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煖搬離孤兒院之後，就在餐廳打工維持生計。
下午2點之後，餐廳沒客人。
收銀臺阿姨要睡午覺，會讓龐煖頂一會兒班，好處是可以玩收銀臺電腦。
相比英雄聯盟、DOTA2、射擊類、角色扮演類遊戲。龐煖更喜歡戰略類和模擬經營類遊戲。
三國志、文明系列、歐陸風雲、全面戰爭、超級力量、鋼鐵雄心、大富翁系列、牧場物語......
那時候玩三國志系列遊戲，在【赤壁之戰】劇本後，羣雄皆滅，三國格局初步形成。
天下可以選擇的勢力就只剩下西涼馬騰、北方曹操、江東孫權、荊州劉備、西川劉璋、漢中張魯、交州士燮。
很快，西涼馬騰被北方曹操所滅、交州士燮爲江東孫權擊破、西川劉璋被劉備鯨吞。
一段時期內，雄踞漢中的張魯，成爲了曹魏、蜀漢、孫吳三國之外的“第四勢力”。
龐煖有點好奇，已經徹底超出歷史劇本的張魯，提前誕生的【君師】，【道之國】會給天下帶來多大沖擊。
有一個大膽想法，H-07位面的未來會不會變成“四國鼎立”局面？
........
張魯在‘信念’傳播方面的天賦，讓蘇烈刮目相看。
“這個小傢伙要放在現代。在國外就是超級演說家、天才推銷員、奧格·曼狄諾、卡耐基那樣人物。在國內就是邪教通緝犯，超級傳銷組織頭目那種。”
午飯吃着樹皮粟米粥，蘇烈繪聲繪色和王子明、龐煖講着參加【五斗米道三代天師】、【君師】張魯開壇論道的經歷。
“你們知道，這幾天通過開壇論道招募了多少【鬼卒】。”
“鬼卒？”王子明嚥着樹皮粟米粥問道。
“就是五斗米道的私人軍隊。”龐煖解釋道。
“5000人。”蘇烈丟下一枚炸彈。
“什麼！”龐煖和王子明異口同聲說道。
蘇烈用【兵符】道具，花了一週時間才招募3000多人。
三代天師張魯可沒有兵符道具，三天之內就招募了5000鬼卒。
“我有點懷疑，這個張魯其實是超時空將軍了。”蘇烈說道。
“我們應該加強戒備了。現在這15萬流民的巨獸，已經長出牙齒了。”
通過信仰招募士兵，效率之高竟然超過兵符，這是龐煖在給張魯的提議時候，萬萬沒有想到的。
……
晚上，【三代天師】、【君師】張魯拜訪龐煖營帳。
“將軍，上次你和我講的採集補給事情，我找到人選了。”張魯興沖沖的說道。
【採集補給】是龐煖給張魯15萬流民在兵糧寸斷情況下的遺計。
這是龐煖在父親的《鬼武神》手稿，【人口遷徙調查篇】裡面看到的策略。
簡單來說，就是將【農業社會模式】強行退化成【採集社會模式】。
這個策略需要掌握的知識要點有上千條，堪稱一個題庫。而且其中很多概念，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太過前衛，根本一言難盡。
龐煖口頭和張魯講了一天，張魯也只能勉強記住二十分之一不到。
這樣傳授下去肯定來不及了，龐煖準備寫在麻布上留給張魯自己研究。
沒想到，今日張魯已經找到人選，可以快速學會【採集補給】策略需要掌握的龐大知識點。
“這個小傢伙就是模樣醜了些，但是在十一位祭酒中，他才能遠遠超過同僚。在選拔【祭酒】時候，這小傢伙看了一遍《大道家令戒》就能倒背如流。我想讓他再歷練一段時間，等其道學修爲深入，就直接任命他成爲第一個【治頭大祭酒】。”張魯說道。
“流民之中竟然有這等人才？”龐煖有些驚訝。
《大道家令戒》是二代天師張衡的道學遺作，張魯還在進行修訂，尚未成書流傳。
那本書聽說有4000多字，內容拗口複雜，非常玄奧縹緲。
聽一遍就倒背如流肯定是誇張了。不過讓張魯這樣極力推薦，記憶力肯定很強。應該能在大軍到達宜陽郡之前，將【採集補給】策略的採集知識點搞定。
“對了，武裝力量建設如何？”
“按照將軍的提議，這幾天我開壇論道，招募弟子人手。選擇其中道心堅定者擔任【鬼卒】，其中有才幹者選爲【祭酒】。招募得鬼卒5207人，祭酒11人。”張魯恭敬的說道。
龐煖說道：“鬼卒發展迅速，看來很快就到你我分別的時候了。”
少年張魯一言不發，朝着龐煖行師父之禮。
師傅二代天師張衡教育張魯如何做人，如何教化弟子們。將軍龐煖則傳授張魯，如何以人的身份，帶領弟子們維持最低的道德尊嚴在這個世道生活下去。
.......
第二天上午時候，龐煖騎在馬上前行，邊上灌木叢之中突然竄出一個猙獰怪物襲擊。
這個怪物酷似人形狀，體型在1米4左右。整體形象更接近《指環王》電影中的半獸人，他額頭突出呈現尖角狀，鼻子塌陷，如同一塊橡皮泥粘在臉上。牙齒參差不齊，全都從嘴脣溢出來暴露在空氣中。
突然從灌木叢冒出來的怪物，讓周圍士兵已經全都嚇蒙了，都來不及護衛。
系統內犀首大刀都不及取出，龐煖倉促間拔出佩劍，揮劍便斬去。
“將軍！某是五斗米道祭酒張鬆，奉君師之命，來學習【採集補給】策略。”這個人單膝跪地，抱拳說道。聲音如同銅鐘撞擊，洪亮雄渾。
五斗米道祭酒？張鬆？
龐煖趕緊收住揮出的利劍。
這個流民隊伍不簡單啊。又出了一位歷史人物。
赤壁之戰前，曹操南下荊州，劉備逃之夭夭之際，據守蜀地的益州牧劉璋惶惶不安，他派張鬆擔任使臣，去向曹操交好。
張鬆頭腦靈活，見識通達，可惜其貌不揚，矮小猥瑣，言語放蕩不羈，又常有調侃譏諷。
曹操剛破荊州，志得意滿，正準備和孫權會獵江南，對於蜀地闇弱庸碌的劉璋勢力使者並沒有多大興趣。
在曹操軍中擔任主簿的楊修見張鬆恃才傲物，想折一下他的銳氣，便取出曹操撰寫的兵書《孟德新書》給張鬆看。
張鬆閱畢，大笑說：“這書的內容我們蜀地小孩子也能背誦，這哪是什麼《新書》根本就是戰國時代無名氏所作，被曹丞相抄襲竊取。”
楊修不信，張鬆當場把曹操的兵書倒背如流，一字不錯。
張鬆震驚，立刻將他推薦給曹操，勸曹操吸附。
但是，張鬆長得過於抱歉。
“額钁頭尖，鼻偃齒露”……
額頭像鋤頭，頭尖，鼻塌，牙齒外露，身材矮小猥瑣，如同民間故事中的小鬼。
曹操不信張鬆這幅猥瑣鬼樣，會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認爲是古人和他英雄所見略同，他的新書纔會和戰國時人所撰雷同，羞怒之下便燒了《孟德新書》。
此後，曹操不再理會張鬆。
張鬆回到CD，恰逢天下局勢鉅變。
曹操赤壁兵敗，張鬆便力勸劉璋和曹操絕交，和劉備結盟。
…………
漢代尚書郎劉卲曾經寫下識鑑人才之術、量能用人之方及對人性剖析的《人物誌》。
書中談到鑑識人才之難，特別難在“二尤”——【尤妙】和【尤虛】。
其中【尤妙】指的是特別出衆的人才，不見得很搶眼。
“或以貌少爲不足”、“或以直露爲虛華”。
這類人貌不出衆，看來不怎麼樣；性格看上去有缺陷，言行直率表露，缺乏翩翩風度神采和氣場。
但若視爲無用小卒，那是大錯特錯。
張鬆其貌不揚，言語常常放蕩譏諷，這就是《人物誌》指的“貌少”、“直露”。曹操便是這麼鑑識錯誤。
沒想到張魯未來的第一位【治頭大祭酒】竟然是張鬆。
蝴蝶效應已經開始了嗎？
…………
“所謂【採集補給】，就是從曠野山嶺間取糧，採集鳥獸魚蟲，桑果植被，獲取食物補給，緩解絕境下的糧食危機。”龐煖開始向張鬆陳述【採集補給】策略的核心概念。
龐煖才說幾句。
張鬆就大聲打斷問道：“將軍，請恕某直言。以某這些年逃荒經歷見聞，少有饑民依靠荒野採集而得生。反而野外流民活活餓死，屍體成爲鳥獸之食，淪爲桑果養料者，不計其數。這是爲何？”
龐煖一楞，這個其貌不揚的張鬆，竟然一下就切中了【採集補給】策略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