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衍鞮很猖狂,欲與天公試比高。
親衛丟過來了兩把彎刀,壺衍鞮接過後將雙刀交叉擺在胸前。
長生天保佑!!
“出擊,給我殺,殺死他們。”
受了一路的憋屈,他這個匈奴人的小王子如何能夠不瘋掉呢?
從被父汗選中出使大漢朝,到被秘密執行刺殺漢朝皇帝的命令,壺衍鞮就知道,自己被那些所謂的哥哥姐姐們徹底地坑了一把。
暗地中派人將領地中的勇士駐紮在這裡就是爲了逃出生天。
轟的一下猶如雷聲。
匈奴大軍開始奔跑。
旗幟、刀槍、盔甲、戰馬、殺聲,交織出了一首又一首的軍樂章。
整個大地隨着馬蹄的震動開始起伏。
漸漸擴大。
五百對一萬,不可敵!
“軍司。”
於東等人十分着急,這是一場實力懸殊的戰鬥。
爲今之計,就是讓血芒軍瘋狂地打馬狂逃,能逃出幾人便是幾人。
血芒軍的種子……不能滅呀。
劉拓搖搖頭,很堅定。
不能逃!!
唰!!
劉拓高舉環首戰刀,“迎敵!”
五百迎敵一萬,二十倍的差距,無異於送死。
這是一個必死的軍令。
從?或是不從?
“迎敵!!”
血芒軍隨後給了所有人一張滿意的答卷,那便是……迎敵,死戰。
劉拓無暇後顧,他只是將劉病已丟給了老李頭,沒有說什麼話,但,老李頭都懂。
也好,今天,便跟着劉拓這個渾小子並肩一次。
戰鬥……至死吧。
咚咚咚!
整個大地顫抖的愈發激烈了,仿似要將整個地面掀飛開來。
壺衍鞮,笑了,笑的很開心。
在大漢朝,自己屢次吃了劉拓的癟,副使被殺,朝拜被懟,甚至睡個漢人女子都被打。
今日,便是自己報血海深仇之時。
壺衍鞮很享受這種聲音,這是一種霸氣。
此刻,壺衍鞮的腦海之中竟想起了漢朝皇帝劉徹,如果是這位老皇,他會怎樣?
很奇怪,壺衍鞮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爲何會這般去想。
陽光很明媚,很溫暖,很耀眼。
可是,自陽光折射在環首戰刀上時,這一切就變的很有殺意涼意。
春寒,早已離去。
草長鶯飛,正是殺敵的好時機。
“迎敵!!”
“血芒軍,隨我殺敵。”
唰的一下。
劉拓戰刀朝前,直視,殺。
雙腿驅動戰馬,血芒軍以劉拓爲首,朝着匈奴人的萬人軍隊衝殺過去。
呼喋爾很驚訝,他驚訝這夥漢軍竟未第一時間逃亡,他驚訝這夥漢軍竟敢以五百人衝殺自己這萬人大軍。
不過,他們的命運也已定了。
“壺衍鞮王子,我請求親自割下敵人的頭顱。”呼喋爾欲要表現。
壺衍鞮欣慰一笑。
戰馬的速度極快,兩軍本相距兩裡,只是短短几個呼吸時間,便已刀鋒相見。
我將毫無畏懼,我將一往無前,我將殺敵報國。
此刻,劉拓忘記了懼怕,只想殺敵。
五百人在匈奴萬人大軍前顯得是極其弱小的,好似巨浪中的一艘小帆船,隨時會被吞沒。
匈奴人好似有些狂妄,竟未在第一時間放箭射殺血芒軍。
“弩!!”
此戰,劉拓將毫無保留,第一輪衝殺就將殺手鐗弩放了出來。
急奔中的血芒軍士卒第一時間將手腕處的圓筒臂弩射了出來。
咻咻咻!
這次,是真正地遮天蔽日。
五百人,一人十支弩箭,共五千支弩箭,徹底將面前的這塊區域覆蓋。
距離太過靠近,不然,劉拓堅信血芒軍還可以射出一輪弓箭。
可惜……
不過,殺傷力卻是驚人。
縱然,匈奴士兵穿着簡陋的盔甲。
可,也抵擋不住如此密集的弓弩攻擊。
陽光瞬間消失,就像……就像……瞬間的地球末日。
弩箭開始收割匈奴士兵的生命,一波一波,一批一批。
噗通噗通……
匈奴士兵不斷中箭落馬,被馬蹄踐踏,被踏成肉泥,變成滋養草木的養料。
大抵,只有這些花草最是希望發生搏命之鬥吧。
壺衍鞮見此情景怒拍大腿,可惡,自己竟然將血芒軍的大殺器漏掉了,幸運的是,這次,自己就算是耗也能將他們耗死耗盡。
壺衍鞮不再着急,他還有機會。
由於匈奴大軍是分散開來,且經過了一輪弩箭洗禮的匈奴大軍中間地帶瞬間變的開闊起來,也給了劉拓他們一個機會。
隨後匈奴人射來的羽箭稀稀落落,對身穿盔甲的血芒軍竟一時間未造成任何傷害。
旋即,兵鋒相接。
劉拓爲鋒矢,後面的血芒軍爲陣體,成三角戰陣衝進了匈奴大軍陣中。
環首戰刀被死死的壓在肚腹之上,刀鋒朝外,猶如一臺巨大的攪割機一般收割匈奴人的性命。
啊!!
有匈奴人被開膛破肚,一臉痛苦之色。
鋒矢陣中的老李頭死死的護住了劉病已。
“殺!!”
劉拓一刀將一名匈奴士兵劈爲兩半,接着率領大軍再次往前衝去。
短短數十個呼吸,劉拓竟率着血芒軍破開了匈奴大軍陣線衝了過去。
無疑,這驚掉了一地人的眼球。
最是令人驚奇的是,劉拓這個鋒矢並未停下,而是徑直朝前衝去。
目標……自是很明顯。
壺衍鞮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不再與天公試比高,心中默默罵了一句:瘋子。
是的,劉拓瘋了,連跟着劉拓的五百血芒軍也瘋了。
在劉拓未停下身影時,五百血芒軍也未停下腳步,且去管它前方的刀山火海。
“壺衍鞮王子,危險!!”
其實,不用旁人提醒壺衍鞮也感受到了死神的威脅,此刻,自己身邊只有數十護衛,哪裡抵擋得住衝殺瘋了一般過來的漢軍。
逃,在匈奴人的世界裡並不可恥。
既然不可恥,那就趕緊跑。
壺衍鞮第一時間打馬逃走。
數十護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咬牙對着漢軍衝殺過去,哪怕……抵擋片刻也好。
呼喋爾真想痛哭,明明就……明明就是他們匈奴大軍佔優勢呀,明明就……明明就是自己會贏的啊。
可是,怎麼才轉眼之間,自己又要逃命去呢?
呼喋爾想不明白,同樣,狂奔中的壺衍鞮又如何能夠想的明白呢?
這是一道無解的問題。
戰場形勢,風雲萬變。
劉拓知道,五百對陣一萬匈奴大軍根本毫無勝算,就算是有也是吃了狗屎運。
可是,誰會傻傻的去吃狗屎呢?
既然壺衍鞮這麼想讓自己死,那,自己就先讓他去死吧。
這便是劉拓最終的想法。
所以,壺衍鞮就悲催了。
爲何,受傷的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