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哥,您老人家背後有青竹幫撐腰,還扮豬吃老虎來和我這種小蝦米玩,你這不也不嫌丟面兒?我求求你,看在同桌的份上,你就放過我吧……”
說着說着,他的聲音已經帶着一絲哭腔。
“放過你?你以後不會再來找我麻煩?”
我用鋼管的一頭挑起他的下巴,和藹可親、人畜無害的問到。
“不會不會,當然不會!”
他快速的點頭,跟小雞啄米似的。
“去你媽的,你以爲你不找我麻煩就行了?今天爺要找你的麻煩!你欠我的可是要還的!”
說完我一巴掌扇在他那張我既羨慕又嫉妒的小白臉上,巧合的是和之前劉雨萱扇的是同一邊,但我的力氣絕對比劉雨萱要大得多,他那半張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下子就腫起來。
“趙爺,你就放過我吧!”
他的鼻涕眼淚一起冒出來,黏在臉上,看起來異常噁心。
“草泥馬的,你不是很能嗎?一大男人還跟個娘們兒似的,哭哭啼啼的,整得跟老子那啥了你似的!惡不噁心?”
實在是不想被他繼續噁心,我站起身,在他屁股上狠狠的踢了一腳,說到:“這一腳也是還你的,媽個巴子的,太特麼噁心了!”
“對對對,我噁心,我噁心!對不起,趙爺,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他依然在向我求饒。
“現在知道錯了啊?早幹嘛去了?”
我知道對付這種人不能只聽他說話,你得把他揍怕了,打服了,整得服服帖帖的,他纔會真的長記性,不敢再來報復。
於是我腦子裡又邪惡了一下下,用手裡的傢伙徑直捅在他菊花上,還不忘用力旋轉了幾下。
“啊——!”
他聲音沙啞,叫得撕心裂肺,聽起來跟殺豬似的。
這一下絕對有得他受!
尤不解氣的我又踹了兩腳,纔回到他面前,面帶微笑的問到:“陳渡江,你這傻嗶,現在服不服?”
“服了服了!趙爺說得對,我就是傻嗶,我是超級大傻嗶!”
他整個人已經處在崩潰邊緣。
我認真的看着他的眼睛,發現眼裡除了恐懼還是恐懼,這纔算是真正的將他給治住。
“對了,把老子的錢還給我!”
我突然記起剛纔把身上的錢都給了他,說完也不待他有所動作,直接就伸手往他兜裡把屬於我的錢摸了出來。
“好了,給爺滾蛋吧!看見你就噁心。”
我站起身,又在他大腿上踢了一腳,大方的說到。
聽到我這句話,他如蒙大赦般手腳並用的爬起來就想走。
“我是叫你滾,不是走。”我說。
“我滾,我滾!”
說完,他還真在地上打起滾來。
“媽的智障!”
我見他這幅模樣,心裡除了解氣之外,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情緒。
今天之所以能報仇雪恨,全仰仗着劉雨萱,如果沒有她找人幫忙,我還不知道又得被陳渡江給欺負成什麼樣子。
可是我很清楚的知道,人能幫我一時,但不能幫我一世。
要想不被人欺負,那就只有努力提高自己,踩在別人腦袋上,到那時候誰想動你都得好好掂量掂量。
教訓完陳渡江,我回到劉雨萱身邊。
戰鬥已經結束,之前那羣耀武揚威的小混混橫七豎八的在地上躺着。
我把東西還給依然盡忠職守站在她旁邊那哥們兒,道了一聲謝。
我走到劉浪面前,他實在是太高了,需要仰起腦袋來說話。
我說:“今天多謝劉哥幫忙,你看天色也不早了,正趕在飯點,要不我請劉哥吃頓飯吧?”
“哈哈,謝什麼!小兄弟,我劉浪既然把你當朋友,幫點小忙自然是不存在什麼的!”劉浪笑到。
“吃飯就免了吧,我看你身上傷得也不輕,那點錢你還是自己趕緊拿去醫院包紮處理一下吧。”他又提醒到。
最後他伸出寬闊的手掌,在我相對來說比較瘦弱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繼續說到:“我妹妹沒有朋友,你是她這麼多年來所認可的第一個朋友,以後在學校裡幫我多多照顧她。”
聽到他這話,我內心的一根細弦突然觸動,想不到劉雨萱這虎妞看起來大大咧咧的,長得也好看,可是竟然跟我一樣沒有朋友?
簡直是不可思議,可是既然是他哥親口說的,那肯定假不了。
在這麼一所有着幾千人的學校裡,連一個朋友都沒有,那是一種怎樣的寂寞啊?或許也就只有同病相憐的我才能切身體會到她的那種孤獨,怪不得和她初次見面就讓我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
說的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的。”我對劉浪承諾到。
接着我嘆了口氣,有些傷感的說到:“在她之前,我也一個朋友都沒有。”
劉浪低頭看向我,又在我肩上拍了兩下,點點頭沒有說話。
“你們在聊什麼呢?”
劉雨萱見我和她哥在說話,走過來好奇的問到。
“沒有,我只是在向劉哥表示謝意。”我說。
“哦,這樣啊?那可也得謝謝我啊,說吧,怎麼感謝姐?”她目光狡黠的看着我說到。
“多謝女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小生無以爲報,要不……我請你吃飯?”
本來想開玩笑說以身相許的,不過劉浪還在這裡,話到嘴邊,我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好呀!”她歡呼到。
“不過吃飯這事就留在下次吧!你看你上次的傷還沒好,今天又掛彩了,還是趕緊去醫院看看吧!”她關切到。
果然是兄妹,連說的話都基本一致。
“嗯,好。”我應聲回答。
“我陪你一起去吧!”
說着,她很自然的拉起我的手,回頭對劉浪囑咐到:“哥,我陪他去醫院,你先回家吧!”
劉浪看了看自己的妹妹,沒說什麼,坐上一旁的金盃車,帶着一羣人揚長而去。
我被劉雨萱拉着去往醫院方向。
原地只剩下那十多個被打殘打傷,正在地上打着滾痛苦哀嚎的小混混。
醫生說沒有傷筋動骨,幫我把身上幾處流血的傷口清理了一下,一陣包紮後,扔給我一瓶治跌打損傷的藥膏,讓我自己拿回去擦。
再次向劉雨萱表達謝意後,我坐車回了家。
帶着一身疲憊,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是被痛醒的,每次捱了揍都是頭一天不疼,但只要睡一覺起來就會渾身難受,我想是因爲身體得到了放鬆,所以纔會有這樣的感覺。
看了看時間,已經要上課了,我趕緊起牀趕去學校。
第一節早讀課已經開始,不過好在今天沒有老師在,不然又得在走廊上站着面壁思過。
來到座位上,陳渡江的位置依然空着,說起來昨天我下手確實狠了點,保守估計他在醫院不待個十天半個月的是肯定不會來學校的。
林微雅看到我來到教室,微微有些驚訝。
她主動問到:“陳渡江昨天不是說要帶人堵你,打得你以後都不敢來學校嗎?奇了怪了,你咋還敢來?”
我擡眼看了她一眼,沉默着沒有回答。
她見我沒有理她,便自己給自己解釋到:“你這膽小鬼該不會是在哪聽到風聲,又跟那天一樣偷偷跑了吧?”
說完她還點點頭,嘴角勾起一絲蔑笑,一副我就猜到會是這個原因的樣子。
我撇了撇嘴,用一種不以爲然的語氣說到:“既然你說是那就是咯,不過現在不是我沒來學校,而是他沒有來,呵呵……”
我沒有把話說完,刻意留給她一點兒想象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