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爆竹總是給人在驚喜中帶些驚嚇,讓你無奈笑上一笑。
而乾淨的庭院,穿着新衣的孩童以及親人鄰友,又讓你覺得一切又有多麼美好。
過年總是應該是快樂開心的,最好是裹着一牀棉被手裡頭拿着一根雞腿,最好再來一盅美酒一份下酒菜。
豈不快哉!!
這樣的生活纔是真正地享受,可以忘記那些所謂的‘煩惱’。
可惜的是,一大清早還朦朦朧朧中的劉拓就被調皮的劉病已掀開棉被拉了起來。
睡覺啊,睡覺啊,如果不讓劉拓睡好覺,他就會覺得這個世界充滿了惡意。
始元元年的第一天起了一場大霧,整個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恍如仙境。
哈……
劉拓朝着空蕩蕩的空氣吹去一口氣,接着便不見蹤跡。
劉病已拉着劉拓,歡笑道:“小叔,今日好大的霧氣啊!!”
劉拓點點頭,對着劉病已道:“今日霧氣太大,看不太清,別跑出府玩了,安心在家呆着。”
安全第一。
“奧。”
語氣中滿滿的委屈,這種霧氣天,很令人喜歡的。
歲旦第一日,漢王府停止了操練,老魏頭他們這些老頭依舊沒有睡懶覺。
“睡什麼睡,都土埋半截了,以後,有的是時間長眠。”
自霧氣中傳出這些老頭的對話,劉拓不禁失笑。
這些個活寶呀……
很快,整個府上便傳出陣陣大笑聲,而正是這種歡笑才充實了整個生活。
早起的劉婷她們一早便忙活着清掃庭院,灑水,然後擇菜,做飯,後廚冒出的炊煙悄無聲息融於霧中。
吃過早飯,便是清閒的一天,忙碌了又一年時日的劉婷她們終於可以好好的歇息一番,然後坐在府中吃着糕點聊着天。
這無疑是最快樂的。
隨着周大虎周興黃鐘他們的入府,漢王府上又添了三人,也顯得更加具有了年味。
偌大的漢王府煥發出勃勃生機。
先前準備的年貨卻在今日派上了用場,整整燉了一大鐵鍋的肉塊,香氣甚至飄出十里,引得無數人家走出家門尋着香氣而來。
嘿嘿在府門處汪汪汪的叫喚着,不準旁人搶了自家的吃食。
很有靈性的一條黑狗子。
劉拓早就丟掉了漢王的帽子,在廚房中忙活着。
老魏頭他們倒是樂得自在,搬起小馬紮就圍成一圈鬥棋去了,坐等開飯時間。
劉病已和小五趴在鐵鍋下燒着火,吹的整個小臉通紅一片,鼻尖上甚至還沾染了些黑灰。
今日,註定要是吃大餐的日子。
午後,陽光灑了下來,驅散了霧氣,終於可以讓人眼前一亮。
呼!!
劉拓頓覺整個呼吸道都順暢了許多。
霍府,霍光也是笑了一日時間,好久沒有這麼有時間陪着家人了。
霍禹等人都各自有着家室,用不着霍光操心,可小女兒霍成君就不同了,這可是自己掌心上的寶貝。
霍成君穿着一身淡紅色衣裳,顯得有些古靈精怪,卻很得霍光歡心。
“君兒,慢些慢些,小心跌倒。”霍光陪着霍成君在府上玩耍。
霍成君氣喘吁吁,看着耶耶模樣不禁好笑,耶耶好笨哦。
可愈發是這樣,霍光就愈發的高興。
興許,只有在這位小女兒身前,霍光纔是活得最真實的吧。
那些朝爭,都得讓道滾到一旁去待着。
而霍府女主人霍顯聽到夫君這般寵愛成君,便無奈,都說女兒是耶耶的貼心人,如今看來確是不假。
“派人好生護着,別讓夫君和成君有個什麼閃失,不然,你們別想有好果子吃。”霍顯的霍府女主人的威嚴盡顯。
聽聞此話的霍府下人忙行禮後跑了出去。
而在宮中,鄂邑公主劉瑄正在和皇帝劉弗陵一道吃飯。
“長姊,聽聞昨日你派人去了漢王府?”劉弗陵揶揄道。
鄂邑公主劉瑄無奈撇了一眼多嘴的皇帝劉弗陵,說道:“是,雖然生劉拓那傢伙的氣,可卻不能忘了病已他們,都是些好孩子。”
皇帝劉弗陵偷笑着,他就知道長姊是一個善良的女人,不會一直賭氣的。
“嗯,我覺得長姊就該給漢王些教訓,竟敢欺負長姊,真是該死!”劉弗陵有些大聲。
鄂邑公主劉瑄哪裡看不出來這是皇帝劉弗陵的小計謀。
“行了,陵兒,你是皇帝,小心有心人把你這話傳了出去。”
劉弗陵瞪着眼睛,朝着四周望去,“朕看誰敢???”
周遭伺候着的宮侍都低下了頭顱。
鄂邑公主劉瑄吃吃笑着,“是是是,陛下最厲害了。”
接着,劉弗陵伸出手來。
鄂邑公主劉瑄看着,“什麼?”
劉弗陵昂首道:“長姊曉得的。”
鄂邑公主劉瑄失笑,這個小滑頭,接着從袖袋中掏出一個荷包。
“給你,行了吧?”
沒想到堂堂大漢朝的皇帝陛下還要討要一個壓歲錢,真是令人無奈!!
劉弗陵卻是不覺得,他急急拆開這個荷包,看到裡面有自己喜愛的摺紙。
“多謝長姊!”
鄂邑公主指着吃食,道:“再不安心吃飯這些飯食就要撤下去再熱熱了。”
劉弗陵拿起碗筷,而後開始大口吃飯。
今日的他們,都很高興。
而入了長安城的燕王和廣陵王卻是沒了作陪之人,兩兄弟只好湊到一桌。
廣陵王終於適應了長安城的水土,臉色不再蠟黃。
燕王喝着悶酒,近些時日,他在長安城受到的阻礙很多,讓人不得歡心。
嘩啦啦!
燕王一杯酒水再次入肚。
廣陵王對着燕王說道:“大兄,可是煩心?”
燕王點頭,他心中有氣,自己明明是父皇第三子,卻被幼子劉弗陵登上了皇位,而自己被遠遠的踹到燕國,去面對隨時可以南下的匈奴騎兵。
“那些該死的羣臣,以爲一稚子坐在皇位上就可以任由他們胡作非爲,反而推辭不見本王,簡直可惡!”
沒有誰想要燕王登上皇位,那不符合所有人的利益。
只是,處於漩渦中的燕王如何能罷休肯罷休。
廣陵王笑道:“事在人爲,對於此事,本王絕對支持兄長。”
兩人本就一母同袍,不似那些藩王有着隔離。
燕王有些舒心,起碼,還有人支持着自己。
“多謝吾弟,來,同飲!”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