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中的人多有錢?很有錢。
豪富之家遍地是,勳貴之家緊相鄰。
但凡是大漢朝長安城中興起的物件,都會在一月之內傳遍整個大漢朝的土地。
這就是經濟政治中心的好處。
五湖四海的商人旅人都會在有生之年來趟長安城,來看看這座世間最偉大的城池。
這是一個屬於漢人的奇蹟。
亭臺樓閣,爭相豔麗。摩肩擦踵,如此而已。
在實現了大一統後,漢朝實行了休養生息的國策,黃老學說被徹底運用。
後來,國庫充盈,人口繁多,孝武皇帝劉徹開始了他爲之傳奇的一生。
開疆拓土,無人能比。
這纔有了現如今大漢朝的疆土領域。
漢民,以此自傲。
無數藩國使者入長安城,拜大漢朝皇帝陛下。
無數奇珍從它地被運送至長安城,開始吸引長安人的眼球。
這也讓長安人擴寬了自己的眼界,原來,天下很大很大。
西域,早就成了長安人口中習慣性用語。
而海上的西域,還是有些陌生。
不過,這並不影響漢人探索的精神。
伴隨着豆大的雨滴,一騎快馬衝入長安城。
越人反叛,已經佔領交趾郡縣,並派兵馬攻打合浦、鬱林、益州,叛軍勢大,地方向朝廷求援。
長安城城門守將看着遠去的快馬,心中嘆息:又要有戰事了。
這天下,就不能安穩幾日。
未央宮中,已經燃起了燭火,霍光上官桀桑弘羊金日磾四人還在秉夜做事。
這些日子來,這種加班常態他們也早就習慣了,如果偶爾讓他們早些回家,可能還會心中驚詫發生了什麼事。
金日磾覺得自己會累死在這個輔政位子,權利大了也不好。
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對權利食之如飴。
金日磾身爲一個匈奴人的後代,能夠在大漢朝做到這個位子上,也算得上是神奇了。
不過,金日磾還是要感謝先帝的,若不是先帝的大量寬容,他金日磾哪裡有今日的輝煌。
如此想着的金日磾打了個哈欠,眼睛有些睜不開了。
這時辰,都已經臨近亥時了吧。
此刻的漢皇宮早就沉寂了下來,如同外面的長安城一般,悄無聲息。
“今日,已經很晚了,金公如果撐不住可以先回去,這裡的事情也不多了。”霍光看着睏乏難耐的金日磾。
先帝才逝去多長時間,金日磾已經熬出了不少的白髮。
上官桀搭腔道:“是呀,這每日都這般熬着也是遭罪,金公不如先去歇着吧,這裡有我們呢。”
金日磾撇了上官桀一眼,又看着霍光,負手道:“身子跟不上,這腦袋也變得不靈活了,唉。”
“今日的政事大部都已經處理完,剩下的還需要再複覈一遍,這些的量也不小,沒個把時辰也做不完。”
“倒是辛苦三位了。”
金日磾不喜這些奏摺,反觀霍光上官桀桑弘羊三人,孜孜不倦,猶叫人慚愧。
所性,這些就都丟給他們去做吧。
金日磾自己也落得個痛快。
嘩啦啦。
殿外頭雨水嘩啦啦的砸落在地面上,一陣大風吹進殿中倒是有些舒適。
只是,白日出的汗水黏在衣物上面有些難受。
金日磾走到殿門處望着外面的大雨,這天氣,善變。
外頭執勤的宮衛軍倒是精神足的很,站立如鬆,整個猶如一道箭羽般的鋒利。
這是喜事,說明大漢朝兵力強大,他國不敢侵犯。
沙沙沙。
殿中的霍光上官桀桑弘羊三人開始做批示,他們的速度極快,可謂是熟能生巧。
在這深夜的雨幕中,一騎衝了進來,擾亂這沉寂的深夜。
噠噠噠。
馬蹄砸在青石地板上面發出的聲響很清脆,甚至聽上去還有些悅耳,引得那些執勤的宮衛軍紛紛側目。
“這是傳遞戰報的騎兵。”有見識廣的宮衛軍對着身邊袍澤說着。“一般遇上這樣的騎兵,趕緊讓路,不然撞死你都是輕的。”
金日磾踏出的身影又撤了回來,他看到了那名騎兵,看到了他身後懸掛的戰旗。
戰事,降臨了。
“諸位,有事發生了。”金日磾對着殿中的霍光上官桀桑弘羊說道。
下一刻。
“報!!”
傳遞戰報的騎兵衝進了大殿。
“越人叛亂。。。”
殿中四位輔政大臣心中驚訝,先帝逝去,新皇登基,朝中的諸多事宜甚至都還沒理清楚,又傳來了越人的叛亂。
剪不斷理不清,愁緒涌上心頭。
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大概就是此意了。
拿來了戰報,四人齊齊湊上去觀看。
先帝時期平定了十餘年的越地,交趾郡,叛亂就爆發於此。
對於南邊,長安這邊一直都處於半分離狀態,政令難達,軍隊難行。
主要還是靠着當地土著自治,先帝在時,越人懼怕先帝威壓,不敢生亂,可先帝剛去,這些被壓抑許久的越人就舉起了武器,殺了漢官,燒了官衙,自立爲王。
可惡,可恨,可怕。
霍光放下戰報,對着另外三人道:“既然我等提前得知了越人作亂的消息,就共同商議一番吧,明日正巧是大朝會,也讓百官拿個主意。”
其實,只要他們四人同意,這件事基本上就定了下來。
可是,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不然,如果有人藉此生事,他們四位輔政大臣將如何自處。
別忘記了,下面的藩王還多着呢,如燕王,如廣陵王,如齊王。
先帝將他的子嗣封在了外地,那就說明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長安城,擔子重着呢。
桑弘羊說道:“上次北征匈奴國庫耗費巨大,至今還未緩過神來,先帝逝去又開支了一筆不小的花費,少府那邊也不足,而秋收還未到,下面的百姓子民都等着填飽肚子,這叛亂,來的不是時候呀。”
上官桀卻是道:“不管是不是時候,我們都要打,將他們這些叛亂者狠狠地打下去。”
金日磾對此卻是讚歎,“大漢朝不容許分裂,這是先帝的遺志,這也會是吾輩的準則,出兵吧。”
不管怎樣,他們都要出兵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