘿拉、櫻井莉亞、小澤瑪莉亞發誓!
我特麼絕對不是故意的!
“內個,我們剛纔算不算間接接吻啊?”她小聲的問到。
末了她又用更小的聲音加了一句:“那可是我的初吻啊……”
“應該,不算吧?”我沒有一點兒底氣的回答到。
“嗯,那就不算。”她最終立下結論。
當然不算,我們只是間接交換口水而已,怎麼能算接吻呢?
我在心裡默默說到。
不過,她怎麼看起來有點兒臉紅?
好尷尬啊!
勞資的尷尬癌都犯了!
“同學,你看咱們在這耽擱了小半天兒,他們都走得沒影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趕路吧!”我扯開話題說到。
楊文倩輕輕點了點頭,拿起我的包背在身上,我看到她耳根兒還有些泛紅,雖然她和我都裝作沒事人一樣,但心底肯定還是有一些想法的。
因爲之前那瓶水的事情,我們兩個之間的氣氛總顯得很詭異,一路上也沒誰再主動找話題,緊走慢趕的終於跟上了大部隊,他們已經到了目的地,正在河灘上面一處較爲平坦的山坡上搭帳篷。
我和楊文倩也爬到山坡上,放下箱子後,我整個人累得直接躺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渾身溼漉漉的,全是汗水。
我正閉着眼睛享受這難得一刻輕鬆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臉上涼涼的,還聞到一股沁鼻的幽香,睜眼看去,只見楊文倩正拿着一張溼巾在細心的幫我擦拭臉上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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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對她說我自己來的,但我確實太累了,累到話都說不出來,便向她投去一道感謝的目光,任由她幫我擦汗。
楊文倩是好同學啊,如此體貼,也不枉我累的跟狗一樣,幫她扛了這麼久的箱子。
班主任點名確認人都到齊後,便放任我們自由活動,那些平時比較要好的同學都各自組隊玩去了,楊文倩也跟幾個平時聊得來的女生去了江邊。
我先找了塊空地,把帳篷搭好,然後跑到江裡洗了個澡。
有幾個男生在不遠處釣魚,旁邊站着幾個女生當觀衆,還有些同學乾脆就在沙灘上玩起了遊戲。
太陽慢慢沉入地下,餘輝照耀在江面上,煞是好看。
等我洗完澡回到露營點的時候,已經有幾個老師安排的同學架好了鍋,炊煙滾滾,香噴噴的大米飯的味道傳到早已飢腸轆轆的我的鼻子裡。
“同學們,開飯啦!回來晚了可就得捱餓了啊!”班長扯着嗓子大喊道。
聽到這句話,在四處遊玩的同學們三兩成羣的走回來,鍋裡只有米飯,菜是規定每個人自己帶的,我從揹包裡拿出榨菜和鴨脖,就着吃了兩碗大米飯。
吃完飯,夜幕已經降臨,月亮偷偷爬上夜空。
我們圍在一垛篝火旁,班主任先在中間講了一大段話,大意就是說我們即將結束自己的高中生涯,她很捨不得我們,但也希望我們每個人都能考出好成績,以後不管是繼續上大學,還是直接去社會上闖蕩,都不要忘了三年四班這個共同學習和生活了三年的班集體。
說着說着我見班主任眼裡隱隱有淚光閃爍,雖然她平時對我們是嚴厲了一些,但也是因爲我們自己調皮,想來她也是捨不得我們的。
後來有人建議說要不大家來玩丟手絹吧?毫不意外的獲得一致同意。
首先定好了遊戲規則,中招的人要去中間表演才藝,有唱歌的,講笑話的,也許是氣氛感染,我出奇的竟然沒有遭到排斥,和他們很自然的打在一塊。
有個同學將手絹放在了楊文倩身後,她絲毫沒有察覺,理所當然的被老師邀請到中間表演節目。
她朗誦了一首詩,三毛的——《如果有來生》。
如果有來生,
要做一棵樹。
站成永恆,
沒有悲傷的姿勢。
一半在土裡安詳,
一半在空中飛揚;
一半散落陰涼,
一半沐浴陽光。
非常沉默,
非常驕傲;
從不依靠,
從不尋找。
我之所以記得,是前兩天在她筆記本的扉頁上看過,字跡娟秀,她應該是很喜歡這首詩的。
她念詩的時候顯得特別認真,聲音清脆動人,像林間的百靈鳥。
班主任帶頭鼓掌,我和同學們緊跟着送上響亮的掌聲。
朗誦完畢,她拿着手絹走到圈子外,在衆人“丟、丟、丟手絹……”的歌聲中,她繞着走了一圈,然後我就看到她站在對面衝我笑,笑容裡的意味顯而易見。
我扭頭往背後一看,地上果然躺着一方手絹。
二話不說撿起手絹,往她追過去,不過我刻意放慢了腳步,因爲從她的笑容裡,我還讀出了另一個內容,那就是她是在幫我創造機會,讓我能在現在這樣的良好氣氛中重新融入到班集體。
有同桌如此,夫復何求哇!
她迅速跑到我剛纔坐的地方坐下,輸了的我被老師請到中間。
“趙子武,你要表演什麼節目啊?”班主任在一旁問到。
該表演什麼才能讓他們覺得有意思呢?
我也在心裡問到,大衆化的節目肯定沒啥意義,這種情況下,必須要和他們互動起來,才能奏效,不然豈不是辜負了我好同桌的一片苦心?
“表演摸屁股啊!”
人羣中傳出一個猥瑣的聲音,引起一陣鬨堂大笑。
我草,誰他麼說的,你出來,爺保證不打死你!
我試圖在人羣中找出剛纔說話那人,但他說了一句就縮回去了,所以徒勞無果。
不經意間看到了坐在人羣裡的林微雅,她也正在看我,聽到剛纔那句話,我想她應該也跟我一樣很憤怒纔對吧?
我尷尬的撓了撓腦袋,藉此說到:“今天我在這裡,首先要像林微雅同學道歉,那天是我色迷心竅,迷迷糊糊就做了錯事,希望她能原諒我,也希望大家可以原諒我,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對吧?”
人心有一個很奇怪的地方,那就是如果有人做了什麼錯事,剛開始大家可能都會義憤填膺的進行口誅筆伐,但若是那人誠心道歉的話,只要這件事所針對的對象不是他自己,他們都能很大度的選擇去原諒。
我看到人羣中有幾個同學點點頭。
班主任在一旁幫腔道:“老師也說一句吧,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我不希望還有同學抓住這件事念念不忘,既然趙子武同學今天有心承認錯誤,我們大家都應該多一點諒解,他本性其實不壞的。”
有兩三個同學鼓起了掌,接着掌聲漸漸多起來,最後掌聲不絕於耳。
我朝班主任的方向微微鞠了一躬,說到:“那麼接下來就該我表演了,不過由於我五音不全,所以就不唱歌了,這次就給大家講個笑話吧!”
他們看着我,示意我繼續說。
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講到:“從前有個人長得很像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