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
大漢朝征討匈奴的十萬大軍已經行進大草原,舉着復仇旗幟開始大肆追殺匈奴人。
不知從何時起,大漢朝與匈奴人已經成爲了死敵。
不死不休。
在皇帝劉徹征討期間,有部分匈奴部族歸順大漢朝成了漢民,可,這只是數十萬匈奴人的一小撮。
匈奴人對於大漢朝的威脅依舊足夠強大。
此次出征,北軍中壘校尉周禹擔任征討大將軍,既是爲了讓他戴罪立功,也是爲了平衡軍中各方勢力。
大草原很大,十萬征討大軍放在大草原上就是一個黑點,毫不起眼。
兵馬未至,糧草先行。
大軍未動,斥候先行。
在還未進入大草原前,周禹便下令將軍中斥候撒了出去。
雖說他們漢軍曾多次進入大草原進行作戰,可每次戰爭的情況都大不盡然。
除了冠軍侯霍去病外,還真未有人敢在大草原上如同進了自家一般。
良禽擇木而棲,匈奴人則是擇水草豐茂之地而息。
周禹帳下有少量匈奴士兵,這些匈奴士兵可以當做嚮導來使用,衝鋒陷陣的事情周禹卻不會交給他們來做,一是不放心,二是容易落得個破壞民族融合的口實。
出了五原郡,大軍便步入了大草原,漢軍步兵居多,騎兵只佔整支大軍的十分之三。
周禹召集帳下部屬商討戰事,首先十萬大軍的吃喝便是一個極大的問題,好在,經過了這幾年的休養生息,大漢朝已經緩過了一些氣,短時間內還足以支撐這場大戰。
先鋒軍一萬人率先開進大草原,爲後面的大軍開道,並提供情報,遇到小股匈奴人擊殺之,遇大股匈奴敵軍則襲擾之,等待大軍援之。
周禹將大軍分爲了左中右三軍,分爲三個方向進攻大草原。
這是漢軍一貫的打法,爲了防止大軍撲空,每次便會將大軍一分爲二或爲三,本着大概率事件,總得有一路或者兩路能夠碰上匈奴大軍吧。
自然,三路大軍間隔不會太遠,不然,如果匈奴人實行各個擊破的策略就該輪到周禹哭泣了。
大草原上的天湛藍湛藍,周禹仰頭望了一眼,他在大漢朝甚至都沒見過這麼藍的天空。
大草原,本該是一處世外桃源之地呀。
可惜,如今成了兩軍對壘之戰場,血與火的交織。
十萬大軍,十萬民夫,大漢朝動用戰爭人數超過二十萬人。
這一戰,周禹知道,如果自己失敗了,就會落得個卷着鋪蓋滾回老家的下場。
想想祖輩,想想先烈,周禹覺得自己不能夠失敗。
這次,就用匈奴人的鮮血來堆積起自己的勇猛吧。
這是周禹策馬行進大草原的第一想法。
在周禹的身後是長長不見首尾的軍隊,旗幟迎風飄揚,呼啦啦作響。
漢軍行進中,身披盔甲的士卒發出摩擦聲,振奮着人心。
也有光着膀子的士卒在奮力推着木板車,木板車上是刀槍甲冑,是殺敵的利器,是漢軍的命。
青青大草原,留下了長長的車痕印記,留下了紛雜不清的腳步印記,留下了踏踏作響的馬蹄印記。
大漢朝的軍隊,來了。
而在匈奴龍庭,歸來數日的壺衍鞮已經穩了下來,他求見了自己的父汗,匈奴的頭領,狐鹿姑單于。
狐鹿姑單于對於自己這位兒子很是讚賞,讚賞他英勇的同時又誇讚他的狡猾。
“在我們大草原上,還從未有人立過如此大功,我的兒,你是勇士,是長生天派來的勇士,護佑我大草原。”狐鹿姑單于給了壺衍鞮很高的讚譽。
壺衍鞮看着父汗,高聲道:“是父汗的英勇感化了兒子,兒子永遠是父汗的先鋒,衝殺在前,不畏懼死亡。”
“好好好。”狐鹿姑單于大笑。
事後,壺衍鞮自是得到了無數的賞賜,包括女人奴隸牛羊。
可是,壺衍鞮很不開心,極其的不開心,他喊來了呼喋爾,吩咐他給本王子查,查本王子的大軍都去了哪裡。
手中沒了士兵的王子就是一個乞丐,遭人嗤笑。
壺衍鞮眼神如同黑夜之中的餓狼,雙眼發光,欲要擇人而噬。
呼喋爾穿着皮衣帶着氈帽握着鞭子走出了營帳,去找那些老夥計去喝酒划拳。
龍庭中的士兵越來越多了,四面八方得到狐鹿姑單于召喚的軍隊紛至沓來。
狐鹿姑的威嚴還在,沒有誰敢忤逆他的王令。
轟隆隆。
又是數千騎兵戰士趕到龍庭之中。
喝過酒的呼喋爾好奇的看了一眼,是漢人,爲首的一人竟然是漢人,什麼時候漢人竟也可以獨掌一軍了。
李陵率領着兩千堅昆國驍勇的騎兵來到了匈奴龍庭,聽候狐鹿姑單于的差遣。
“去報告單于,就說堅昆國國王李陵帶着他的軍隊來了。”
李陵派出使者去和匈奴人溝通,至今,他也不想過多的面對匈奴人,尤其是匈奴人的貴族。
雖說李陵知道自己此生不可能再回到大漢朝的土地上,可是,他骨子裡頭終究流淌着漢人的血液,從小也是經受了漢人的教育。
關於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李陵終究也只能是漢人李陵。
呼喋爾聽到後心中恍然,原來是漢人的大將軍,關於李陵,呼喋爾還是知曉的,不就是諸多投降匈奴人的之一嗎?聽說他很勇敢,帶兵作戰也是極爲的厲害。
這次,自己倒要看看了,他們漢人是如何打漢人的。
想到這裡的呼喋爾甚至還有些高興。
“狡黠的漢人!!”
啪!!
頓時一道長鞭揮了過來,重重地將呼喋爾抽倒在地。
呼喋爾還處於懵逼之中。
“呀呀呀,誰,是哪個找死的混蛋竟敢對老子動手?”
在大漢朝窩了一肚子氣的呼喋爾頓時爆發了,他在大漢朝吃了癟,如今進了大草原,竟還會被別人抽了一鞭子,這讓他如何忍受呢?
李陵自馬背之上看着被自己一鞭子抽倒的匈奴人,看樣子,是一個貴族,還是一個脾氣很暴躁的貴族。
自己這一鞭子抽的太輕了些呀。
李陵覺得自己以後不能對這些匈奴貴族太客氣,不然,他們會以爲自己不會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