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在那一嚎,關羽自然也不會保持沉默,連忙把胳膊一舉,配合起了自己寶貝弟弟的工作。
衆女子見他們喊的納麼堅決,倒也沒有繼續爲難,卻把眼神一齊投到了一臉木然如同癡呆的牛金身上。
牛金雖然沒有了意識,可是他老婆卻是不傻,眼瞅着一干戰友要拿自己的男人開葷,她哪裡肯依,那是連滾帶爬的搶到自己男人前面,跪在地上把手一張:
“姐妹妹,求求你們,饒了我男人吧!他知錯了,他知錯了!”
她一邊衝着衆人求饒,一邊爬到牛金身邊,用手使勁拉扯着牛金的胳膊,嘴裡急忙忙的催促道:
“當家的,當家的,你這是怎麼了,快跟大家說,你沒殺過人,你沒殺過人啊!”
儘管牛夫人撕扯的很是努力,儘管她喊的也很是捉急,可牛金彷彿傻了一般,愣是沒有一絲的反應,只是眼歪口斜的在那不停的嘟囔着爹孃還有他孩子的名字。
牛金有沒有行兇,王文泉心裡是清楚的很,不過去制止,也不過是想讓牛金自己認上個錯。
眼瞅着這娃已然進入了魔怔的境地,知道指望他是指望不上了,眉頭一皺就湊了過去,輕輕把牛金的老婆推到一邊,把手一伸就要把牛金扶起來。
卻不料王文泉手剛伸出,那女子‘噹’的一聲就把腦袋叩在了地上,沒等王文泉反應過來,就見那女子把頭往地上不要錢的是一頓猛砸,‘噹噹’之聲是不絕於耳,口中撕心裂肺的嘶吼道:
“求求你們了,饒了他吧!他雖然跟着曹操當兵,可他真是個好人啊!嗚嗚嗚,我全家都被曹軍殺了,就剩下他了,他要是再死了,我可怎麼活啊!嗚嗚嗚!”
見牛金的老婆哭的肝腸寸斷,額頭更是磕的烏青,牛金卻在那裡依舊喃喃自語沒啥反應,王文泉不由得心頭火起,一把抓住牛金的衣領,順着牆壁就把那娃給提了起來:
“牛金,你是不是男人啊!你老婆都知道給你爹媽報仇給你的孩子雪恨,你在這裡裝的什麼孫子啊!”
說到這,王文泉右手一揚,衝着牛金乒乓二五就是一頓耳光:
“醒醒!醒醒!你那一身武藝能幫曹操殺老百姓,就不能幫着老百姓報仇嗎?”
“報!報仇!”
王文泉的努力沒有白費,在扇了牛金二十多個耳光以後,這娃終於有了還魂的跡象,就見他使勁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帶着一臉的期盼,呆呆的看着王文泉,語帶哽咽不可置信的問道:
“我,我還有機會,報,報仇?”
“有!”
一瞅牛金的模樣,王文泉就知道這娃已然醒過了神來,他衝着牛金很是堅定的點了點腦袋,而後把手一鬆往後一退,俯身撿起了那把腰刀往牛金手中一塞:
“刀是沒有好壞的,武藝也沒有,至於拿他幹什麼,全看你自己!”
說到這裡,王文泉伸出食指朝牢門一指,一臉嚴肅的高聲叫道:
“牛金,你應該慶幸自己有個好老婆!不然的話,你這會早就被啃成一堆骨頭了。看在她的份上,今天我不難爲你,刀在你的手裡,是拿着它繼續幫曹操殘殺百姓,還是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對抗曹賊,你自己決定吧!”
說完話,他往後一退,帶着一臉的肅然朝衆人一掃:
“他手上確實沒有西城百姓的鮮血,大家讓開條路,隨他去吧!”
衆人聽王文泉發了話,倒也沒有執拗,一個個帶着一臉的不甘,‘呼啦啦’分到了兩邊,眨眼之間,就讓出了一條足夠牛金通過的道路。
牛金萬萬沒想到,王文泉居然會放自己一條生路,眼瞅着大家讓開了道路,這娃很是感激的看了王文泉一眼,伸手扶起了自己的老婆,拉着她就想往外走。
卻不料他一拉之下,卻發現自己居然沒有拉動,扭頭看時,就見自己的老婆銀牙緊咬怒目圓睜,不待他醒過神來,一個耳光就抽在了他的臉上:
“牛金,你是不是個爺們,曹兵殺了我們全家,你居然還要回去!要走你走,反正我不走。”
說到這裡,她突然往地上一蹲,‘嗚嗚嗚’的抽泣起來:
“虧你整日裡說自己一身武藝,現在被人殺的家破人亡,你卻還要去給人家賣命,你是不是人啊你!我可憐的孩啊!嗚嗚嗚!”
“可是!”
聽到自己老婆的怒罵,牛金的腦袋不由自主的低了下去,他很是糾結的瞅了瞅王文泉,又看了看哭的肝腸寸斷的老婆,過了許久,才吶吶的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曹丞相要是知道你們是我的家人,也不可能殺你們啊?那是,那是誤會啊!”
“呸!”
聽完了牛金的話,王文泉心裡的火氣‘噌’的一聲便竄上了頭頂,就見他一臉怒容往前一竄,伸手便抓住了牛金的衣領,衝着牛金就噴了一口吐沫:
“你那意思,她們的家人就該死嗎?徐州幾十萬百姓就該死了嗎?你的腦袋讓驢踢了嗎?”
“當家的!”
見王文泉發了火,牛金的老婆登時便不淡定了起來,生怕自己的男人會受不了這份屈辱,跟王文泉拼起命來。
她掛着一臉的擔心,扶着牆壁站起了身子,單腿往牛金跟前一蹦,一把就拉住了牛金的胳膊,口中急忙忙叫道:
“王大人這話說的在理啊!你怎麼就聽不進去呢?我要是你,就留下幫着王大人打曹操,爲爹孃,爲咱們的孩子報仇雪恨!”
聽完了老婆的話,牛金的臉登時就拉了下來,他焦急的瞪了自己的老婆一眼,帶着一臉的無奈,恨恨的把腳一跺,彷彿下了多大的決心一般,開口大叫道:
“哎呀夫人!你怎麼就不明白呢,他們可是賊啊!我要是認賊當主公,會辱沒了我們牛家的祖宗的!”
“放屁!”
牛金話一出口,王文泉直覺的氣往上撞怒由心生,一不留神便爆出了粗口。
他很是蠻橫的把牛金的老婆往旁邊一推,伸手雙手便卡住了牛金的脖子,帶着一臉的猙獰,咬着牙瞪着眼把臉往牛金臉上一湊,怒不可遏的大聲吼叫道:
“你特麼的是不是人啊?我們禍害過一個老百姓嗎?你憑什麼說我們是賊,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