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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氣到爆炸的嬴渠樑

第251章 氣到爆炸的嬴渠樑

櫟陽城,秦侯宮。

“砰!”

“啪!”

“當!”

各種各樣的聲音不停的響起,每一個聲音的響起,都代表着大殿之中的一樣事物被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這些東西和器具拿出去可能都屬於價值千金的寶物,但是在這個時間點上,它們的作用卻只剩下被主人用來泄恨然後砸個稀巴爛的下場。

秦國國君嬴渠樑臉色鐵青無比的站在大殿的正中央,看着周圍戰戰兢兢的跪倒了一地的宮人,怎麼看怎麼覺得無比的礙眼,終於忍不住怒喝出聲。

“滾,都滾出去!!!”

嬴渠樑的怒吼聲在大殿之中不停的迴盪着。

片刻之後,大殿之中便只剩下了嬴渠樑一人。

一陣腳步聲突然響起,嬴渠樑有些煩躁的擡起了頭,正準備開口罵人,但是在看清楚來人之後卻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臣衛鞅見過君候。”

嬴渠樑悶悶的哼了一聲,點了點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即便是嬴渠樑身爲君候,這樣對待自己的左庶長其實也是有些失禮的。

這可不是後世那些見了皇帝就要下跪的年代。

沒辦法,實在是嬴渠樑現在心中的怒火過於旺盛了一些。

也就來的人是商鞅這樣被嬴渠樑視作肱骨的秦國重臣了,否則的話現在狂暴至極的嬴渠樑說不準真的會直接一腳把腳下的木屐飛出去,教這個不合時宜前來打擾的傢伙做人。

商鞅坐了下來,恭敬的對着嬴渠樑說道:“臣聽說剛剛有了鄭縣那邊的戰報,所以便立刻趕來了。”

嬴渠樑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有心想要發作,但是最終還是沒有發作出來,只是悶悶的伸手一指:“左庶長自己看吧。”

就在嬴渠樑位置前方大約三丈之外的地上,有一份新鮮出爐的緊急軍情掉在那裡。

商鞅撿起了這份軍情,隨後臉色不由得一變。

“竟然遭到了這樣的失敗……”

商鞅終於明白嬴渠樑這麼一個既有耐心和涵養的君主爲何會在看到這份軍情之後發這麼大的火了。

上面非常清楚的寫着“鄭縣城破,右庶長、太子被俘!”

鄭縣是秦國東部抵抗魏國最重要的門戶城池,右庶長贏虔是嬴渠樑僅次於商鞅的左膀右臂,太子嬴駟更是嬴渠樑未來的繼承人。

三者如今同時出事,這誰頂得住啊。

也就是嬴渠樑的脾氣好,若是換個脾氣差一點的國君,現在說不定都已經有幾十上百顆人頭落地了。

商鞅深吸了一口氣,腦袋開始飛速的轉動了起來。

左庶長這個職位其實比較類似於楚國的令尹,既是政府的最高首腦,同時也是軍隊的最高長官,如果要說起來的話,鄭縣那邊的軍事失敗其實也和商鞅有一些關係。

但關係不大。

因爲商鞅初來乍到,軍權這邊其實嬴渠樑並沒有放手給商鞅,還是嬴渠樑自己抓在手上的,而且贏虔取代杜摯的決定也是嬴渠樑自己做出來的。

所以商鞅現在屬於身上並沒有什麼責任,但是又必須要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情的一個狀態。

商鞅思考了一會,沉聲道:“君候,上次派出去的那一萬援兵呢?”

嬴渠樑嘆了一口氣,道:“如今還在鄭縣百里之外呢。”

說起來嬴渠樑也是有些鬱悶,明明自己也聽從了商鞅的勸告派出了援兵,但是這援兵還沒到城就已經沒了……

於是這支秦國援軍頓時就變得尷尬了起來。

和魏國人打野戰那肯定是不行的,誰不知道魏武卒天下第一啊,而且現在魏國人剛剛破城正處於一個士氣上的巔峰狀態,秦國人根本就打不了。

所以這支秦國援軍只好遠遠的退出了百里之外。

商鞅點頭道:“臣還想請問君候,鄭縣之中的魏軍可有繼續進軍的跡象?”

嬴渠樑頓了一下,隨後露出了一絲冷笑:“這個倒還不清楚。不過嘛……就憑區區兩萬魏軍,本侯還真不信他巴寧和吳傑吃了熊心豹子膽,真的就敢打到櫟陽來了!”

商鞅對嬴渠樑的話表示了認同:“君候所言極是,所以臣覺得君候也不必煩躁,既然眼下是這麼一個情況,那麼只要能夠把太子和右庶長平安帶回來,應該也就夠了。”

損失是已經損失了,要做的肯定是隻能夠最大限度的止損了。

嬴渠樑心情煩躁的揮了揮手,道:“你有什麼主意?”

商鞅想了想,道:“臣願意走鄭縣一趟,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應該能夠順利的把太子和右庶長帶回來。”

嬴渠樑吃了一驚,失聲道:“這怎麼行?”

雖然生氣歸生氣,但嬴渠樑畢竟還沒有被怒火衝昏了頭腦。

眼下嬴渠樑最爲倚仗的兩個人一個是商鞅一個是贏虔,現在贏虔被魏國人俘虜,這要是再搭進去一個商鞅,還玩個屁啊。

商鞅笑道:“君候不必擔心,臣當年也是在魏國爲官多年的,和巴寧以及吳傑都有一些接觸,算是比較熟悉的了。若是君候派其他人去的話,可能反倒起不了效果。”

嬴渠樑沉吟半晌,道:“可是事關太子和右庶長,這可不是巴寧吳傑所能夠決定的事情了吧?”

商鞅道:“這是自然,但是眼下的當務之急還是要穩住形勢,如果再生什麼波瀾的話,恐怕某些人就要起一些不好的心思了。”

雖然商鞅並沒有指名道姓,但是嬴渠樑還是一聽就明白了他到底在指哪些人。

過了片刻之後,嬴渠樑終於下定了決心:“既然如此,那麼左庶長就走一趟魏國吧,本侯可以給一些好處給魏候,但是太子和右庶長必須平安歸來!”

商鞅點頭道:“請君候放心吧,臣這就出發,一定不辜負君候的期望!”

商鞅急匆匆的來,又急匆匆的離開了,大殿之中再一次只剩下嬴渠樑一個人。

年輕的秦國國君靜靜的坐在大殿之中,臉上的表情一會憤怒一會猙獰,最終化作了一聲長長的、滿懷着惆悵和不幹的嘆息。

“魏國……嘿,魏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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