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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大家庭

78 大家庭

78.大家庭(二更)

肖庭誠瀟灑地駕駛着他新買的銀灰色奔馳跑車,這預示着他將要開始在S市的生活。這之前他只在國內保留一套公寓,肖家的大宅與他沒關係,車子都是用泰恆派遣的,後來因爲YVA合作案,德國母公司也在S市設立了一個比較小的事務所,他是最高級別的派駐員,配有專門的司機和車子。

本來他準備買一輛奔放的越野車,不過被任若曦鄙視他純粹是在城市裡燒油,才改爲跑車,並且一運到國內就找了人改裝,心裡還念着要找個時間載着任若曦去飈車。

順利的回到永園公寓時,已經接近中午,肖庭誠和任若曦進了門就覺得饞蟲上涌,都同時回憶起鄒盼舒的美味菜餚,肖庭誠大咧咧往沙發一坐,看着變得越發溫馨的客廳,牆上已經有了一整片的照片牆,單人的雙人的都開始出現,嵌在風景畫裡非常養眼,他努着嘴讓鄒盼舒趕緊滴犒勞他。

任若曦也在一旁附和着說想吃。她是真的沒有下廚天分,很懷念養父母家那種家庭的味道,就更加喜愛鄒盼舒做出的飯菜,反而每次回到任家都吃得很辛苦。

只有任慕海與任疏狂一樣,對吃毫無講究,一門心思都鑽研到自己喜歡的事物上,露出在迷彩服外深古銅色的飽滿機理閃爍着亮光,還真不知道他是什麼口味才能調養得那麼好。不過見同伴都表現得像個饞貓一樣,他也轉了轉心思,覺得自己又挖掘出這個人一項好品質,更有理由回去說服長輩,就像個審判官一樣挑了個單人沙發坐下,嚴正以待。

鄒盼舒看得直笑,沒想到因爲任疏狂胃不好特意磨練出的廚藝還挺受大家歡迎,不好把笑意表現得太明顯,聳着肩進了廚房,打開雙開的冰箱門往外掏食材。

這兩天家裡都沒有人在,食材還都是之前留下的,新鮮蔬菜是沒有了,冷凍的花樣不少,還有很多幹貨和塊根類,好在他們也沒什麼講究,家常菜即可,鄒盼舒只翻開一會兒就有了菜單。

這邊動作飛快的淘米下鍋,另一邊已經把該泡的乾貨泡起來,該蒸開的也已經開了定時,鄒盼舒就是靠着這樣多方下手才能快速地做出一桌菜。

“姐,我覺得他比你更能做好一個賢內助。”任慕海喝着茶說,對這個姐姐他還是很尊敬的,知道任若曦年少時不受家裡待見,吃過不少苦,現在看上去傷痕癒合,對着家裡人也一點都不計較往事,但他卻知道有些傷害並不會隨着歲月流逝而變輕。

肖庭誠馬上反駁:“並不是一定要會做飯才能做好賢內助。”說完還頗爲有意的瞥了一下任若曦。

“哈,那肖庭誠你的意思是這鄒盼舒不是個賢內助?”任慕海望了望兩人,翹起二郎腿,眉毛一挑,剛毅的五官霎時和任將軍神似起來,都是一股子軍人的威嚴勁。

“你這是強詞奪理!”肖庭誠壓着聲音,他拿這個很有可能是未來的小舅子毫無辦法。

“慕海,你就消停消停。你確定爸爸今天不會去療養院嗎?”任若曦解圍,她知道每天自己的父親都會轉入軍方療養院去看看母親,通常在下午到晚飯前後這段時間。

“不會,有事情把他拖住了。要去也應該是晚上,我們不會遇上他。”任慕海雖然是休假期,依然可以輕易弄到乾爸的行程表。

“那就好。一次還是見一個吧,再說,他們馬上要分開兩年。哦,我真是爲他們感到遺憾。”任若曦感慨。

她沒有去喝放在茶几上的茶,而是站在照片牆前瀏覽,伸出纖細修長的手指一一描過照片裡的人,更堅定自己將要做的事情。

肖庭誠正要附議,任慕海卻說:“也沒什麼好遺憾的,日久見真情,分開過一次以後纔會更珍惜。不就是兩年,要是疏狂入了部隊,這個年紀正是出成績的時候,弄不好照樣一去三五個月纔會回來一次。”

任若曦無奈地垮下肩,這個乾弟弟到底有多麼執着於不能與任疏狂一較長短,纔會這樣無時無刻地設想任疏狂如果參軍會出什麼成績,她不禁慶幸親弟弟早早脫離了這個環境,不然肯定不會有現在這樣的安樂幸福,肯定會被訓練成一個鐵血軍人,以軍爲家,就像自己的父親一樣一輩子倒是有半輩子以上的時間不在家裡。

就連這個乾弟弟,任若曦也是嘆息的,卻也知道他樂在其中,從未出言勸過他什麼,她只好搖搖頭,不再討論。只希望自己的父母也能夠看穿這一點,不要對小輩的感情生活橫加干涉,就連她自己的感情,她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沉默的肖庭誠,搖搖頭揮開紛亂的思緒。

這些話卻刺激到肖庭誠,他沉默下來坐了一會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乾脆起身去廚房看看是否能夠幫忙,他開始有意識地鍛鍊自己料理生活的能力。

“你們都不進去?”吃了飯之後鄒盼舒就坐上任慕海開來的軍用吉普車,一路通暢無阻來到西郊的療養院,只見任慕海掛了電話就把他帶到房門前,竟然就讓他自己推門進去面對。

“已經和媽媽說過了,我們不進去了。這點膽量都沒有?”任慕海皺着眉,看看換了一身正式衣着的人。他對鄒盼舒沒有偏見,卻也談不上不喜歡,此刻的表現只是作爲任家一份子應盡的責任,何況,他還是任家下一代主掌,並不希望任疏狂與任家不合。

鄒盼舒已經習慣任慕海常常略帶挑釁的語氣。因爲第一次見面時有任疏狂在一邊壓陣,任慕海的話語對象就是衝着任疏狂而去,現在任疏狂不在身邊,他就衝着自己來,可以感受到他也沒有特別壞的心思,起碼目光是清澈明亮的,看他也在其中周旋的份上,鄒盼舒決定不理睬他語氣的惡劣。

轉頭向身後擔憂望着自己的肖庭誠任若曦點點頭,鄒盼舒理了理衣領,纔出手輕輕敲了兩下門,沒聽到答應,他扭頭看任慕海,任慕海示意他直接推門,這才擰開了奶白色的門,裡面不是一個單間,這裡只是客廳,原來還別有洞天在深處,難怪聽不到敲門聲。

待到身後的門重新掩上,鄒盼舒看了看地板不需要換鞋,踩着穩健的步伐往裡面走去,不知道將會面臨怎樣的一幕,鄒盼舒在寂靜的客廳裡甚至都能聽到自己亂蹦的心跳聲,還有加快的趨勢。

客廳後開了門,有兩個看上去像是臥室和衛生間的門,還有一條通道盡頭是個轉角,這才隱約聽到人聲,他緩步穿過客廳的轉角,從後門出去,原來還有一個院子可以休息曬太陽。

鄒盼舒才邁入花園,就看到了在葡萄架下坐着的一位貴夫人,略顯蒼白的臉,任疏狂那雙與她如出一轍的眸子,讓鄒盼舒心底一跳,手心開始冒汗了。

她正慵懶地斜躺着,一位白衣護士在給她測量體溫,看上去只是例行檢查,兩人應該是熟識,臉上也都很輕鬆地聊着天。聽到腳步聲微微側了臉,看到鄒盼舒時眼底快速閃過什麼,鄒盼舒完全抓不住,那雙眼太像了,有着比任疏狂的雙眸更深的心思,在面對任疏狂時鄒盼舒都沒覺得壓力這麼大。

任媽媽等護士的測量做完,輕輕拍了拍護士的手,也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護士輕聲笑了起來,才轉身對着鄒盼舒點點頭,收拾了東西邁着輕盈的步伐出去了。

一時間,除了自然界的蟲鳴鳥叫聲,鄒盼舒都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了。

“你叫鄒盼舒,對嗎?過來坐吧。”任媽媽率先開口,自己也矜持地端坐起來,已經六月天她還是披着看上去有點厚實的長款大衣,像極了怕冷的毛絨動物。

她的聲音輕輕柔柔彷彿沒有什麼力氣,語氣卻不容拒絕,有着慣常發號司令的上位者氣勢,並不刻意就自然的讓人忍不住誠服。

鄒盼舒走過去,葡萄架上是累累的果實,應該是紫水晶葡萄種,一大串一大串垂着,眼看着就要到收穫的季節了,空氣中瀰漫着果實的香甜,微風時不時吹過,真難以相信在市區邊上就有這麼多個這種帶着小院子的套房供人休養。

因爲接觸過花卉公司,鄒盼舒認出整個小花園內很多株名貴的花卉和果樹,空間不大卻有着老派的曲徑通幽似的風景,帶着江南庭院的溫婉,他自己反倒成了不請自來的擅闖者,一身嚴謹的服飾與此處格格不入。

“任媽媽,您好。我是鄒盼舒,抱歉到現在纔來拜訪您。”猶豫了幾秒鐘,鄒盼舒決定直接就用更親暱的稱呼,他與任疏狂已經是情定今生不會改變,怎麼稱呼都是錯,不如就挑個最親近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大膽給駭到,任媽媽終於擡眼上上下下看了正襟危坐在自己面前的小輩,可惜看不出她是否滿意,倒是伸出了青蔥似地手指,指了指圓木桌面上的一套茶具說:“想喝什麼茶自己沏吧,給我一份薰衣草茶即可,如果不會就弄和你一樣的。”

如果任若曦在此,一定會嚇一跳,她媽媽可從來不喝外人沏的茶,就連小時候她還不知道這種規矩,憑着孝心總要討好媽媽時泡的茶,媽媽都沒喝過一口。

圓桌邊上還有一個可推動的小車,分三層,一層是好幾種茶-花草茶、綠茶、烏龍茶和普洱,一層是各類器皿——晶瑩剔透玻璃制的、精美陶瓷的一應俱全,最低下一層是一些輔料-糖、奶之類,圓桌上已經放着茶盤和一套四人分的茶具和一個大碟子上放着四五種精緻的點心。

鄒盼舒擡眼看看任媽媽,一雙平靜無波地眸子,臉上也沒有什麼不愉的神情,才低頭看了看茶葉,找到薰衣草的罐子,還好上面貼着說明書,雖然也知道自己這是臨陣磨槍肯定泡不出精髓,可也只好硬着頭皮仔細參考一番,才從一堆玻璃器皿裡挑出一個帶着託底的小圓壺開始操作。

待他開始沉浸到泡茶中,心思彷彿也沉靜了下來,開始成爲此處花園中的一份子,任媽媽的雙眼才又閃了一下,伸手挪動了一下背後的靠枕,微微往後靠着,換了個更舒適的坐姿。

“我知道你們住一起有大半年了,給我說說我兒子的生活。”任媽媽的聲音依然是如嫋嫋撥絃聲,每一個詞都彷彿帶着韻律。

鄒盼舒鬆了一口氣,如果是別的話題他還需要絞盡腦汁生怕出錯,談到任疏狂本人,那就好辦多了,簡直就是深入骨髓,早已融爲自己的血肉,自然是張口即來,侃侃而談之下也越來越放鬆,任媽媽時不時也會補充上一兩個小細節,鄒盼舒就更放得開,因爲他們中間有着彼此最親密的契合點,一個是伴侶,一個是兒子,都是唯一不可替代的人。

這一說,就從太陽高高掛一直談到花園變得更加幽靜暗沉,四周圍高大蓬勃的樹木已經變成守衛攔截了西下的陽光。

鄒盼舒敏銳地感受到她在一陣風吹過時好似抖了一下,這才發現都已經過去差不多三個小時了,從沉醉其中的談論中驚醒過來,擔憂地望着這位在他眼中只是一個母親的貴夫人,“任媽媽,要不要換到客廳去?陽光下去了,這裡還是太涼了。”

“你知道我的病怎麼來的?”任媽媽雖然是問句,卻已經從鄒盼舒的解說中瞭解到自己兒子與這個小夥子的感情怕是真的拆不散了。

“嗯,知道,疏狂說是生他的時候落下的。我有些話可能會冒犯您,但是我希望您聽了不要生氣。”鄒盼舒站起身,恭敬地微微鞠躬,復又坐下。

“你說吧。”

“我們兩人雖然沒有談過,不過我希望以後會有疏狂的親生孩子,現在找代孕很方便,希望能夠得到您和任爸爸的體諒,不要再逼着他和女人結婚,我會好好照顧他和以後的孩子,也絕對不讓孩子受到委屈。”鄒盼舒擡頭看了看樹梢遠處映射的紅通通的火燒雲,那片熾熱的紅光倒映在他的雙眼裡。

“我媽媽生我時難產,連我的一面都沒看到就過世了,我很懷念卻從無記憶。所以,我很希望能夠以後叫您媽媽,和疏狂一起孝敬您和任爸爸,我們一定會多多前來探望,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也請直接開口不需要有顧慮,疏狂一個人住在外面,他其實……他其實也很想念您二位,請看在他遭遇過那麼多曲折的份上,請您和任爸爸接受我們,同意我們在一起吧。”

鄒盼舒說完這段話,站起來推開了椅子,畢恭畢敬地跪在任媽媽面前,他的背挺得筆直,然後深深的俯□,“我已經沒有任何一個親人了,疏狂就是我唯一的愛人,我希望能夠擁有他,陪伴他,也希望加入他的大家庭。媽媽,您就成全我們吧。”

天邊的火燒雲很快就看不到了,小花園裡更是影影幢幢開始看不清彼此的五官,沉寂很久都要讓人以爲這裡純粹就是蟲鳥花樹的世界,幽幽地聲音響起:“你是要出去兩年,對嗎?那麼這事情就不着急。你回去吧,我累了。”

也不知道三人是否一直等在外面,鄒盼舒出來就看到他們焦慮的踱步,眼看着天要黑了也沒有一個人離開,不由心底一暖,這三人會是他以後的大家庭成員。

他開始對說服任家父母有了更多的信心,並不介意任媽媽說的不着急,如果這是他們考驗自己和任疏狂感情的一種方式,那麼鄒盼舒也樂意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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