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拓有些哭笑,今日,是歲夕啊。
站在劉拓面前的劉弗陵和劉瑄點點頭,他們知道今日是歲夕啊,正是因爲是歲夕纔來你府上的嘛。
“不是,陛下……就沒有準備宮宴?”劉拓很糾結啊,除夕夜吃團圓飯,難道不對嗎?
鄂邑公主劉瑄倒是有些奇了怪了,這個小子……好像不太歡迎他們呀。
劉弗陵說:“父皇,忙於國事,一向不太看重這等俗事的。”
呃……
劉拓覺得身爲大漢朝的皇帝陛下真苦命,竟然連這種節日也不陪陪家人。
鄂邑公主劉瑄笑看劉拓,按輩分來說,自己可是他的長輩呢。
乖~姑姑的過兒……拓兒。
“怎麼,劉拓,你還不歡迎我等來你府上過歲夕嗎?”
劉拓擺手,既然來都來了,還有什麼樂意不樂意的。
“沒有的事,正好,這是府中準備的糕點,長公主請吃。”劉拓指着桌子上的一盤精緻糕點說道。
鄂邑公主輕輕捏起一塊,“看品相還不錯。”
“小叔,小叔……”劉病已人未至聲先到。
嘎。
當劉病已帶着小女童許平君站在他們面前的時候,劉拓差點沒有把自己的眼珠子瞪出來。
病已呀,現在就將媳婦領回來是不是稍微有些早了?
劉拓還想着再讓許廣漢給養兩年呢。
“小叔。”劉病已領着許平君走近劉拓,不過雙眼卻看着鄂邑公主,面前這個女人……好漂亮啊。
劉拓問:“怎麼回事?”
劉病已才反應過來,說:“奧,她和耶耶阿孃走散了,找不到回家的路,我和時耐就把她給帶回來了。”
劉拓舒口氣,這就好這就好。
“幸虧不是私奔。”
劉拓嘟囔着,不過卻被離得近些的鄂邑公主聽到了。
“咯咯咯……”鄂邑公主倒是樂了起來,望着劉拓說:“劉拓,想不到你還真如傳聞中的那般。”
劉拓愕然,哪般?
“發情了唄。”
噗。
劉拓吐血,這事……還有完沒完了。
不去理會鄂邑公主劉瑄的調侃,劉拓喊來了劉大,讓其去許府支會一聲,說他們的寶貝女兒在自己府上。
劉大趁着天色大早忙忙的跑了出去。
今日,是大漢朝的歲夕節日,也是一年中的最後一日時光,所有人都很珍惜,以及總結這一年來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整個長安城似乎也成爲了紅色的海洋,到處飄溢着一股歡樂味。
就如同劉病已他們一般,許多半大的孩子都在長安城的長街上奔跑着,嚎叫着,惡作劇着。
巡街金吾今日也是對他們格外地開恩,徑直從這些玩鬧的孩子間穿過。
似乎就連盜賊也放了假,老實地窩在家中陪伴家人。
這是一個萬民同樂的日子。
皇宮中,費晩給皇帝說了太子殿下劉弗陵和鄂邑公主劉瑄去了劉拓府上過歲夕的消息。
皇帝劉徹放下了手中的奏章,看着殿外燃着的紅色燭火,說:“也好,宮中太過冷清,不適合過這種節日,劉拓倒是一個能折騰的主兒,陵兒去了也能開心些。”
身爲父親,他可以縱容劉弗陵的胡鬧,可是,身爲大漢朝的帝王,他只能讓劉弗陵儘快成爲一個合格的儲君。
別無選擇。
費晩沒有說話,但他能夠感受得到皇帝那顆躁動的心。
“陛下,您處理了一日的國事,該歇歇了。”
皇帝劉徹扭了扭脖頸,發出嘎嘎的響動,骨質鬆軟。
“也罷,今日好歹也是歲夕了,朕便偷個懶,早些歇息吧。”
費晩扶着皇帝走下高坐,漫步在宮殿長廊之下,紅色的燈籠發出有些昏暗的紅色光芒,只是,看着這道再也挺直不起來的背影,有些蕭瑟。
人固有一死,皇帝……呢?
唉!
漢皇宮中發出一聲濃重的嘆息,不知何意。
大漢朝的天空,漸漸黑了下來。
劉病已似乎很是喜歡有些不愛動彈的許平君,總愛逗弄她咯咯的大笑,繼而自己也跟着傻笑起來。
看到這一幕的劉拓有些苦嘆,看來,並不是自己的這頭豬要拱了這朵鮮花,而是自己的豬沒了。
時耐玩累了,和劉五去嘮嗑了,順便給嘿嘿梳理一下毛髮,人都這麼幹淨了,何況府上的這隻黑狗子呢。
或許,府上最惆悵的應該就是耳朵兄了,整個窩棚下給它打掃的一塵不染,耳朵兄都不知道糞便該排放在哪裡了,硬生生的憋住了。
鄂邑公主劉瑄和太子殿下劉弗陵被劉拓安排在了後院,那裡有魚池,有亭子,有花圃,當然,沒有人。
令鄂邑公主驚奇地是,自己竟未感受到絲毫的寒冷。
劉弗陵解釋道:“長姊,一開始我也不知道,後來聽病已說了之後才明白,您用手摸下地面便知。”
鄂邑公主伸出蔥蔥玉手觸碰了一下地面,原本應該有些冰涼的青石地面竟給了自己絲絲溫熱感。
劉弗陵指着地面說:“這下頭鋪設了管道,裡面有水流流動,府上不論白日黑夜都燒着爐碳,用來保持這種溫熱。”
鄂邑公主恍然明白過來,這種法子好,等過兩日,自己宮裡頭也得弄上一套。
“可惡,劉拓就這樣將我們丟在這裡不管了嗎?”
好歹,自己也是他的長輩呀。
劉弗陵看着絲毫不瞭解劉拓的長姊搖搖頭,劉拓,本就是一個浪蕩不羈之人。
劉大回來了,隨之而來的還有已經升官爲侍中僕射的許廣漢。
許廣漢見了劉拓匆忙行禮。
“恭喜許僕射高升呀。”劉拓還真不知曉皇帝竟然將許廣漢提到了這個位子上。
許廣漢苦笑,要擱之前,自己能夠做到侍中僕射這一職位上,睡夢中都能笑醒,可是,如今……苦惱極了。
“劉軍司莫要說笑了,今日若不是劉軍司,小女恐有性命之憂。”
許廣漢可是知曉自己的夫人多麼喜愛這位小女兒,每日都幾乎寸不離身,奈何今日隨着同僚內人逛街丟失了許平君,當時便大哭起來。
如若再無消息,自己就要去執金吾那裡了。
幸好,劉拓派人送來了好消息。
劉拓指了指不遠處玩耍極其高興的劉病已,說道:“要謝就謝病已這小子吧,是他今日在長街之上碰到了令女。”
許廣漢自是感激不盡,懷中抱着許平君連連道謝。
“今日歲夕,我便不留你們父女二人用飯了,早些回去,莫讓家人等急了。”
許廣漢點點頭,轉身告辭。
伏在許廣漢肩頭上的許平君突然對着劉病已做了個鬼臉,讓看到的劉病已心花怒放。
啪!
劉拓毫不客氣的給了劉病已小腦袋上一巴掌。
劉病已委屈道:“小叔,我沒做錯什麼吧?”太欺負人了。
劉拓嘆口氣,對着劉病已說道:“病已呀。”
“嗯。”
“以後,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知道吧。”
劉病已一頭霧水。
劉拓纔不會和他說只有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才能娶到如花似玉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