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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七在斟酌着是用“倉皇失措”好呢,還是“屁滾尿流”好呢。
用來形容魏五上飛機的樣子。
顧小夕感到無比安慰,原來打從心裡害怕魏笑謙的,不止自己一個。
顧小夕沒能去成美國,魏笑語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會用生命來保護他——魏笑謙應該不會殺弟弟吧?顧小夕感到似乎沒什麼把握。
他這樣看向魏七。
魏七聳聳肩膀,覺得這批人有些反應過度。
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原先的那些熱情也早該退卻,更何況是在魏家,這樣的感情……更加微不足道吧。對於魏笑謙來說,自己應該已經淪爲無所謂的人了吧。
這樣想着的魏七轉頭看着緊張兮兮的顧小夕,露出一個安撫性的微笑。
顧小夕猶豫了一下,拉着魏七的袖子說:“……真的沒有關係嗎?你可以發個消息解釋一下……”他隨後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他不方便接電話的話。”
旁邊的魏笑語則爲心上人說明情況:“他基本沒有不方便的時候,他可以一邊暗殺一邊接電話,真的,我保證。”
“閉嘴!”顧小夕瞪了他一眼。
魏笑語委屈地縮到一邊。
“沒關係,笑謙少爺回來的話,一定是他完成任務的時候,”魏七笑了笑,“中東那邊的事情很麻煩,不會那麼快解決的。”
“你確定嗎?”顧小夕小心翼翼地問。
“當然,笑謙少爺不會爲了這種無聊的事情而趕回來的。”魏笑謙說着將一杯調好的血腥瑪麗放在邵庭之的托盤上。
魏笑語聽到魏七形容的“無聊的事情”的時候,嘴角微微地抽搐了一下。
顧小夕則微微放下心來,高度緊張讓他有些疲憊:“不管怎麼樣……有危險的話一定要通知我——那個,我先去休息一下。”說着轉身離開酒吧。
魏笑語輕輕咳嗽了一下,最近他聽到一些傳聞,比如說“老闆最近只顧情愛,都不管酒吧的生意”或者“最近都沒有看到老闆,那些生意他還管不管”之類的話。這讓他覺得如果就這樣跟着顧小夕離開好像有些不妥,對於自己的聲望有極大的影響。
魏七看着魏笑語東張西望了五分鐘以後,終於咳嗽一聲,一副若無其事的語調說:“那個……我去陪他休息一下。”說着湊近魏七說,“反正笑謙在中東,你就暫時幫我管理酒吧吧。”
魏七隻好點點頭。
魏笑語一邊埋怨“魏大到底幹嘛去了”之類的話,一邊跟着顧小夕的足跡離開。
魏七嘆了口氣,想起曾經的那個二少爺——那個眼底只有算計和謀算的男人。愛情真是偉大,他無奈地想,硬是將一個惡魔改造成了一個哈巴狗。當然這種想法只能存在在腦海中,畢竟二少爺睚眥必報的性格可沒有因爲愛情而改變。
他正這樣想的時候,有個人在他面前的吧椅坐下。
“請問,要什麼酒?”他習慣性地詢問。
“水。”那個人簡短地說。
在這個酒吧不喝酒的人大概只有這麼一位。
魏七倒了一杯冰水滴上幾滴新鮮的檸檬汁,插上檸檬片,然後推到對方面前:“好久不見,魏大。”
“也不是很久,”那個人微微地偏偏頭。
在她身上一點也看不到身爲女性的嫵媚,而只讓人感覺到屬於男性的冷漠與利落。即使在光線曖昧的酒吧裡依然戴着黑色的眼鏡。
“事情……忙完了嗎?”魏七問。他來這裡是因爲魏大有事情要離開一陣,所以讓他過來代班,這會兒魏七的這個問題問的理所當然。
魏大聳聳肩膀:“沒有。”
“噢,那我看起來還得呆在這裡,”魏七將擦好的杯子放到頭頂的杯架上,“反正笑謙少爺也不在。”
“他去哪裡了?”魏大問,“我有事要找他幫忙,可是聯繫不上他。”
“呃……”魏七保不準魏大是不是爲了魏九的事情找魏笑謙,所以他委婉地回答:“我也聯繫不上笑謙少爺,他在我調過去的第二天就出任務去了。”
作爲世界上價碼最高的十大殺手之一,魏笑謙的生意一向很好。至於他到底賺了多少錢,恐怕連他自己也不清楚。魏笑語倒是曾經問過魏笑謙有多少私房錢,笑謙的回答很乾脆——“很多”。
“說起來,你們……還沒和好嗎?”魏大忽然轉移話題。
魏七嚴肅地看着他,在他的世界觀裡,如果世界上有一個人不八卦的話,大概就是魏大了。很可惜,雖然她裝出一副“我只是關心你”的樣子,並且用墨鏡做掩飾,但是也遮蓋不住她正在八卦的事實。
“我們沒有吵過架,”魏七回答。
魏大聳聳肩膀:“我對那件事情略有耳聞,可你現在畢竟在他身邊工作,你得學會保護自己。”
“你說的很有道理,”魏七淡淡地說,將一杯剛調好的長島冰茶遞給侍應生,“我只能祈禱自己現在的身手足夠快。”
“那與身手無關,因爲對手是笑謙少爺啊,”魏大理所當然地說,然後喝了一口冰水,“你的身手當然不錯,但那得分跟誰比。”
“你意思是已經找好魏七的替換者了?”魏七淡淡地問,就像洗衣液有替換裝一樣,魏家的排名同樣有候補者。
“我們每個人都有,”魏大柔聲說,她柔軟的脣抵在杯沿上,呼出的空氣碰上冰塊,變成一層霧氣凝結在透明的玻璃杯壁上。
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停頓下來。
“啊,對了,”魏七將話題轉移向別處,看起來剛纔想問魏九的事情倒是被魏大成功轉移話題了,“聽說你讓邵庭之在這裡上班?”
“你應該有聽小夕少爺說過吧,你走了以後酒吧的客人少了三成?”魏七的聲音帶着一絲笑意,這還是相當難得的。
“有聽說。”魏七點點頭,沒想到忠於自己的客人還挺多。
“當然魏家也不指着這個酒吧賺錢,但是總需要一些普通的客人給‘特殊客人’打掩護,”魏大聳聳肩膀,一副無奈的語氣說,“現在有邵庭之在,客人比以前多出一成,挺好的。”
一個侍應生比自己乾的好,這讓魏七有些難過,畢竟調酒是門技術活,他還挺以爲傲的,當然明星效應也不容小覷。
“你還記得魏九嗎?”魏大忽然說。
魏七愣了愣。
在他以爲她不會談這個話題的時候,她又將話題轉到了這裡。
“我……”魏七想說自己當然記得,不但記得,還把她當做妹妹一樣,但是他又說不出來,他怕魏大不繼續這個話題。
“也許你不記得了,”魏大搖晃着手裡的方杯,冰塊輕輕地撞擊着發出輕微的聲音,“那個女孩挺害羞的,總是跟在老五後面……嗯,我記得你那時候挺不合羣的。”
魏七擦拭着杯子的手頓了頓:“我覺得那時候我挺合羣的。”
“起先好像是,不過呢……”魏大笑了笑,“自從大家看到你拉着笑謙少爺在走廊裡跑來
跑去……吶,你得理解無依無靠的孩子對死亡的恐懼。”
魏七輕輕地咳嗽了一聲:“我又不知道那是……笑謙少爺。”
“可惜你知道的太遲了。”魏大嘆了口氣說。
緣分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
那時候魏七當然還不叫魏七,他原本的姓是肖,在魏家,他的名字是魏肖——很簡單的名字,不需要費心取名,每個孩子都是這樣取名的。
從進入魏家開始,按照他們的年紀開始訓練各種事情。就像一般的學生一般,他們也會上課,也會做作業,只不過剔除用不到的知識,將那部分時間用來訓練身體。
魏肖那天生病了,今天是他八歲的生日,天氣陰沉着。生日,那是院長在他臨走前寫在他手心裡的,比起那些不知道生日的孩子,他幸運多了。他記得他那時候緊緊攥着手,好像那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東西,除了這個日子,他一無所有。
生日,那不是屬於他的一天,但是確是對他意義非凡的一天。那時候他還不知道,只是隱隱覺得,生日的這一天絕對是與魏家無關的,這樣的想法讓他覺得很刺激。
當然,他的確是生病了,也算是上天眷顧。
所以那天他一個人走在走廊上,肚子有些餓,想去廚房找點點心。在摸到一塊蛋糕以後,他沿着走廊走回去,卻在白色的廊柱後面看到一個孩子抱着膝蓋坐在那裡。他小心翼翼地縮在那裡,好像希望誰也不要注意他。
在大家都上課去的時候,魏肖沒有想到在這裡還能遇到其他人。
魏肖繞道廊柱的後面,也就是那個孩子的面前,天氣陰沉着,讓這個穿着白色睡衣的孩子看起來楚楚可憐——他赤着腳,黑色的頭髮有些凌亂,睫毛很長,皮膚卻有種病態般的蒼白。
那個孩子看到有人站在他面前,擡起頭來看了魏肖一眼,然後快速地轉動身體,試圖將自己移到廊柱的另一面。
魏肖愣了愣,又繞到廊柱的另一面。
那個孩子繼續往廊柱的另一邊慢慢地挪過去。
魏肖又反方向轉到這個孩子面前。
顯然對方沒料到魏肖會反方向轉圈,所以一時間沒做出反應,他坐在地上,擡頭呆呆地看着魏肖。
魏肖這時候纔看到對方有一雙漂亮的墨藍色眼睛,他的眼梢很長,讓魏肖差點以爲這是一個女孩子。
當他發現這個孩子打算繼續繞着廊柱轉圈的時候,他將手上的蛋糕遞出來:“吶,今天是我生日,請你吃蛋糕。”
那個孩子愣了愣,伸手將蛋糕接過來。
那個孩子就是魏笑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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