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關羽使勁把手一拍,疾步走到王文泉身邊,帶着滿滿的敬仰,很是恭敬的說道:
“王兄弟所言,果然是金玉良言!關某聽後,真如醍醐灌頂一般。如此看來,去荊州果然是上上之選!”
“沒錯沒錯!”
見關二爺已然明白了過來,王文泉趁熱打鐵,趕緊符合道:
“二爺所言極是,如今之計,不是我回去幫你們守古城,而是你們得趕緊去荊州,這樣吧!爲了確保你們的安全轉移,我把曹仁留給你們。
萬一曹操追趕太急,你們手裡有曹仁在,講和也有點資本,您看可好?”
“如此甚好!”
關羽雖然脾氣很傲,卻沒傲到拿一千人馬死磕曹操的地步,見王文泉提出瞭如此人性化的要求,他昂着腦袋,輕輕的點了幾下下巴殼子:
“王兄弟既有如此美意,我們兄弟就卻之不恭了!”
說完話,兄弟倆翻身上馬,衝着王文泉一抱拳,道了聲珍重便揚鞭打馬而去。
眼看着關張二人走的沒了蹤影,王文泉這才感到屁股上一陣陣的生疼,他朝左右一招手,立馬過來兩個士卒,扶着他趴到了板車上。
這邊算計着咋跑,曹操卻在算計着咋報仇。
由於曹操帶着的軍馬大部分是步兵,他們回到許昌的時候,王文泉早已走在了回西城的路上。
見昔日繁花似錦的許都竟然被禍害成了滿目瘡痍的地獄,曹操胸中的怒火便已熊熊的燃燒了起來。
爲了穩定軍心,他沒有回家,而是留在了軍營。
待紮下營盤,他遠遠的望了望還在四處冒煙的許昌,心中不由得一陣氣苦。他把眼一閉,努力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憤怒。
直到他感覺自己的心情已然恢復了平和,這纔派程昱帶人去清點城中的損失。
程昱離開不久,荀彧便帶着于禁等人來到了軍中,一見曹操,荀彧頓時覺得自己一肚子的委屈有了發泄的地方,不等開口,便放聲大哭起來。
曹操本來還想說上荀彧兩句,見他如此傷心,心裡也是一陣慼慼然,想想自己能有今天,荀彧鞍前馬後出謀劃策沒少出力,曹操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開口撫慰道:
“文若休要自責,今日之事,是某輕敵所致,怪不得你。待來日,吾必親領軍馬,剿滅劉備,以報此仇!”
一聽曹操的話音,荀彧就知道,自己今天算是過了關了,他順從的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帶着一臉的委屈,語帶哽咽的說道:
“丞相,嚶嚶嚶!劉備派人詐稱是妙才將軍手下押解關羽而回,曹仁將軍不知有詐,把他們放入了城中,曹仁將軍在敵軍殺入以後,到現在也未出現,想來已經,嚶嚶嚶!想來已經遇難了!”
“什麼?”
曹操一聽曹仁掛了,臉上當時就變了顏色。
曹仁和曹洪一樣,都是曹操的從弟,也是最早跟隨曹操起兵的將領之一。
他從軍一來,跟隨曹操討董卓、徵袁術、打呂布、剿張繡、驅劉備、抗袁紹是戰功赫赫,在軍中享有極高的威望。
他和曹洪雖然武藝不如夏侯惇兄弟倆,可是在軍中的威望,卻一點也不比夏侯兄弟低。
現如今雙雙喪命,曹操哪裡還能淡定的下去,他剛想掀了桌子發火,就覺得自己的腳丫子好象被人踩了一下,扭頭一看,就見身邊的郭嘉正一臉壞笑的看着自己,心裡猛然明白了過來:
“文若莫要在意,大將難免陣前亡,此次是子孝不辨真僞,輕信於人,這才遭此橫禍,怪你不得!”
曹操話一說完,臉上又換上了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使勁把頭一昂,用盡全力把自己的淚水鎖在了眼眶裡:
“子孝子廉隨我征戰多年,頗有功勞,今日竟然雙雙離我而去,真真痛殺我也!”
說到這裡,曹操再也忍不住自己悲傷的心情,兩行清淚順着腮幫子就掉了下來。斜眼一看,見帳下諸將仍然有人惡狠狠的盯着荀彧,知道事還沒完。
情急之下,他把雙眼使勁一擠,咬牙跺腳捶胸頓足,大聲哭叫道:
“怪我,都怪我啊!我幹嘛要去追劉備啊!嗚嗚嗚!”
帳內主將見曹操如此悲傷,心裡不由得一陣感動,他們互相使了個眼色,齊齊跪在曹操面前:
“丞相,逝者已逝,保重身體啊!”
“是啊丞相,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今日咱們吃了虧,明日討回來就是!”
“丞相,您對兩位將軍如此情深,他們兩個在天有靈,一定會感到欣慰的!”
“麻了個巴子的!夠日的劉備,竟敢如此猖獗,丞相,你給俺一萬兵馬,俺許褚去把劉備的腦袋給您拿回來!”
“丞相,張遼只求五千人馬,如若不勝,甘當軍法!”
“丞相,俺要三千人馬足矣!”
“啊呸,你們打的過關羽張飛嗎?丞相,還是俺許褚去靠譜!”
“呔,將在謀不在勇,莫非你不知道不成,丞相,兩位將軍都是俺的至親,俺夏侯惇只要一千人馬,定破劉備!”
武將在那積極的報名參戰,荀彧站在一邊臉上是一個勁的抽抽。
自己手握四萬大軍守衛堅城,卻被劉備蜂擁而入,不光打破了城池,還差點攻進了皇宮劫走皇帝,若是這幫武夫真帶着千把來人大破劉備,讓自己這張老臉往哪擱啊?
有心提點反對意見吧,自己現在卻是戴罪之身,實在不好發言,只得拿眼朝郭嘉瞟去。
郭嘉見荀彧把個眼神不要錢的往自己身上砸,自然知道對方的意思。
他皺着眉頭略一沉吟,把腦袋往曹操身邊一湊:
“丞相,劉備雖然兵微將寡,可關張二將卻都是不世出的勇將,我等不可輕敵啊?您想想,今天他們既然能打進許昌,說明他手裡還有一定的力量,若是冒然派兵前往,只怕後果不堪設想啊!”
“嗯!”
聽完了郭嘉的話,曹操登時也明白了過來,如果劉備兵少,根本就不可能打進許昌。四萬人都沒能把許昌守住,萬把人去了,恐怕也是白送。
想到這裡,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眉頭一擰,沉聲問道:
“那依奉孝之見,該當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