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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登堂入室

10 登堂入室

10.登堂入室

“盼舒,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大江正準備出門去換班,這周他值夜班,就看到鄒盼舒失魂落魄的愣在門口,也不見他掏鑰匙開門。

“沒事,最近可能有點累了。”鄒盼舒勉力笑了笑,走進宿舍。

這個藉口不太好,但看着他比哭還難看的笑,大江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只好順着說:“這樣啊,那你好好休息幾天別每日加班了。你的體質太差了。”

“好的。我知道了,這幾天我會按時下班回來休息的。大江哥不要太擔心。”開口說話後,鄒盼舒才感到開始恢復力氣,舉動也自如了。

“那好。要是真的不舒服就請假休息。你趕緊休息吧,我去上班了。”時間不多了,大江也只好按捺下擔憂,大踏步離開宿舍到公司上班去了。

把環保袋放到桌子上,鄒盼舒倒了一大杯熱開水,等不及開水變涼,他直接加了點冷水進去,咕嘟咕嘟灌了個飽,才覺得自己是真的活過來,剛剛那份心痛好像真的一刀把他殺了似地。

怎麼會就忘記了秦明宇呢,剛剛電話裡面提到的人就是他吧,看任疏狂的意思,今晚就要把人帶回公寓去。鄒盼舒可不會自大的認爲是因爲自己的選擇導致了任疏狂提前挑人,他怎麼也想不通,又忽視不了那份心酸心疼,眼睜睜看着心愛的人今晚就會抱着別人上牀睡覺,從此一年裡都不會改變這個事實。他卻不知道,就是因爲他的到來才使得任疏狂內心產生了偏差,今生此時,鄒盼舒帶着愛意,而鄒盼舒對於任疏狂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陌生人,連上.牀的資格都沒有,因爲任疏狂從不會對身邊的人或者職員出手,更不會接受知道當年事件自以爲是送來的精緻少年,有過一次如此慘烈的教訓,收斂所有的恣意狂妄,任疏狂也依然過着不由人支配的生活。

生活變得有什麼不同了,任疏狂很明確的知道自己不滿意,往年也是這樣一個介於男人和男孩之間的人,把工作和酒精都帶不走的苦悶宣泄出去就可以獲得平靜。但今年不對勁,他的內心遠沒有獲得往年一樣的安寧,這使得他的精神更焦慮,每日緊繃着神經調整,工作更忙碌,甚至不得不選擇多出差,呆在國外的時間逐漸增多。

鄒盼舒的生活的不同在於他也更瘋狂的工作,不宣於口的愛意無處可去,連見面都沒有資格,何談陪伴一生。他瘋狂的擠出每一分鐘學習,工作中更是兢兢業業,與周圍的同事處理好關係,不是虛僞的討好,而是儘量真誠的關照,只因爲這是那個人的公司,他愛他,也愛着這些爲他工作的同事,公司的每一處他都感到無比親切。

等拿到三個月的工資後,他還把手上結餘的錢拿了很大一部分出來報考了駕校,他清晰的記得不久的將來,有一夜任疏狂的司機得了急病請假了,而任疏狂是個非常注重隱私的人,寧可自己開車也不願意隨意挑一個人做司機。

那晚任疏狂醉酒駕車回家途中出了小車禍,沒撞人但是撞上了安全島,還是一個路人幫他的忙撥通了公寓的電話,前生那是第一次鄒盼舒從外面接回任疏狂,仔細一想好像那一晚上對他的細心照顧纔是兩個人開始交流的源頭。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鄒盼舒都不會希望這件事重演,不能再讓他出車禍,更不會給秦明宇一個這樣走入任疏狂心裡的機會。也許秦明宇並不會細心照料那晚簡直是毫無邏輯的酒瘋子,但是鄒盼舒不能冒險。

爲了這一天,鄒盼舒做了很多的準備,而這距離他上班已經整整5個月過去了。那些撕心裂肺的疼痛,那些不能訴說的醋意,他都埋在心底,任它發酵膨脹,甘心忍受。

他的工作得到了錢經理的肯定,已經成爲錢經理的得力助理之一,在協調內勤和收集整理資料方面有突出的表現,他的耐心和細心被同事認可,更是十樓大部分人當之無愧的可愛小弟,畢竟只有21歲的年齡比起其他人都要小好幾歲。

而他的英語也順利晉級,雖不曾參與正式的資格考試,但與同事多番交流學習,相關業務裡的專業用語也理解得越來越多,省吃儉用的錢更是捨得花費在購買專業書籍上,起碼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已經可以慢速整理公司的英文資料了,就這種堪稱神速的進步能力,也使得錢經理對他高看一籌。

他的身體經過好幾個月的調理,每日堅持不懈的大量運動和特意加大的胃口,已經與那時判若兩人。

這一天是中秋節,公司除了幾個值班的保安,其他全體員工都提前兩個小時開始放假,畢竟連着三天的小長假已經使得大部分人心底欣喜雀躍而無心工作。

節假日加班是三倍工資,大江幾乎從不落下,他略帶遺憾的向鄒盼舒表示了不能陪他過節的歉意,乖乖上班去了。鄒盼舒吁了一口氣,正好大江要連着加班,否則他還要想法怎麼瞞過今晚不會回來的事實。

鄒盼舒並不清楚任疏狂要在哪裡喝酒,於是他只能用最笨的辦法跟蹤,帶着一頂鴨舌帽,帽檐壓得低低的,還特意買了一身新衣服穿上,這樣哪怕是熟悉的人應該也不容易看出,加上路上行人不少,不到跟前還真看不出來。好在中秋佳節交通擁堵,任疏狂的車速並不猛,的士輕鬆的就緊緊咬着,轉了幾條街開了有三刻鐘車子才終於停在一傢俬人會所前。

任疏狂把鑰匙丟給門童就直接進去了。鄒盼舒看着門童把黑色的車子開入地下停車場。他一呆,這可怎麼辦,總不能要潛入地下去吧,這樣也不行,到時候人出來瞭如果也是門童去把車開出來,自己就白等了。看來還是隻能盯着會所大門,在任疏狂要上車自己駕駛的時候上前自薦。

明明是中秋節,可天公不作美一整日的陰天,局部地區還有雷陣雨,天空看不到一絲月色,暗沉沉的彷彿一個巨獸籠罩着城市,爲了節約錢,鄒盼舒買的是一件偏厚的外套,他是希望這件外套能夠穿的時間長一點,特意今天穿也爲了避人耳目,不過此刻可就有點受罪了,穿着熱脫了又冷,心跳也是撲通撲通沒平穩過,每一分每一秒都變得特別漫長。

坐在會所對面人行橫道的內側,找了個石墩靠着。知道還有好幾個小時要等,他也沒花錢再來回跑,從環保袋裡抽出預備好的報紙,鋪上幾張整理出一小塊地方,將就着坐在這樣的地面,靠着石墩打瞌睡養精神。特意買來的二手手機已經設定了鬧鐘,爲了以防意外,他特意設置到11點,而據他所經歷的,任疏狂應該是1點鐘左右出來的。他還是擔心任疏狂是否會換地方,想着哪怕要換地方也不會這麼早離開吧,一邊知道自己此刻最好養足精神纔好應付晚上的酒瘋,一邊又心神不寧總怕錯過了他,迷迷瞪瞪的睡得極不安穩,做了一些怪力亂神的夢魘,到了十點半被驚醒後再也不敢眯眼了,正好開始細數對面進出的車輛。

當那輛熟悉的牌照的黑車子從地下停車場出口開往大門時,鄒盼舒只覺得口乾舌燥,腳下猛地一蹬起身,顧不上腿麻的痠疼,看了兩側馬路沒有車來就踉蹌着腳步奔過去。

估計最多五十米的距離,鄒盼舒卻弄得自己氣喘吁吁,車子剛停穩,門童還在諮詢客人是否需要代駕。任疏狂明顯醉了,依然討厭別人的干涉,揮開伸向自己要攙扶的手,儘量筆直的走向車門,他以爲自己還能夠控制自己的行爲,相信這樣的深夜完全可以獨自開車回去。

“我送你回去吧。”溫和的清脆的聲音響起,帶着一點點喘息,語氣也讓人感受不到命令式的強硬,但也不好反駁。

任疏狂在人已經繞過車頭一半的位置站停,擡眼瞥了一下,本意是要好好教訓敢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眼望到了鄒盼舒眼中的自己,霧濛濛的大眼彷彿會說話一般,眼裡滿是關懷的殷殷期盼。他甩了下頭,這雙眼睛他有印象,又好像是錯覺,定定地看着人,腦子裡轟隆隆的鬧得厲害,總覺得馬上就能抓住什麼線索,待要仔細想清楚時又抓不到感覺。

鄒盼舒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纔敢如此大膽的出言,哪怕此刻被任疏狂盯着心底已經發虛,也還強撐着給自己打氣,不論如何他都不會退縮,哪怕等一下被拒絕的話,死纏爛打也要阻止任疏狂自己駕駛,即使使用店裡的代駕也行,自己錯過這次機會還有下次機會,但他不能明知道任疏狂會出事還置身事外的幹看着。

他的手心脊背都開始冒汗,實在是背光的任疏狂那看不清表情的臉色有點陰霾籠罩,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思會泄露多少,該泄露多少才合適,既怕多了被人誤解,又怕少了任疏狂感受不到他的特殊性,正心底忐忑不安的忖度着,聽到那人說了一句簡直是天籟之音的話:“開車。”

任疏狂調頭轉回,門童利索的馬上開了後座的車門,可他卻沒有上去,而是停在副駕駛的車門旁候着。邊上的另一個門童忙不迭上前一邊道歉一邊打開前門,恭送他坐穩後才關門。

鄒盼舒訝異的看了看,定定神也拉開了駕駛室的車門,說實話這還是他拿了駕照後的第一次獨立上路,他沒有機會找到車子試駕,不過此刻夜深人靜,開慢點應該不會出事,怎麼都比個醉鬼開車要安全。

“知道地址嗎?”任疏狂淡淡的問,聽不出是否含了其他意思,連酒意都感受不到。

要不是他從來筆直的坐姿此刻確實完全攤在靠背上的話,鄒盼舒都要懷疑自己的記憶出錯了。

“知道。”鄒盼舒快速報了個地址。他並不想裝作不知道實情,至於任疏狂是如何想自己怎麼知道的,讓他猜去吧,能引起他注意是好事情。

鄒盼舒略帶緊張的打火、掛擋,好在是自動擋的車子,比較容易他這樣的新手開,只需要掛着慢速檔,牢牢握着方向盤看前就行,腳底輕輕的踩着油門,速度像蝸牛一樣離開了會所。

任疏狂看着他把車子開上路,轉了一個彎以後就不再面對着他,也沒再開口,好像邊上的人本來就是他的老司機一樣的隨心所欲,說不定更有恃無恐,因爲任誰都能感覺到鄒盼舒的僵硬緊張,那雙大眼簡直就是直愣愣的盯着前方,恨不得瞪出一個洞來似地一眨都不眨。

鄒盼舒的神經自從上了路就忘記了任疏狂的存在,自己的小命也就罷了,反正他已經賺到了重生的機會,但任疏狂的命他更心疼,今生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好多話沒有說,緊張得自己渾身是汗都不清楚。

等他把車子沒有任何摩擦的停穩在公寓的指定車位上,竟然看到任疏狂眯着眼在假寐,一時間心如擂鼓,不清楚任疏狂到底醉了還是沒醉,現在是什麼情況,剛纔有沒有發生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注意力都集中到開車看路上去了,猶豫着要不要把人叫醒,叫醒就意味着需要商量讓自己帶他上樓,還要面對公寓裡面的人。

“小宇,到了?”

鄒盼舒心底一顫,來了,這個人是真的醉了,這個名字就是在他醉狠了纔會出口,前生他並不知道這個人已經離世,聽來聽去會聽到說小宇答應我不要走,那時候以爲任疏狂的愛人出國去了,還很爲他心酸了一把,那之後纔開始理解一點他的心理,開始關心他。

這個人並不嗜酒,總是用工作麻木自己,酒精是其後的選擇,最後是最原始的運動,但要數出他真正酒醉的次數,鄒盼舒想過還真的就是這一次特別厲害,之後就很少看他喝醉過,也或許醉了自己並不知情。

他醉了就猶如回到過去,時光停留在他口中小宇離開的霎那,來來去去說的都是那之前的往事。

再次從任疏狂口中聽聞這個名字,繾綣在他舌尖的眷戀,明知道那個人已經離世,鄒盼舒還是忍不住既心疼他又痛恨他,如此思念一個人,自己真的能夠取而代之嗎?

沒有答案,但並不能阻止鄒盼舒的腳步,他用自己最溫柔的聲音回答着:“到了。我們上去吧。”他不知道這個人明天酒醉醒來會不會什麼都不記得了,前生自己照顧他大半夜到天微明,他醒來後隻字不提就揭過了,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一點變化都沒有。

如果這是他潛意識裡最希望的美夢,鄒盼舒也願意陪着他一起做夢,圓了他心底小宇未曾離開的心願。

鎖了車門,架起削瘦卻緊實的身軀,鄒盼舒心底暗讚自己的運動頗見成果,感覺怎麼比前生把他帶回去時還輕鬆一點。聞着這已經深入靈魂的體香,再次感受到他身上的溫度,彼此貼合的地方摩擦着,帶起陣陣顫慄,鄒盼舒微微發着顫,腳步有點不穩的前行,心底一片複雜。

到了頂樓的門前,鄒盼舒沒有去掏他的口袋找尋鑰匙,而是深吸一口氣按響門鈴等着,還有這一關要面對。

“是你?鄒盼舒?他怎麼了?”秦明宇一臉詫異的看着來人,嘴裡喃喃的說着,語氣很是不可置信。

他猶豫了很短的時間才伸出手要幫忙扶人。

“啪”一聲響,他的手背上馬上見了紅,是任疏狂猛地打了一下,就如地盤被人侵入的野獸的自主維護。

任疏狂眼睛還是半眯着,閃着寒光掃視了兩人,只一瞬寒光消失,又是一個完全醉了的人,身體的重量又靠到鄒盼舒的身上。

鄒盼舒尷尬的不知道回答什麼,解釋着說:“秦明宇,任疏狂醉了,我送他回來。”其他的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說明,只好一動不動看着秦明宇。

鄒盼舒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做足了心理建設纔來的,可真正面對秦明宇,他還是覺得心口一片澀然,扶着任疏狂腰處的手也不由得攥緊,根本沒意識到受力的人是任疏狂。

還是秦明宇更無所謂,看不到什麼失落的表情,聳聳肩退開,讓出位置給他們兩個進門,自己也直接到廚房去倒了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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