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在疫症和死亡的威脅下,房陵這幫老爺兵的工作效率還是蠻高滴!
黃忠走了兩天,他們就把病人的營地全部都安排妥當,還按照王文泉的指示,在營地裡插滿了紅十字的旗幟!
見大傢伙這麼給力,王文泉自然也不能沒啥表示,爲了顯示出科學家的優越性,這娃楞是用了兩天的時間,讓人家李書緣給他弄了一大批青蒿素,還順帶着要了‘84消毒液’、體溫計和幾十箱子口罩。
隨着他們的準備越來越充分,他們久候的客人也慢慢的出現在了從荊州到房陵的大路上。
首先到達的,是當陽、長阪附近的百姓,可讓趙雲、廖化感到納悶的是,這幫人雖然走的有些吃力,可看他們的臉色和動作,卻壓根看不出有啥毛病。
見這幫人沒病沒災的要往隔離區裡跑,趙雲等人自然要阻攔,人少的時候還好說,人一多,場面慢慢的也就混亂了起來。
眼瞅着局面就要失控,趙雲、廖化木辦法,只好派人去找王文泉,一聽這情況,王文泉不由得在心裡罵起了趙雲廖化死心眼。
在他看來,這次把風放出去,就是爲了把人都給嚇到房陵來,也好增加一下三郡的人口。有病的自然要接受,可沒病的來了也不能往外攆啊!
他剛想傳下命令放行,卻又覺得有些不穩妥,捏着下巴細細一想,眉頭登時便擰成了一個大疙瘩。
王文泉爲難,倒不是他害怕人來多了房陵裝不下,而是想起了一個比較棘手的問題:
‘瘧疾這玩意,它有潛伏期!’
也就是說,別看來的這些人現在生龍活虎的一點事沒有,鬼知道過上幾天有多少人會突然發病,若是把他們放進了房陵城,一旦傳播開來,後果不堪設想!
可若是把他們放在隔離區,待到疫症患者到了,兩幫人要是住到了一塊,原本沒生病的,指定也會染上。
有心再弄個觀察區吧,趙雲等人又都在負責警戒,已然沒了足夠的人手。
想到這裡,王文泉不由得作難起來,恰在此時,裴元紹卻愣頭愣腦的從外面走了進來,不待王文泉發問,這娃就很不地道的抓起王文泉的茶杯,‘呼’的一聲把茶水就倒進了自己嘴裡:
“主公,隔離區那邊都滿了人了,該咋辦,你倒是給句話啊!”
一聽這娃是來催自己的,王文泉心裡那叫一個不樂意,他衝着裴元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而後憂心忡忡的把心裡的顧慮跟裴元紹說了一遍。
裴元紹一聽王文泉是爲了這個在發愁,登時便笑出了聲來,他用看白癡的眼神瞅了瞅自己的科學家主公,很是不屑的埋汰道:
“主公,你不會是病了一場把腦袋燒壞了吧!缺人!隔離區外面站的不都是人嗎?讓他們自己給自己搭帳篷消毒不就完了啊!”
“也對哈!”
聽完了裴元紹的話,王文泉立馬也反應了過來,就見他拿巴掌把額頭使勁一拍,很是自責的感慨道:
“關鍵時候,還得依靠階級兄弟啊!我這一着急,倒把人民戰爭給忘了。”
說完話,他拿手一拍裴元紹的肩膀,帶着一臉的壞笑很是玩味的說道:
“來說是非者,定是是非人!裴將軍既然能想起這麼好的主意,那這事就交給你辦了!”
說到這裡,王文泉話音一頓,也不管裴元紹答應不答應,拉着他就走到了案几旁,抓起筆來便畫起圖。
待到畫完,王文泉把筆一丟,拿手朝圖上一指:
“我跟你說啊,你去告訴沒病的百姓,讓他們在隔離區三裡開外的地方,再弄個觀察區出來。
觀察區的帳篷一定要弄的分散一點,三十步一個就行,中間用白堊隔開,平時就在自己地盤裡呆着不許亂串,糞便一律要用白堊埋住。
進去的時候你記一下,住滿三十天沒事的,讓他們直接進房陵就行了。”
裴元紹萬萬沒想到,自己隨口說了個主意,活卻一下子扣在了自己的腦袋上,臉上那叫一個不樂意。
就見他苦着一張臉,非常小心的瞅了瞅王文泉的臉色,耷拉着腦袋低聲嘟囔道:
“主公,這活你讓別人去吧!我就認識那幾個字,咋記錄啊!
再說了,你要是讓我把他們組織起來去打劫,我還多多少少的有點工作經驗;可組織他們去蓋屋,我是真沒進行過這方面的研究啊!”
“滾尼瑪的!”
裴元紹一開口,王文泉就知道這娃是在推脫,深知裴元紹脾氣的他沒跟裴元紹廢話,一腳丫子就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跟你說多少次了,人家蘇太太早就名花有主了,你特麼怎麼還老想訛我蠶豆啊!”
“我不信!”
裴元紹見自己的心事被王文泉一語道破,頓時便耍起了無賴,就見他身子猛的一矮,‘呼’的一聲便蹲在了地上,嘴裡很是委屈的吼道:
“她的畫像俺看了,柳葉眉、大眼睛、長脖子、馬尾辮,一看就是個姑娘,不是個娘們!”
他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張蘇太太蠶豆的包裝紙往自己眼前一擺,瞪着倆眼直勾勾的瞅着包裝紙,嘴裡癡癡的唸叨道:
“小蘇,俺現在不是山賊了,是有身份的人了,你可一定要等俺啊!你放心,只要你嫁給了俺,俺保證再也不讓你象現在一樣拋頭露面的討生活了。”
“尼瑪!”
眼瞅着裴元紹在那衝着包裝紙上的卡通小人發起了花癡,王文泉心裡那叫一個氣啊!
此時的他真的真的很想衝過去,把那個包裝紙給撕成碎片,然後再極度真誠的告訴那娃,紙上的這個小人,壓根就他麼的不存在。
就在他又好氣又好笑,不知道該怎麼跟裴元紹解釋的時候,卻見裴元紹皺着眉頭又唸叨了起來:
“哪都好,就是看不見腚!要是腚小了不好生娃可咋辦捏!”
“閉嘴!”
聽到這裡,王文泉登時有了一種被人擊敗的感覺,他很是苦惱的抓了抓自己的腦袋,而後把頭猛的往下一垂,帶着一臉的決然,很是苦逼的說道:
“你趕緊去辦!我給你一大袋,不,一箱蘇太太醉魚蠶豆!帶畫像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