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曹操對蔣幹的智商存在着很大的懷疑,可手心裡的血漬卻在不斷的提醒着他:
‘不能放過任何一絲的機會,不然自己就得嗝屁!’
想到這些,曹操咬着後槽牙把頭一點:
“如此,就有勞子翼先生了!”
在曹操看來,想分辨牛金這封信是真情還是假意很困難,畢竟人心隔肚皮,誰也不可能把誰的心掏出來看看。再說了,就算自己再信任牛金,畢竟被俘了納麼久,有點變化也是非常可能滴。
可事情到了蔣幹這,卻變得灰常的輕鬆灰常的容易。
蔣幹覺得容易,倒不是他不用心辦事,實在是他對這封信懷疑的地方和曹操是有着明顯的差距滴。
在他看來,牛金想回來,那是絕逼不容置疑滴!牛金同志的忠誠度,也是絕逼可以相信滴!這封信唯一需要落實的,就是牛金是在什麼情況下寫的,是不是他自己心甘情願射出來的。
有了這等想法,蔣幹的工作自然也就輕鬆了很多。人家得了軍令,一溜煙的跑到南門望了兩眼,見城頭上站的果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且行動上一直很自由,一拍腦門:真的。一拍屁股:覆命去也。
張郃一聽打了半天不是外人,懊惱的也是不要不要的,爲了表示自己的歉意,爲了不讓敬愛的牛金同志怨恨自己,蔣幹前腳一走,張郃這娃把腦袋一拍:
“擂鼓,咋呼,誰特麼的也不能往上衝了!”
待到曹操聽完了彙報,登時也變的激動起來,連忙吩咐各部隊停止死磕,把強攻給改成了用霹靂車猛砸。
一幫謀士正在那站在營寨門口伸着脖子嚥着吐沫看着看着自己的馬崽送命,一聽曹操下了這麼一道命令,一個個興奮的那叫一個感恩戴德,就差跪地上山呼萬歲了,哪裡還會提神馬意見。
與衆人不同,郭嘉從早上爬起來就感覺出了曹操的反常,因爲見曹操過於憤怒,這纔沒敢吭聲。待到曹操下達命令停止蟻附攻城,郭嘉感覺這會的曹操心情絕逼不會太差,這才急忙忙跑到了曹操的營帳,想把事情問個清楚。
曹操得到了蔣幹的回報,那簡直如同見到了新生一般,肚子裡的心事已然去了一半,這會正在那美滋滋的喝着小酒。
見郭嘉跑到帳中,知道這位指定是來打聽事的,不待郭嘉開口,曹操便從懷中掏出了牛金的書信,很是炫耀的塞到了郭嘉的手裡。
郭嘉結果書信,搭眼細細的看了一遍,面色突然一變,一把就拽住了曹操的右臂:
“主公,此信從何而來?”
曹操胳膊被抓,不唯沒怪郭嘉失禮,臉上的得意之色反而增加了許多。
就見他用左臂輕輕的端起酒杯,‘嘖’的一聲吸了口酒,‘啊’的一聲吐了口氣,慢慢悠悠把酒杯往案几上一放,很是享受的把鬍子一捋,衝着郭嘉拋了一個極其嫵媚的眼神,把右臂一縮,從郭嘉手裡掙脫出來,舉起食指朝郭嘉虛指了幾下,面朝蔣幹灰常得意的笑道:
“哈哈哈,子翼先生,我說奉孝看了此信,必然有此一問。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
蔣幹聞言,知道這是自己的主公繼續拍馬屁,趕緊站起身來衝曹操是一躬到地:
“丞相神算,蔣幹拜服,蔣幹拜服!”
“哇哈哈哈!”
被蔣幹一誇,曹操頓時覺得自己是一陣的飄飄然,心中的陰霾也隨着他爽朗得意的笑聲一掃而空。就見他笑眯眯的衝着蔣幹把手往下一按,做了一個請坐的動作,口中言不由衷的謙虛道:
“子翼先生過謙了!過謙了!今日虧得先生爲我解惑,不然的話,操非冷了義士之心不可。”
雖然郭嘉不知道發生了神馬事,不過通過曹操和蔣幹的對話,郭嘉基本可以斷定,今天這事,絕逼和蔣幹這個缺心眼的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
想想許家一門都因這娃人頭落地,郭嘉冷不丁的就先打了個寒顫,不顧曹操正在個得意忘形的時候,一把又拽住了自己好基友的胳膊:
“哎呀主公!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跟我說說,這信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郭嘉又拽住了自己,曹操心裡那叫一個不樂意。他把頭一扭,正待噴上郭嘉兩句,搭眼看時卻見自己的好基友正掛着一臉的着急看着自己,一雙眼睛裡更是充滿了擔憂。心中一動,突然把頭一仰,拿手把個郭嘉一指,嘴裡隨之又發出了一陣很是爽朗的笑聲:
“啊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奉孝會着急!子翼,你快與奉孝說說,他身子剛好些,可別再給急壞了。”
蔣幹聞言,衝着曹操把手一拱,把頭朝郭嘉一扭,把牛金投誠的事情詳詳細細的給郭嘉講了一遍。
郭嘉聽完,皺着眉頭直着倆眼思慮了好一會,把個書信打開來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面色突然一變,把書信往曹操面前一攤,口中急急叫道:
“主公,此信有詐,不可輕信啊!”
“有詐?”
曹操被郭嘉連扯了兩次胳膊,心裡已然很是不爽,這會又被他一瓢子涼水潑了一個透心涼,心裡更是不樂意。
他也不去看信,卻鎖着眉頭把眼睛朝着郭嘉看了過去,三角眼裡更是‘噌噌噌’冒着精!光,直到把郭嘉從頭到腳審視了一遍,見自己的好基友臉上滿滿的都是真誠全然沒有跟自己開玩笑的意思,這才掛着一臉的我不高興,把眼珠子朝書信看去,嘴裡卻很不服氣的詢問道:
“何處有詐啊?”
“哎呀主公!”
見曹操明顯的是樂暈了頭,郭嘉心裡不由得一陣着急,他急忙忙伸手朝書信上一指,帶着一臉的焦躁不安很是捉急的提醒道:
“牛金若是真降,如何會不約定時間?難不能他不吭聲,咱們就得在城外等着不成!”
“這個!”
被郭嘉一提醒,曹操頓時也醒過了味來,他端着書信看了一遍,見果然如郭嘉所說:沒寫時間。臉登時便拉下了半邊,用手捏着書信衝着蔣幹一抖:
“子翼先生,這是腫麼回事啊?來來來,你給爺解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