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
見王文泉想要處罰呂琦玲,趙雲一個健步便竄了過來,出乎意料的打斷了王文泉的話:
“呂侍衛是因爲思念父親傷心過度,這才耽誤了一些時間,咱們大漢以孝治天下,還請主公看在她一片孝心的份上,從輕發落啊!”
“啊?”
一看趙雲如此緊張,王文泉心裡不禁‘咯噔’往下沉一下,他很是疑惑的瞅了瞅趙雲,又歪着脖子拿眼角瞄了瞄呂琦玲,心中暗道不好,莫非自己一下午沒注意,這倆人就碰出了愛情的火花不成?
經過了這麼久的接觸,趙雲對王文泉倒也瞭解了不少,見他拿眼珠子賊溜溜的瞅着自己和呂琦玲,知道王文泉肯定沒憋什麼好屁,不等王文泉說話,他就把手一搖,急急解釋道:
“主公休要亂猜,某和呂姑娘清清白白,毫無越禮之事!”
趙雲這邊一咋呼,呂琦玲可就呆不住了,她很是羞憤的瞪了趙雲和王文泉一眼,把腳一跺,扭頭就想跑一邊去。
王文泉這會正缺人手,哪裡會放過這麼好的壯丁,見呂琦玲想跑他趕緊一扭身子擋住了呂琦玲的去路,把臉一板,努力做出一副我很是生氣的模樣,佯怒道:
“你又想幹嘛?還懂不懂規矩了?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主公啊!”
對於王文泉,呂琦玲明顯不如趙雲瞭解。
她見王文泉拉着一張長臉很是嚴肅的看着自己,只當是王文泉因爲自己不守規矩又生了自己的氣,嚇得趕緊停住腳步。
她怯生生的瞅了瞅王文泉,高高把嘴巴一翹,一臉委屈的說道:
“這能怪我嗎?誰讓你們這麼壞啊!”
“這次不怪你,上次還不怪你啊!”
見呂琦玲楚楚可憐的站在那裡,明明眼中夾着眼淚,卻依舊挺拔不屈卓然而立,很是倔強的同自己講着道理,王文泉心中不由泛起了一股憐惜,嘴裡卻不饒人的說道:
“今天這事你辦的太過分了,差點沒把爺累死。所以呢,罰你幫我把屋裡的東西搬到伙房去,這麼罰你你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啊!”
一聽處罰的如此之輕,呂琦玲心中一喜,她擡起自己的小腦袋,剛想點上幾下把事答應下來,卻又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小臉一寒,俏目一冷,滿是疑惑的問道:
“真的,就這麼簡單?”
王文泉顯然很享受呂琦玲這種三分驚訝七分懷疑的神態。
在他看來,只要自己表現的再大度一點,話語再慈愛一點,呂琦玲絕對會被自己感動的一塌糊塗。
就目前這狀態,呂琦玲會不會以身相許放到一邊,可對自己的好感,指定是‘呼呼呼’的飆升。
想到這裡,他很是得意的衝呂琦玲點了點頭,擺出一副我很紳士的模樣,很是慈愛的說道:
“對,就這麼簡單!”
得到了確定的答案,呂琦玲並沒有象王文泉想象的那樣,表現出啥感激涕零難以言表的模樣,臉上的表情反而顯得更加疑惑起來。
只見她皺着眉頭朝王文泉走了幾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帶着一臉的我不相信,很是驚奇的問道:
“不對啊,你啥時候變的這麼好心了啊?快說,你到底想幹嘛?”
見呂琦玲懷疑自己的動機,王文泉心裡不由得一陣心虛。
他很是尷尬的瞅了瞅呂琦玲,見小丫頭正很是執着的盯着自己,知道今天不拿出點說法來,呂琦玲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滴!
再看看趙雲,就見自己的子龍將軍眼觀鼻,鼻觀心,擺出了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架勢。一瞅趙雲這模樣,他就知道這一位自己今天是指望不上了。
眼看着王文泉眼珠子四下亂轉,卻久久不肯開口,呂琦玲更加確信了自己的判斷:這個小子,肯定有陰謀!
爲了讓王文泉的邪惡計劃破產,爲了讓他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欺負滴,呂琦玲趁着王文泉愣神的功夫,不失時機的又是一聲嬌喝:
“你怎麼不說話了啊?你倒是說話啊!你不是能忽悠嗎?你再忽悠啊!”
“嗯!”
呂琦玲若是老老實實呆着,王文泉還真想不起什麼合適的理由,這會見她如此咄咄逼人,不由得想起了她那位武功天下第一的父親。
心裡有了主意,王文泉登時也來了精神,他使勁壓了壓心中的得意,而後把手往自己的胸前一按,帶着三分的敬仰七分的悲愴,頗爲感慨的說道:
“其實我對你好,是因爲我特別崇拜你的父親。”
呂琦玲沒想到王文泉憋了半天,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來,也萬萬沒想到,自己眼中的登徒子,居然會如此推崇自己的父親,不由一下子呆在了當場,如同魔怔了一般喃喃自語道: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崇拜我的父親!他是三姓家奴!他在白門樓磕頭求饒!因爲他,我和孃親天天遭人白眼,他不是個英雄,他也不是個好人,你爲什麼要崇拜他啊!你又怎麼可能崇拜他呢?你騙我!你騙我!”
雖然呂琦玲從喃喃自語到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憤慨,嘴裡面全是呂布的壞話,可一瞅她的模樣,王文泉立馬就感覺出了她的言不由衷,因爲她眼中的淚水,卻早已無情的出賣了她。
見自己的招數果然管用,王文泉心中大喜。
爲了不讓自己得意忘形,爲了不讓大好的機會從自己手裡溜走,王文泉把眼一瞪,雙目冒火的喝道:
“住口!你不可以這麼污衊一位戰功赫赫的將軍,也不能如此污衊一個爲了愛情不惜放棄尊嚴的英雄。”
他一邊吼,一邊在呂琦玲幾近崩潰的注視下,快步走到了門口的臺階上,擺出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拿手朝徐州方向一指,
“你的父親,是一個真正的爺們。在長安,他爲了爭取到最最純真的愛情,毅然誅殺了董卓,放棄自己的前途;在徐州,他爲了對家庭負責,又放棄了自己的尊嚴。”
說到這裡,王文泉很是誇張的衝着一側舉起右手,把個嗓門提高了八倍,肆無忌憚的咆哮道:
“所謂爵位誠可貴,名聲價更高,若爲愛情故,兩者皆可拋!試問天地之間,有誰能比得上你父親對愛情的執着,又有誰能擁有這麼一顆鐵骨柔情的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