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雞鳴,就如同平常人家一般,府中的忙碌生活開始了。
胡組和趙徵卿起個大早爲府中衆人的早飯忙碌着身影,不多時廚房中就升起了裊裊炊煙。
而同時整座長安城也結束了一夜的寂靜,重歸於喧囂。
噗噗......
府中養着的母雞被一陣喊叫聲驚飛,胡亂的撲騰着爪子,就連後院魚池中的魚兒也躍出水面爭相呼吸着清早的新鮮空氣。
“起牀了起牀了起牀了!”
劉拓拿着根棍子用力敲打着每一間房間。
屋外涼氣逼人,屋內溫暖如春。
睡的迷迷糊糊地的衆多小子們被迫掀開柔軟舒適暖和的被褥穿上衣服走出房間。
“去,都給我憋氣一盞茶的時間。”劉拓看着睡意十足的他們。
嘩啦。
院中那三口大缸被這些小子們站滿,一顆顆小腦袋鑽進涼涼的水缸中。
呼。
一盞茶時間過去,這些猶如重獲新生的小子們一個個大口呼吸着,盡力索取空氣。
“好,既然都清醒了,來來來,跑起來跑起來。”
劉拓是一刻也不給他們休息調整的時間,看到誰慢了一步大棍子就掄了上去。
棍棒式教育可是我們華夏民族的優良傳統美德。
所以呢,在劉拓的大棒子下這幫小子只是用了不到一刻鐘就跑完了往日裡的晨跑。
“今日你們表現良好,節省了幾個呼吸時間。”
耶。
這幫小子們互相慶祝。
“嗯,那就再加跑五圈。”
可是,劉拓的這句話讓他們不高興了。
“小叔,你耍賴。”
“拓哥。”語氣中滿滿地委屈感。
劉拓嘿嘿笑了,耍的就是你們這幫小子,誰讓昨兒晚你們這幫臭小子還嗤笑老子。
如果他們知道劉拓心眼這麼小的話會不會後悔昨兒晚嗤笑了劉拓。
攏共跑完二十五圈的所有人再次被累成了死狗。
不知道爲什麼,劉拓總是喜歡用死狗來形容累癱的人,或許,是一種惡趣味,當然,也不排除前世教官也這麼稱呼自己等人。
“這就不行了,來來,每人一百個俯臥撐。”
今兒個劉拓特意給他們加了餐。
啊?
所有人哭喊。
“不要啊。”
無濟於事。
當所有人做完一百個俯臥撐的時候。
“嗯,不錯,相當不錯。”
“那是......”
隊伍中有人驕傲了。
“嗯,那就再來一百個。”
噗。
所有人都想要噴血,這也太狠了點吧。
忽然,所有人都有些懷念老李頭的訓練方式了,起碼不這麼虐啊。
好吧,當他們做完這一百個俯臥撐後沒人說話了,真怕劉拓小郎君再給來一百個。
劉拓提溜着棍子走了一圈,說:“還是有點沒盡興。”
這句話直接讓所有人的心提了起來。
“不過,今天我還有事,就先放過你們了,行,去吃飯吧。”劉拓咣哧一聲將棍子一扔。
沒有歡呼了,不是不想,是沒力氣了。
一個個耷拉着腦袋走向飯桌。
哧溜溜。
今早喝的是胡辣湯配油炸的面泡子,美美的喝上一大口胡辣湯,等到嘴中充滿嗆味後再趕緊咬一口油亮油亮的面泡子,那滋味......
呼哧呼哧。
一個個埋頭大吃,恨不得連這陶碗也嚥下肚。
胡組和趙徵卿笑着看着這些小子們,真是餓壞了哦,小郎君也不知心疼一下。
就連劉病已也喝下肚了三碗才作罷。
“哎呦呦,你們今兒個吃的啥。”張延壽和張彭祖這兩個小傢伙聞着味跑進府中。
“胡姨卿姨,趕緊的,給我們也來碗。”
胡組和趙徵卿給這兩位小主兒也盛了兩碗。
喔。
張延壽誇張的表情。
“這簡直就是人間美味啊。”
張彭祖則是不發一聲的矇頭大吃。
“胡姨,再來一碗。”張延壽還沒吃夠呢。
胡組看着空蕩蕩的木桶,說:“沒了。”
啥?
張延壽和張彭祖扒着木桶瞅了一圈。
不行,看來以後還得在府中住着,不然連早飯都吃不上。
兄弟倆一對眼就想着回家就搬行李去。
劉病已時耐張延壽張彭祖四人組合背好書包後蹦蹦跳跳的上學去了。
收拾完廚房的胡組和趙徵卿也趕忙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劉婷看着賬上又少了一大筆錢不由得捂住心口。
劉拓拍打了一下劉婷的後背,說:“放心,這些錢是有大用的。”
劉婷白了劉拓小郎君一眼,哪次沒有大用啊。
眼瞅着小郎君提着一大袋子錢和老李頭出了府。
黑市中的一間鐵器坊,典型的掛狗頭賣羊肉,不過……看老李頭這輕車熟路的樣子……
劉拓看着那些生鐵的價格不禁咂舌,真尼瑪貴啊。
老李頭手一指劉拓就得乖乖掏錢,最後,劉拓都有些心疼了。
“喂,老李頭,就三柄小巧的兵器而已,用得着買這麼多生鐵嗎?”劉拓估摸着買下的生鐵得有七八百斤了。
老李頭回身瞅了劉拓一眼,這才慢悠悠說道:“千江一直沒有把趁手的兵器,這不,你小子掏錢老頭我不得徇私舞弊,還有那些小子們,我準備給他們一人打造一把,省的成天用木刀練刀術,還有,老頭我的兵器需要修補一下,趁機一股腦都辦了。”
噗。
劉拓快要吐血了,這個可惡的老頭,劉拓真不知道自己找他是找對了還是找錯了。
反正在鐵器坊一圈溜下來劉拓帶來的一袋子錢都沒了,要不是劉拓攔着一二,估計劉拓自己都得撂這出不去了。
不過還好的是鐵器坊主動將生鐵給運送到指定地點,不然單靠劉拓一人想要把這七八百斤的生鐵扛走無異於癡人說夢。
不過,劉拓很好奇的是老李頭並沒有回府,而是帶着他一路七繞八繞的來到一條小巷之中。
劉拓看着面前佈滿青苔的臺階和滿是蟲洞的木門,他覺得自己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老李頭,我們來這裡幹什麼?”
老李頭沒好氣說:“難不成你想我在府中建一座鍊鐵坊?”
這話問的劉拓啞口無言。
吱呀。
老李頭直接推門而進。
砰砰砰......
劉拓聽到了極有韻律的擊打聲,他知道,這就是打鐵聲。
“喂,老鄭頭,還活着呢嗎?”
跟在身後的劉拓聞聽老李頭說的這第一句話差點沒有栽倒在地。
砰砰砰......
打鐵聲依舊極富有韻律。
老李頭自動邁入這座老房子中。
劉拓四處打量了一下這間房屋,有些昏暗,屋中的窗子上甚至都滿是黑屑,擡頭看了一眼房樑劉拓甚至都有種想要立馬離開這裡的衝動,也不知這是多少年頭的老房子了。
在房屋的一處,一位老頭正在掄着大錘砰砰的砸着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