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充國率領的三千羽林軍一人兩騎尾隨而來,令趙充國比較鬱悶的便是該死的匈奴人掠奪了長安城旁的秦山馬場,而後劉拓又率着血芒軍騎走了三千餘戰馬。
這就讓後面被皇帝派來追擊的趙充國這三千羽林軍比較寒磣了,只能一人兩騎,這一路上追擊而來的趙充國是不敢邁開了馬蹄子狂追的啊。
別價連匈奴人的影子還沒見着自己就累垮了,身爲老將的趙充國更是不會辦出如此蠢事。
他這三千羽林軍甚至都沒先前五百血芒軍追擊的氣勢龐大。
不過令趙充國驚奇的是皇帝爲何事先派自己率領三千羽林軍等候在長安城外,難不成皇帝未卜先知?
不敢再猜測下去的趙充國立馬策馬狂追。
童漢率着血芒軍清剿乾淨了埋伏的匈奴伏兵後看到了趙充國率領的三千羽林軍。
“血芒軍斥候曲長童漢參見趙將軍。”童漢自然是識得趙充國這位老將軍的。
趙充國下馬問道:“可是追上了匈奴逃兵?”
童漢搖頭,只是說道:“此處實爲匈奴人斷後的伏兵,屬下已經率人清剿乾淨,趙將軍恕罪,屬下要去追趕本軍了。”
趙充國深知軍情緊急,便說道:“也好,不如隨着本將一併前去追趕吧。”
童漢搖頭,他望着盔甲整齊的三千羽林軍,道:“趙將軍恕罪,屬下先行一步。”
“上馬。”
童漢大喝一聲,百人血芒軍上馬,一人三騎或者更多。
轟隆隆。
童漢急奔而去。
趙充國愕然,心中不禁將劉拓罵了個狗血淋頭,真是什麼人帶什麼樣的兵。
望着一人三騎甚至更多的血芒軍,老趙心裡頭那是一個羨慕呀。
“追,我們縱然一人兩騎也不能慢了他們。”老趙也是有着恥辱心的。
一陣狂雷,三千羽林軍再次上路。
漢皇宮之中,皇帝於前一日下達皇命,大漢朝對匈奴開戰,此詔令昭告天下。
在長安城內的諸國使者俱都看到了大漢朝這架戰爭機器運作起來的厲害,只是區區一日時間,便集結了近五萬大軍。
在西域境內,數千軍隊便足以成爲滅國之戰,便可以想象五萬大軍的可怕。
舉世大戰!!
此等實力讓他們心驚膽戰,俱都不敢大聲喧譁。
或許,匈奴國是唯一一個能夠和大漢朝相抗衡的國家吧。
他們很慶幸,沒有惹怒大漢朝這般強大的國家,當然,也沒有和殘暴的匈奴人爲敵。
不過在慶幸的同時,諸國使者也紛紛遣派使者回國告知戰爭即將來臨的消息。
兩國相爭,必有一傷,或是兩敗俱傷,無論怎樣的結果都是他們樂意看到的。
在國與國的交鋒中,沒有人願意看到非母國的強大,因爲,那是一個威脅。
很快,征討匈奴的對策下來了,北軍中壘校尉治軍不嚴,此次,周禹則爲本次征討大將軍,如若勝則罷,不勝則治罪,且是數罪。
桑弘羊負責糧草轉運事宜,霍光坐鎮後方,皇帝只要結果。
後面還有五萬大軍,只是在五原郡上郡等地集結,一共十萬大軍出擊匈奴。
皇帝再一次用鐵血手腕向世人證明了他的威嚴。
不聽號令者,軍隊征討之。
臨近北地郡邊境,壺衍鞮跑的很快,一路之上是馬不停蹄,吃喝拉撒也是在馬背上完成,徹底發揮了閃電戰的精髓。
可是,這也造成了壺衍鞮這部人馬的人困馬乏,等入了朔方郡的時候徹底撐不住了。
呼喋爾嘴脣裂開了,被渴的,被寒風吹的,被急的。
“壺衍鞮王子,我們再這麼跑下去,不用等漢朝追兵趕來,我們自己就先累死了。”
呼喋爾回頭看了一眼,從逃出長安城時的五百餘人六千餘匹戰馬,到現在只餘有三百來人,戰馬甚至都已經不足一千之數了。
可見這一路之上他們的逃亡速度。
壺衍鞮也是受不住了,找了一隱秘又適合休整的山坡停了下來。
兩日一夜,整整狂奔了兩日一夜的時間,他們跑出了長安城,跑過了北地郡,跑進了朔方郡,如果再給他們一日時光,說不定真的能夠跑進大草原,見到長生天。
找了些乾淨的水源餵養了馬匹,又合上眼睛眯了一會兒,若不是派人警戒,壺衍鞮絕對相信自己會一覺睡上個幾天幾夜,被族人喊醒後的壺衍鞮覺得精神大振。
此刻,天色也漸漸黑了下來。
“全部喊醒,吃飯,一刻鐘後上馬撤離此地。”
壺衍鞮這一路的精神都在緊繃着,就算此刻也沒有一絲放鬆。
呼喋爾知道自己等人已經在此歇息的時間夠長了,便踹醒了身邊人,叫囔着要趕路了。
呼喋爾往身後望了一眼,也不知斷後的勇士有沒有起到作用。
劉拓身邊的軍隊越來越少,就猶如逃亡的匈奴人壺衍鞮一般。
壺衍鞮無疑是一個狡猾的狐狸,他總是在令人出乎意料的地方設下埋伏,進而達到阻礙漢朝追兵的目的。
於東遞給了劉拓一壺涼白開,劉拓咕咚咕咚嚥了下去。
“劉軍司,這幫子匈奴人也太能跑了。”於東是真沒見過這般能跑的匈奴人,纔剛剛兩日時間就跑到了朔方郡,要知道,朔方郡都算得大漢朝邊境郡縣之地了。
劉拓喝過水後望着北方,“他們應該只剩下不足三百人了吧?”
“啊?”於東反應過來,說:“嗯,前面的三次伏兵已經耗掉了他們兩百餘人,看馬蹄印也應該不多了。”
老李頭他們果然是老卒,到了現在依舊精氣神十足。
“拓小子,讓這幫後生好好休息休息吧,前面估計追不了多遠就能碰見匈奴人了。”
老李頭有絕對的信心,匈奴人逃不出去的。
劉拓當然也有信心,這股匈奴人一定會留在大漢朝,可是,他怕壺衍鞮逃了出去。
壺衍鞮,想必,這纔是真正地你吧。
劉拓先前徹底被壺衍鞮迷惑了過去,認爲壺衍鞮大概是一個被慣壞了匈奴貴族,可是,直至今日他才明白,壺衍鞮的心思深沉不可探。
“傳令,今晚不追了,血芒軍整體休整,另外,派出斥候查探前方情況,如遇匈奴人則立即稟告。”
經過了前一夜的夜追,劉拓深深嘗受到了苦惱。
黑夜,果真是黑夜,一絲光亮都沒有,還時不時地會導致自己人撞到自己人,最主要的是戰馬大部都是在損耗在夜追之中。
馬蹄鐵,劉拓早知如此便將血芒軍的戰馬都套上馬蹄鐵了,也不會有此煩惱。
夜追不但消耗人的精力,還起到了欲速則不達的效果,今夜,劉拓決定令血芒軍好生休整一夜,明日一早上馬再行追擊。
明日,一定要見到匈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