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婷胡組趙徵卿巧兒她們被老李頭這幫老頭護送回府後,然後胡組便看到了突然出現的胡力。
“胡姨。”胡力驚喜道。
胡組喜極而泣,胡力這孩子還活着,太好了。
“胡力,快快快,快過來,讓胡姨看看,真是福大命大喲。”胡力在胡組心中一直是一個老實孩子,胡組甚至還和劉拓小郎君提議過要收胡力爲義子,可劉拓說再等等。
所以說,現在的胡組幾乎將胡力當做了自己孩子一般看待。
千江對着劉大劉二劉三劉四劉五他們說:“保護好婷姨她們,我要去看看主人。”
劉大他們點頭。
千江提刀便去。
劉拓率着兩百士卒來到武庫前,負責長安城武庫的乃是武庫令馮濤,他阻擋在武庫門前,喝聲問道:“武庫重地,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不管是軍中大將軍還是校尉等,來到了武庫中還不是任由自己拿捏。
武庫,裡面存放的可都是整個大漢朝最爲鋒利的利器,不管是戰場上的重弩,還是弓箭,又或是盾牌長槍,皆是由武庫出。
武庫出品,必屬精品。
身爲武庫令的馮濤自然有着傲人的資本。
劉拓一身的殺氣,說:“奉陛下令,中郎將劉拓負責追擊逃亡匈奴,可臨有專斷之權,不聽號令者,斬!!”
“你……”馮濤有些氣怒,好討人厭的小子,見到了自己竟還如此囂張,“詔書拿來,本武庫令要驗明真僞。”
武庫重地豈是何人都能夠撒野的地方?
唰!!
劉拓直接架刀在武庫令馮濤的脖頸之上,冷聲道:“耽誤了軍情,你必死。”
劉拓現在一心想要救出劉病已,如果劉病已出了任何意外,劉拓相信,就算壺衍鞮逃到天涯海角自己也會追之殺之。
這些年下來,劉拓和劉病已之間的感情很是深厚。
劉拓不曉得,如果有一日,當自己舉起手掌,可卻沒有腦袋可拍的時候,自己會是一種怎樣發瘋的狀態。
壺衍鞮,該死!
唰唰唰。
血芒軍整體拔刀,殺氣四溢。
守衛在武庫中的士卒被不斷逼退,直至退無可退。
劉拓的刀很穩,就像現在馮濤的脖頸上只是出些了一些血絲。
“開門,開門。”
馮濤終於受不了了,他大喊着打開武庫大門。
嘩啦啦。
立刻有拿着鑰匙的門官將武庫大門打開。
劉拓對着身後的於東揮手,於東心領神會的帶着士卒進入武庫之中。
當於東他們出來的時候,一人身背三筒箭羽,每筒箭羽不下於二十支,更有臂弩上百,弩箭不詳。
對於近戰兵器,血芒軍自認爲新式環首刀遠遠勝過武庫中的長刀。
劉拓收回戰刀,對着馮濤道了聲:多謝武庫令贈予。
噗。
馮濤忍不住的吐血,最後非要氣死自己不可嗎?
咵晇咵。
劉拓帶着血芒軍快速退出。
長安街街頭,餘清正率着剩餘血芒軍士卒等待着劉拓歸來,在餘清的身後是三千餘匹戰馬,甚至還有可能會多出不少。
劉拓讓於東將武器散發給衆人,然後揮手讓其上馬。
忽然間,劉拓頓住了身形。
“老李頭,你們……”劉拓並不想讓這幫老頭上了戰場。
老李頭他們怒瞪劉拓,這是看不起自己這幫老頭了嗎?要知道,老當益壯。
“病已也是我們的後輩,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不應該救出自己的後輩嗎?”
得,劉拓苦笑,按照這幫老頭的倔性,就依着這幫老頭來吧。
“血芒軍,出擊!”
劉拓打頭奔出長安城,在經過城門處的時候,劉拓看到了一名守軍手中還握着斷了半截的皮鞭。
人生無常,兄弟走好。
血芒軍朝着匈奴人逃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此次追擊戰,勢必會不死不休。
長安城內仍舊一片混亂,有匈奴人跟隨人羣四處作亂,甚至還多處燒起大火,擾的清剿士卒四處救火救人。
北軍中壘校尉周禹,羽林軍中郎將胡澈,虎賁軍中郎將張之道,三人苦笑一聲看着聲勢浩大奔出長安城的血芒軍,今日,他們連口湯都沒喝着。
不,不少連湯都喝不着,可能還會受到皇帝的斥責,接下來的一段時日,相信長安城中會死不少人。
轟隆隆。
當劉拓他們離去並沒有多長時間,趙充國統領着的一部羽林軍衝進長安城。
“參見陛下。”趙充國自然看到了長安街街頭的慘狀。
皇帝劉徹正在被侍醫淳于季通包紮肩頭傷口,有些疼痛。
“充國,朕命你統率三千羽林衛北擊匈奴,一定要協助中郎將劉拓將這批匈奴人留在大漢朝的地域內,朕要,親眼看到他們伏誅。”
由此可見壺衍鞮到底戳中了皇帝劉徹多麼大的痛感。
朕可以讓你們作亂,可一定不會讓你們活着回去。
這,即爲皇威。
趙充國領命,出了皇宮便點齊三千羽林衛出長安城追了上去。
咚咚咚。
皇宮之中擂起戰鼓。
聽到鼓音的周禹、胡澈和張之道皆是一顫,此鼓,爲宣戰之鼓。
“皇帝令,宣大司馬霍光,大司農桑弘羊,丞相田千秋,北軍中壘校尉周禹,羽林軍中郎將胡澈,虎賁軍中郎將張之道,執金吾元翊……入宮議事。”
果真,出大事了。
聽到此等詔令之人盡皆在第一時間衝入皇宮之中,等候皇帝的召見。
淳于季通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止住了皇帝肩頭傷口的流血,並再三叮囑皇帝陛下切莫大動身軀,以免破裂了傷口。
“唔,朕知道了,下去吧。”皇帝的聲音終於恢復了正常。
“費晩,大司馬、大司農、丞相、三軍諸將可曾入宮?”皇帝沉聲問道。
費晩回道:“回陛下,皆至。”
這便好。
皇帝劉徹冷笑一聲,匈奴大患,此次當趁機除之,真以爲朕什麼都老糊塗了嗎?笑話。
“傳令,宣室見駕,朕要征討匈奴。”
呼。
雖然費晩早就知道皇帝生了大怒,可當皇帝親口說出要征討匈奴部族的時候還是壓的衆人喘不過氣來。
皇威,太大了。
“喏。”
皇帝起身前往宣室。
壺衍鞮他們逃亡的聲勢很是浩大,用數百匹戰馬開道,寬闊的官道之上成了他們嬉玩之地,不知情況的大漢朝子民皆被驚嚇,沿途守軍也不知所措,因爲,長安城的戰報還沒有送到。
壺衍鞮打的就是這個時間差,他要在這個時間差中盡力的跑遠,靠近大草原。
轟隆隆。
明明是晴天卻響起陣陣狂雷。
只見遠方塵土飛揚,似漫天沙塵襲來。
緊接着便是無數戰馬狂奔而過,甚至連給人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壺衍鞮已經逃出長安城半日時間,還未見到漢朝追兵。
“王子,歇息一下吧,這樣跑下去,不光是族人們受不了,胯下的戰馬也跑不了多遠的。”
呼喋爾估計,僅僅是這半日時間,他們就已經跑出了長安城地界,入了北地郡內。
壺衍鞮搖頭拒絕,就算將戰馬全部累死,就算族人們倒在馬背之上,他們也不能停歇。
跑,唯有持續不斷的跑,才能永遠的趕在漢朝追兵前面,讓前方的漢朝軍隊做不出阻擊之勢,他們纔有可能逃出大漢朝。
沒有一絲停歇,壺衍鞮令族人們掏出早已準備好的乾糧坐在馬背上啃咬,戰馬並不停歇。
轟隆隆。
狂雷依舊。
而追擊在後方的血芒軍所部也是如此,五百餘人駕着三千餘匹戰馬狂奔在官道之上,他們能夠清晰地看到逃亡匈奴人留下的印記。
“童漢。”
“屬下在。”
“率人朝前方偵查敵情,我要知道匈奴人的具體逃亡方向。”
“喏。”
童漢也是一名老斥候了,他點齊二十餘人,一人三馬脫離大部隊朝着前方奔去。
劉拓又回頭望了一眼立在馬背上的老李頭這幫老頭子,希望他們受不住的時候可以停下來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