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歡喜喜過大年,在人的心裡頭,總是渴望歡樂的。
看着丙顯埋頭苦吃的勁頭,劉拓覺得他大概忘記了自己的職責,趕緊把丙青拉回家去呀。
丙顯握着一塊煮透了的排骨,滿嘴流油的說道:“劉拓,你這裡煮的排骨比我家好吃多了。”
劉拓不想搭理這位大兄弟,白吃。
而丙青大概是想減肥,只是吃了一塊排骨便轉戰麪食,當她左手棗泥餡右手豆腐餡的時候,劉拓認爲自己想多了。
並不是每一個女人都是霍成君。
也不知自己是造了什麼孽,老丙一家子時不時地就過來撮一頓,最可惡的還是白吃白喝,現在,劉拓府邸就像老丙家的後花園一樣。
每次老丙都語重心長的對着劉拓說:“拓小子,我真是後悔當初對你那麼好呀,早知今日,就該讓你多吃些苦頭。”
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還沒塌。
同樣,眼瞅着自家女兒越陷越深,眼瞅着劉拓渾小子越來越得意,眼瞅着劉拓渾小子痞性不改,眼瞅着自家的花骨朵還沒長開就快要被摘走了。
劉拓很惆悵。
老丙也很惆悵呀。
劉病已出去了一趟身後跟着了一羣半大小子。
“我告訴你們,我家的歲食是整個長安城最好吃的,不信,你們嚐嚐。”
劉拓頭疼的閉上了眼,病已呀,小叔手癢了。
一名長相清秀的小子梗着脖子不忿道:“劉病已,我纔不信呢,我家的歲食纔是整個長安城最好吃的。”
劉病已反擊道:“霍東,有本事咱們比比。”
“比就比,桑慎和田風做評判。”霍東指着另外兩名小子。
“還有我們。”張延壽和張彭祖當仁不讓,怎麼能夠弱了己方的名頭。
“好,那就比比。”
劉拓看到這些倒是樂呵了,這應該是長安城中的紈絝子弟了吧。
唯一讓劉拓感到可惜的是大漢朝並沒有製造出鞭炮來,令人覺得少了些年味。
劉病已轉身進了後廚,端來了一籮筐的包子和肉食,對着霍東他們說:“哼,給,告訴你們,一人只能嘗吃一個,只有這麼多,吃光了還想吃就得交錢。”
哎呦。
劉拓聽到這話一個趔趄,做生意都做到這份上了,劉病已這小子……
霍東不屑,“我告訴你,爲了讓你輸的心服口服,我就捂着鼻子嘗吃上一口即可。”
桑慎和田風也從籮筐中拿出一個包子嘗吃起來。
嗯?這是什麼陷?
他們嘴中只是感覺到了一種極甜的味道,可是,卻思索不出什麼餡來。
“好甜!”田風驚訝。
嗚嗚!
話說張延壽和張彭祖早就大快朵頤了起來,他們又是如何不知曉劉拓的手藝呢。
傻蛋。
此刻在張延壽張彭祖的心中鄙視着霍東等人。
霍東自然也是嚐到了一種甜味,這種甜味黏黏的、軟軟的,極其的好吃。
啊嗚。
早已忘卻了先前的氣話,霍東大口咬了下去。
好吃好吃。
等到他們吃完第一個包子的時候,他們互相瞪了瞪眼,糟糕,忘記看是什麼餡的包子了。
劉病已看着他們,將盛着包子的籮筐護在身後雙手掐腰,說:“怎麼樣,好吃吧?”
“呃……一般般。”很明顯,霍東不願意認輸。
桑慎雖然有些可惜,可也跟着霍東的步伐,搖搖頭。
田風纔不管他們呢,問:“能不能再給我吃一個?”
劉病已伸出手來,“給錢。”
田風翻了翻口袋,說:“今兒個沒帶錢。”
“沒有。”
劉病已拒絕的很乾脆。
田風心中很是癢癢,自己想吃啊。
“要不,我這枚玉佩可以嗎?”田風想起了自己身上佩戴的一枚玉佩的物件。
劉病已接過打量了一番,嘴角有些可惜的說道:“這枚玉佩也湊合。”轉身拿了一個包子遞給田風,“給,吃吧。”
田風咕咚了一下,說:“誒,我那可是一枚價值連城的玉佩哎,就值一個包子?”
劉病已想了想也是,小叔說過要誠信買賣的。
“嗯,那就再給你一塊排骨吧,不能再多了。”
田風喜滋滋地爲自己能夠嘗吃到更多的歲食高興。
霍東和桑慎有些目瞪口呆,己方……已經有人叛變了。
劉病已朝着張延壽和張彭祖那裡瞅了一眼,臥槽……人呢?
張延壽和張彭祖早就沒影了,在這裡,他們早就輕車熟路了,既然今日是府上準備歲食的日子,那他們豈可錯過。
劉病已轉念一想就暗呼糟糕,也不顧霍東他們了,端着籮筐就奔赴後廚。
“張延壽,張彭祖,你們兩個混蛋。”大叫着衝了出去。
留在原地的霍東桑慎對視一眼,趕緊溜吧。
田風一邊吃着一邊跟着他們跑出劉拓府邸。
劉拓看着這一出鬧劇,不禁搖頭苦笑,這些小子們的腦回路也太過另類了些。
不過,病已這小子撈了田千秋孫子的一塊玉佩,田公不會改日殺到府上來吧,這又讓劉拓有些哀愁。
小子們的鬧騰自然就屬於鬧騰,這無傷大雅,反而有些熱鬧。
過新年,穿新衣,自然一切都要新的。
劉婷從後廚將劉病已提溜了出來,路上看到劉拓笑着說:“小郎君,婢子也給您備了一件新衣裳,回頭別忘記了。”
“小叔,救命呀。”劉病已想在後廚守着,不能讓張延壽和張彭祖得了先機。
劉拓揮揮手,“婷婷,趕緊拉走,最近我這手呀……有些癢了。”
嘎。
劉病已瞬間安靜了下來,他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腦殼,不用劉婷的提溜就跟着跑。
劉婷捂嘴偷笑,小郎君太壞了。
啊~哦~
一府的人都在歡歡喜喜過大年,可不能忘了爲府裡出了不少力的耳朵兄。
劉拓拍了拍耳朵兄,說道:“放心吧耳朵兄,少不了你的吃食。”
耳朵兄刨着驢蹄子,驢鼻腔中哼出一股熱氣,意思大概是差不多,這還湊合。
劉大將一籮筐的乾草撒進了食槽中,耳朵兄低着驢頭咬嚼起來,看來是餓了。
劉拓招呼一聲,“劉大,耳朵兄也辛苦不少,以後多喂些,撐死這個驢貨。”
劉大憨厚一笑,主人又在說笑了。
哎呦喂。
劉拓一個不察被耳朵兄撞到了一旁。
嘿,還挺傲的一傢伙。
聯想到了此刻伏在後廚死活不肯走的嘿嘿這條黑狗子,劉拓嚴重懷疑府中的動物都成了精。
一個比一個有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