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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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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距離

03.距離

嘮嘮叨叨再來:長評長評有木有啊,我已經存稿了哦。

哎,小得意一下,存稿多了想多發點,心癢癢啊~~~

咳咳,不要說幽幽善變哈,例更放到每日清晨七點去了,十二點感覺太晚了~~~嘻嘻~~

“龐飛哥,我想上衛生間。”鄒盼舒馬上意識到動作太猛,趕緊補救的想了個藉口,臉也皺了起來,好像憋得很難過似地。

“唔。起來趕緊去吧,大過年的沒什麼人住院,正好不用排隊。”龐飛看不出什麼不對勁,點點頭幫手着讓他起身。

鄒盼舒全身還是沒什麼力氣,身體虛得很,胃也苦哈哈的好像裝着的都是黃連,呵出口氣都帶着澀味。昨天說來晚飯都沒吃,從凌晨一直走到昏迷在迷失門口,着實凍傷了,淋浴處條件也不太好,浴霸都沒裝,估計就是這多個原因才一下子發起了高燒。

都不是有錢人,急診掛水處一個房間8張牀,連着好幾間房稀稀拉拉躺着確實沒幾個病人,衛生間在走道兩頭各有一個。鄒盼舒想矯情都沒用,只好由着龐飛扶着一路走到衛生間去,還好他只送到門口,感覺到他的彆扭和堅持沒有跟進來,否則鄒盼舒真不知道要如何當着這個曾經肌膚相親的人放水。

呼啦啦一陣響,還真是憋得慌,鄒盼舒打了個寒顫,想着光出汗也並不能都消耗掉那麼多灌入身體的生理鹽水,看看身上的穿着,內衣竟然是換過的,撥開外面套着的醫院的病服一看,認出來是龐飛的內衣褲,他比自己要高有10公分,一米86的個子高高壯壯很是帥氣,爲人一看是那種很容易給人好感的親和,開口就帶着魔力讓人不由自主跟隨,精通穿着打扮,無論哪個角度看去都是精英模樣,可誰都不會知道就是這樣一個人,和小保兩個人合夥騙了包含自己在內共三個人的錢了。

內衣很不合身,太大了一團團裹着又瘦又矮的自己,褲子不管是脫還是穿都彆扭得很,一股龐飛的體味引發記憶裡的味道,不知怎的,鄒盼舒突然就覺得這個曾經覺得香甜安心的味道如此讓人噁心,噁心到比這個衛生間的味道還作嘔,心頭才涌上的感覺,身體就執行得飛快,喉嚨控制不住的收縮就乾嘔起來,簡直比孕婦還激烈的乾嘔,膽汁胃液青青黃黃的再沒有別的東西,更是刺激得味蕾反覆的吐,間歇了一會又開始咳,昏天黑地一般,連鄒盼舒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把這兩年的壓抑背叛愧疚等全部傾倒完纔會結束,會不會弄不好這次重生就到此爲止,都還來不及見那個人一面。

鄒盼舒再次軟倒到地面,還是在衛生間冰冷潮溼的地面上,像一個落入凡間的斷翅天使孤寂無助。

抽空去抽了一支菸後聞聲而來的龐飛心底一緊,這個人這個身子也太差勁了,急診時醫生竟然說他營養不良,這是哪個山疙瘩裡出來的人,都21世紀了竟然還有人因爲營養不良餓昏在店門口,這一病還沒恢復又昏倒了。龐飛想着這人拒絕去自己家住時的神態,有點詭異,長這麼大還沒多少陌生人會對自己提防的。

把人扶回病牀,龐飛看了看錶,這時間不早不晚的再回去弄吃的也不方便,小保應該也起來了,乾脆打了個電話讓他路上買點稀飯過來。

好在交了過夜費的病牀都得了一個熱水瓶,龐飛都倒在盆裡擰毛巾給他擦臉,髒死了。

這盆和毛巾還有換的內衣褲什麼的還是昨晚託朋友帶來的,牀上的人也真夠折騰的,這次再做完龐飛也不願意繼續了,都說事不過三,這已經是他和小保要交易的第三個人了,訛這種錢雖然來得輕鬆可多少不太好受,但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不要白不要,真讓人矛盾。

熱乎的毛巾擦着人也好受些,過了一會兒鄒盼舒悠悠醒來,人還是沒有力氣,不過胸口積存的悶氣都吐了個底朝天似地,渾身輕鬆,再看着忙前忙後的龐飛也不那麼抗拒,這時候的龐飛無罪,哪怕是爲了錢纔對自己好,這也是他的付出,到時候自己還是把錢都給他們就行了。想通之後負擔也沒那麼沉重,那些不宣於口的秘密暫時可以安安分分匍匐在心底某個角落,鄒盼舒還能坦誠的對他笑了笑,說:“龐飛哥,謝謝你。這兩天太麻煩你了,又是給我工作住宿,又是照顧我的病。以後有什麼我能做的我有的請一定不要客氣,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一口氣說得太多,嗓子沙沙的聲音也很難聽,說完還咳了起來,蒼白無色的臉頰也氤氳了絲微紅,病態的豔麗,不過語氣裡的真誠是實打實的。

“行了,先養病吧。你這個破身體還想要報答我的話就好好養養,這樣不行。”得了預想中的承諾,龐飛卻沒有如自己想象中那樣雀躍,皺着眉拿了邊上牀鋪的枕頭疊加在一起讓他靠在背後坐起身,等一下小保來了好吃點東西。

水杯牙膏都配好,也不讓他再出去折騰,牀上放着個臉盆,讓他就坐在牀上刷牙。才放下負擔,又被這樣細緻的照顧隱隱勾起漣漪,鄒盼舒默默接過牙刷和水杯,心底默唸這些都是毒藥,上癮之後無毒可解,這些都是假象,都是有目的的好,可沒有力量能阻擋從不被人關愛過的人接受了幫助後的心暖。

醫院離酒吧不遠,龐飛和小保都是當地人,酒吧後門出去,背後一條街就是老街,都是些民國時期留下的小樓房,這條街上左鄰右舍都知根知底,像龐飛這樣整日裡不工作靠着人脈過着混混生活的人不勝枚舉,小保這個酒吧經理也只是佔着本地人的優勢管管人事和解決打發鬧事人,真正的經營思路促銷活動什麼的一概不管,自有真正的能人在策劃把持。

大冷的天,小保上身只穿着件酷酷的短款黑皮衣就出門了,連風衣都沒加一件,一身黑色的打扮,拎着個保溫壺真有點不倫不類,他一進門就颳起了小寒風似地,連帶着聲音都冷了幾分:“我都還沒睡上三四個小時,天殺的這麼冷,難怪要生病。”

“自己不多穿件外套出門,嚎破天也不會馬上變春天。”龐飛呲笑他一句,接過保溫壺擰開蓋子看了看,滿意的卸下配套的小碗,把粥倒一碗來,粥還有點燙,熱氣騰騰的給這冰冷的病房添了一絲暖意。

接過粥,鄒盼舒看着他們打哈哈,這兩個人住一個院子長大,一個院子一棟樓共三層,一般分隔成六戶,這兩人的家就是一樓的兩戶人家,做混混也好,做事業也好,打架也好罵人也好,有理無理他們都幫着自己人,這是從小父母雙亡只跟着奶奶寄宿到堂姑姑家感受不到的友情,在自己最艱難的時候就是這兩個人救了自己,如果避免以後那樣的傷害,從現在來說,這兩個人是他的救命恩人,這個恩情太重,一度把鄒盼舒壓迫得不能喘息,再次遇見心底只餘下暖意和一絲遺憾,再也成不了他們的自己人的遺憾。

“謝謝小保哥,其實不用這麼麻煩,我再躺一躺恢復點力氣就可以出院了。出去外面吃也一樣的,還讓你大冷天起來這麼早,真是對不起。”小保雖也是混日子,但他對納入自己朋友範圍的人很仗義,小保前生只除了把自己介紹給那個人,分去一部分錢以外,對自己的照顧也可以說是無微不至的。

後來才知道他們兩人這樣的做法也是爲了不給自己找麻煩,畢竟那個人錢多權重,又是要送到那人身邊去的人,生怕去了之後說他們不好反過來遭罪,因此對每一個入了眼的後備軍都很關照,秦明宇也是其中之一。簡直就是經典的拿錢辦事的模範,面面俱到。

小保擺了個超人的poss,手一揮咧着牙說:“不礙事,小保哥我是超人,什麼事都難不倒。對了,你多吃點,都吃完,鄒盼舒你太瘦了。”他邊說邊搖頭,帶着審視的目光看着病人的臉和上半身,內衣明顯不合算,一鼓鼓包的隆起着,對他的審美觀真是個考驗。

“回去後我翻幾套舊衣服給你,你別客氣也別嫌棄,這年頭衣服也沒幾個是穿爛了才扔的。等你自己有了錢再買新的吧。”小保和鄒盼舒身高差不多一樣都是1米76,小保也比較瘦,但那是帶着肌肉的精瘦,偶爾還會在酒吧舞臺上玩勁舞的人,爆發力柔韌性極好。

果然是改變了,記得前生自己沒生病,隨身帶着的破舊衣服都被龐飛扔了,他直接買了好幾套新衣褲,還說等發了工資再還就行,後來兩個人關係越來越好,很快就越了界不分彼此,錢的事情全交給龐飛打理,也就不了了之了。

嚥了口裡的粥,鄒盼舒才含糊着舌頭點點頭,舊衣服最好,正合適他現在的情況,他也知道確實這些人家裡一堆只穿幾次就扔一邊的衣服,再推辭就是嬌縱了,同意的說道:“好。謝謝小保哥,那我就能節約好多錢了。這些錢我也不用買新的,到時候給你們買禮物吧。”

“埋汰人啊,工作還一天都沒上,就想着領錢了。趕緊吃吧。”估計是沒遇到這樣上路的人,小保是收了兩次介紹人的交易費,可那是有錢人手指縫裡流出來的,真要是手下這些個服務生每個月那點工資要孝敬他,他還真沒收過什麼,做人要有原則。

鄒盼舒是真的餓狠了,連着好幾天就沒吃一頓好的,這次吃的是香噴噴的骨頭粥,口欲得了滿足,胃也收拾得妥妥帖帖,只是把整個保溫壺裡的粥都吃完,才尷尬的發現沒給龐飛留一點,他羞愧得臉一下漲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前生留下來的習慣,那時候沒少受他們兩人的寵,很容易就忘形了。

“沒事,我不餓,等會和小保出去就吃午飯了。你這還要掛水,我去找護士來。”

等鄒盼舒再次吊了鹽水,他們兩個才相攜而出,8個牀位只剩下自己一個人,除了遠處傳來鞭炮的一聲聲響外,病房裡寂靜無聲,猶如末世僅剩一人的孤單無助。心之所在爲家,熱鬧過後更寂寞,說的就是這樣的心情。鄒盼舒盯着管子裡的水滴,不快不慢的速度,他知道上醫院一次要花好幾百塊錢,心底默默記着數,這些都是要還的。

說起來前生他21歲之前在老家壓抑着壓抑着也不怎麼生病,除了總是照顧生病的奶奶耽誤學習以外也不覺得多悽慘,然後纔到這個城市就遇上了這兩人被照顧得很好,前所未有的好,好到自己以爲找到了一個家,一輩子的家。三個月後跟了那個人更是條件好了不止一個等級,衣食住行具是精緻,自己又是個喜靜的性子,除了愛人誰也不在意,無欲則剛連病魔都沒怎麼光顧,偶爾有點小風寒喝點三九沖劑都不用上醫院就好了。

這才兩天身體就出了大問題,也不知道是好是壞,自己的每一個選擇都會改變未來,只祈禱那個人按部就班不要出意外纔好,否則要這樣落魄的自己如何去拉近兩個人的距離呢。

飯後只有龐飛一人回來,說小保回去補覺了,昨晚有客人醉酒鬧到快天亮才走的,他把連續三天的藥都拿了過來放給護士,領了個牌子交給鄒盼舒,告訴他後面兩天只需要本人過來,出示牌子就能直接吊針了。

再回到迷失,已是下午兩點,途中龐飛還順手買了些糕點讓他晚上餓了當夜宵吃,接下來迷失會放假兩天,初四纔開門。龐飛自然是有迷失的鑰匙的,開了門把人送到儲藏間,不流暢的空氣比前廳還差勁,他皺着眉頗爲不滿意的再次提議:“你這身體還病着,這兩天又沒個人來上班,天天吃冷凍食品也不好,還是到我那裡住兩天吧,等打完針身體好了你再回來也行。”

“已經很麻煩龐飛哥了,我就在這裡住吧,搬來搬去也不好。謝謝龐飛哥。”鄒盼舒也知道自己有點拗,說實在話一個陌生人非要留在別人店裡,光那麼多酒水就是一筆不菲的數目,他是知道這兩人的目的纔敢有所依仗,要是換個人估計也就順水推舟去他那裡住了。他是絕對不會再走錯這步,堅信人生能重來一次就是給自己選擇的機會,這一路過去還會有一次次選擇,如果纔開始遇到點小困難就妥協了,那還不如就真的被車撞死算了。

龐飛也說不清,他今晚是要回父母家吃開年餐的,看着這個瘦瘦弱弱的人,每多看一次那雙溼漉漉的大眼,竟生出莫名的熟悉感,差點就脫口而出邀請他一起去自己家吃飯了,好在理智還在,知道帶個陌生人回家過年不妥,再說這個人可憐也就可憐了,最多爲了目的對他好點,把身體養多點肉,到時候打扮漂亮點交易出去就行,管他是不是孤零零一個人過年呢。

覺着自己有點不對勁,龐飛也不堅持,約好了明天下午一點鐘過來給他開門,才施施然邁着自詡優雅的步子出去,鎖門轉身走人,背影也同樣瀟灑不羈。

酒吧設計就是暗色調的,足夠的縱深使得儲藏室更像幽靈通道的一隅,不見絲毫自然光,進出都需要電燈照亮,雖然鎖了外面的門,裡面倒也五臟俱全,吃穿用度一應具有,鄒盼舒是個耐得住寂寞的人。

身體又被灌了冰冷的生理鹽水,怎麼也熱不起來,酒吧是中央空調,整個酒吧都休整了也不可能爲了一個人就打開,那樣也太浪費了,於是溼冷的角落更加潮溼陰暗。鄒盼舒跺跺腳,跳動了幾下就氣喘吁吁,運動取暖也不可行,他趁着身上還帶着熱氣,倒了杯白開水來吃了些點心墊肚子,早上的粥香彷彿還彌留舌尖,可惜就是不頂餓。

吃了點心就在短短的橫向走道走來走去消食,繞得自己頭昏也沒感覺起到消食的作用,鄒盼舒自嘲的笑笑,想着其實心底是着急了才靜不下來,一停下來就會想起那個人不知道此時在何處。

到今年,那個人有五年沒回家過年,每年要麼單獨一人,要麼就是包養了男孩陪着,也不知道避開這個熱鬧的城市到國外去度假,眼不見心不煩。可他偏不,偏要賭氣地自找沒趣就留在同一個城市哪也不走,家人間彼此也不聯繫,一年到頭拜年電

話也不通一次,真不知道這樣有什麼意思,留着不走不就是心底還有期盼,可兩邊竟然誰也沒拉下臉先妥協,一拖五年,直到後面鄒盼舒跟着的兩年,當然,2012年之後他被甩了也不知道他們家人到底聯絡了沒有,但起碼差不多七年間是真的咫尺天涯。

虛嘆一聲,心底有着些微的疼,爲了那個人的疼惜才坐立不安,他也知道這樣焦慮毫無益處,也就死了心乾脆什麼都不想,先把眼前規劃好了,一步一個腳印去追逐。

把拎包翻了個底朝天,竟然紙筆一樣都沒找到,坐在牀邊他想了想兩年前自己的處境,好像已經是非常遙遠的往事了,不僅僅是重生,而是遇到了生命裡除血親外最重要的兩個人,一個教會他生命的疼痛,一個教會他真正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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