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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新太尉

第三十七章 新太尉

蘇烈和王匡兩人從美酒、女人聊到官場。

兩個油膩的中年老男人,在輾轉流空的酒壺中,達到靈魂最高契合。

“真是相逢恨晚!相逢恨晚啊!做人、做事蘇兄弟真是沒的說!”王匡夾一筷子雪龍鬚,小酌一杯酒敬道。

“哪裡,哪裡。王太守救濟蒼生,匡扶天下的爲官之道,老弟我應該多學習學習。”蘇烈拿起酒壺,又給王匡滿上。

“哈哈哈哈哈,兄弟太會說話了。匡扶天下不敢當,救濟黎民百姓方面,我這個太守還是有些心得。”王匡舉杯和蘇烈對應。

西域葡萄佳釀,一壺7000錢,王匡一個人就喝了六壺,仍然面色不變,四平八穩,講起話來條理清晰。

“我這個宜陽太守,從黃巾之亂開始,就擔任補給押運統籌官。遇到的運糧到前線的將領不計其數,其中,兄弟的運糧之術,在某看來可以稱爲當世一絕。竟然能有3成之多。”王匡開始捨棄酒杯,直接用瓷壺開始和蘇烈喝酒,酒會也迎來高潮。

“哪裡,哪裡,都是兄弟們幫襯。”蘇烈擺手說道。

本來到達宜陽的糧草已經不足2成,之後去黑市採購糧草,才硬將運來糧草提升至3成。

“哎,可惜啊。兄弟有如此大才,卻恐升遷不易啊。”王匡喝掉四分之一壺葡萄酒嘆息道。

“王兄何出此言?”蘇烈舀了一勺小鯉魚豆腐吃下,不明所以問道。

“哈哈哈,兄弟既然說我擅長爲官之道,那麼今天老哥就獻醜了,厚顏講一番爲官之道。

從洛陽運送糧草到宜陽,一般能夠送到1成,就是精明能幹了。平常運輸過來的只有二十分之一而已。

兄弟一口氣比歷史最高運糧記錄,還要高出3倍之多,比平時運糧水平高出6倍。這標準被你拔太高,後面的朋友們都不好混啦。惹人嫉恨啊。”

蘇烈押了一口杯中葡萄酒,笑着說道:“老哥不用擔心。我乃天降之人,不在這方世界久混。賺到功勳便是,無需在意那些人感受。”

“哈哈哈哈,我倒是忘了兄弟【超時空將軍】身份了。來,某當罰酒。”王匡舉起瓷壺,將剩下葡萄酒一飲而盡。招手又讓侍女端來一罈‘金酒’。

漢代‘金酒’是指甘蔗酒,酒精度不高,口感甘甜順滑,門閥公子小姐巡遊作樂最喜歡飲用此酒。

王健給龐煖、王子明倒上金酒,給自己倒上滿滿一大杯,一口氣飲盡,然後又倒上四分之三杯。

王匡臉色有些微紅,他對蘇烈說道:“兄弟從異域而來,可有錢財?”

蘇烈聽了和王子明對視一眼、

難道這個王匡太守要向那些YY小說中描述,要送錢財討好?

“來到這方世界匆忙,沒有太多錢財。”蘇烈答道。

“兄弟可知道,現在洛陽官價幾何?太尉張溫已經告老還鄉,費亭侯曹嵩花了1億錢,買下太尉官職。所以,日後武官升遷的價格一定會水漲船高。兄弟來日要升遷裨將或者牙門將軍,沒有四十萬錢打底,根本想都不要想。”

“這武將晉升本朝一向是【首級功勳】制度,注重實戰功績.......”

王匡喝了一大杯金酒,摸了下邊上倒酒侍女屁股,笑着說道;“兄弟有帶兵之才,就是爲人太過淳樸啦。你說的都是老黃曆了......武人最高官職,都賣出1億錢天價。下面的武人想晉升不給錢,那曹嵩豈不是要虧得傾家蕩產?

曹嵩多年爲官,就是在京畿重地羽林軍的那些官職中兜兜轉轉,他可是從沒有上過戰場,也沒有半點【首級功勳】。但是,人家善於因權導利,這些年曹家可謂富甲一方。如今照樣擔任三公之一。

反而,和他同輩進入邊軍爲官的將領,哪個不是鐵骨錚錚的漢子。而今安在哉?討南匈奴、戰烏丸、徵西羌,哪場戰爭不是皚皚白骨?將軍陣前死,士卒馬下亡……那些人啊,早就命喪沙場了。”

聽着王匡的話語,三人竟一時無言反駁,只能默然和王家父子飲酒。

“幾位兄弟啊,別看老哥我一身鎧甲,但是,我是文官出生,不通兵事,如今接了統籌後勤兵馬草料的活兒,也是硬着頭皮爲漢家天子盡忠心啊。

這兵法軍略,我就不班門弄斧了,我就講講這官宦生涯的些許救濟黎民百姓的經驗。

當初在建寧四年夏天。司隸地震,青、幽、徐、冀瘟疫流行,中原難民百萬。

那是我還是大倉令,參與青州災民救濟。青州的郡縣太守們,暗中把州府下發的賑災糧食換成了牲口吃的麩糠和草料。

當時看到偌大的糧倉裡面堆滿牲口飼料,我感到慚愧之極。

擔任青州刺史的袁逢大人卻倍感欣慰、

我當時還太年輕,質問爲什麼?

袁逢大人耐心教會我:大倉令有所不知啊。這一斤口糧啊可以換三斤麩糠。這就等於,原本能救活一個人的糧食,現在可以救活三個人了!”

王子明插話說道;“可是,麩糠是給牲口吃的。”

王匡喝掉杯中金酒,不屑說道:“哎呀,小兄弟。這災民還算人嗎?嗯?

“什麼?”一直沉默的龐煖擡頭,眼睛瞪大,流露殺機。

“哈哈哈,兄弟不要激動。我當初聽到袁逢大人的教導,也是和你一樣的表情。你知道不知道,行將餓死的人已經不是人了,那就是畜生。只要活着,還什麼麩糠啊,那是好東西。草根、樹皮、泥土都可以吃。

你見過吃觀音土活活漲死的人嗎?你見過這千里平原所有樹木的樹皮都被啃光的情形嗎?易子而食,聽說過吧,那是史書上的四個字而已。我是親眼見過的啊。這換孩子吃啊,就是鍋裡的一推肉啊。”

王匡說道這裡,侍女已經盛好五壺西域葡萄酒,一人桌案前放上一壺。王匡拿起一壺,咕咕飲下一半。

“那次青州之行也讓我遇到了這輩子的貴人——河內司馬家”

“司馬家?”蘇烈驚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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