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教授微笑:“沒什麼,我只是他的導師,不過現在他已經拿到博士學位了,我們現在在同一條起跑線了。呃……你是,葉林家的老三?”
靈樞點頭:“是,我叫葉林書。”
鄭教授讚許的點頭:“果然葉林家的孩子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呵呵……”
葉靈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面對別人的讚許,他一向不知道如何迴應。鄭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已經有一羣穿厚重白色隔離服的醫生推門走了進來,做了簡單了確診後,司宇和鄭教授被送上隔離運輸車。新的隔離區建在大學城外三千米的小山坡上,那裡比較荒涼,所以不用再擔心類似的事會發生。
靈樞想去看看司川那邊怎麼樣了,卻有同樣穿着隔離服的醫生將他攔住:“抱歉這位同學,你必須隔離三天以上,因爲你剛剛和病患近距離接觸過,很有可能已經被感染上S病毒。如果三天內沒有任何症狀,我們纔可以放你回去。”靈樞想了想,也好,反正大哥在這邊需要照顧,不如就一起跟過去好了。跟過去以後靈樞才知道,原來感染者和疑似感染者不是隔離在一起的,司川和鄭教授被送往重症隔離區,而靈樞則和一干與病患接觸過的人羣隔離在一起。
好在這個隔離區的場地很大,每個人都能分到一個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間,靈樞在硬板上坐下,開始擔心司川會不會出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沒有發燒現象,如果自己不會被感染,二哥肯定也不會感染。
只是……他拿走了預防藥汁,是要請衛斯理他們來幫忙嗎?第一次喝藥預防效果會差很多,他這是拿士兵的命打堵。可是他轉念一想,如果放任那麼多鼠疫病患在外面流竄下去,會有更多的人喪生!
在一次醫生給他送食物和水的時候,靈樞提出要去照顧司宇。醫生爲難的說:“這……不太好吧?畢竟您只是疑似感染者,林博士屬於確診病例,這樣不符合隔離章程。”
靈樞擡起自己的左手,他手指上有一塊血漬,那塊血漬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在攙扶司宇時在他胳膊上碰到的。靈樞說:“我上的血漬是大哥的,如果我會被感染,上就已經有這個S病毒了。所以不用再費心觀察三天,這三天我在大哥邊可以做許多事。再別,別人照顧他我也不放心,請許我留在他邊。”
醫生想了想回答說:“這個我還還要請示隔離區負責人,請您稍等。”
片刻後醫生回來,帶來的消息是無法滿足靈樞的請求。想想也是,怎麼可能滿足他的請求呢?萬一他比較幸運沒有感染呢?醫生不會拿任何一個病患的命開玩笑。只是帶來的消毒藥水,讓人全上下都清理了一遍。由於靈樞害羞,醫生將消毒藥水留給他讓他自己消毒。不過第一次見消毒藥水的靈樞對之產生了莫大的興趣,他聞了聞藥水的味道,雖然很難聞,但是擦在上卻有一陣清涼的感覺。
這些消毒藥水只是普通的醫用酒精,靈樞自言自語:“是烈酒嗎?的確是杜絕感染的好東西,不過又好像不是烈酒。嗯,這裡的醫術看上去很神奇的樣子。”靈樞這是還沒看到開刀動手術的架勢,否則肯定會拍手叫絕。
不過中醫講究養生之道,從根部杜絕病症的產生。比如疾病都是由淺至深,疾在肌膚之時便將之清繳。若至深入肺腑,纔是動手術的時候。只不過中醫在疾病深入肺腑之前便將之扼殺,如果真到了病入骨髓的時候,施針排毒也能將癥結解決掉。總之,兩方各有各的精妙之處。
只是鼠疫這種病,滅絕幾千年了,突然出現,肯定將當代人殺個措手不及!
靈樞消完了毒,被關在這麼一個小房間裡也無所事事。醫生除了定點來給他送食物之外,其他時間都不會來打擾。於是靈樞鎖了門,到空間裡去查看藥材。
房間裡有一個簡易洗手間,靈樞接了盆水進去?,其實裡面的空氣並不乾燥,他只是想把能種的藥材都種上。以備不時之需。進來以後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時間種藥材。因爲人蔘已經長出第四片葉子,可以散苗了。
手上沒有工具,總不能用手挖,這可是極其珍貴的野山參,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得想辦法弄把鏟子或者鋤頭來!於是靈樞又出了空間,準備找醫生借把鏟子過來。
當他出來的時候卻聽見隔離區鬧起來了,一羣穿着隔離服的醫生來來去去步履匆匆。靈樞攔住一個護士問:“出什麼事了嗎?”
護士回答說:“啊!是軍事學院的幾名同學把所有逃跑的病人都找回來了,用一根繩子綁回來的,串了一大串兒。聽說還是大一的新生,你不知道,他們的隊長可帥了!簡直帥呆了!好像叫林什麼川……啊,是林司川,我要過去看一下……”說完護士就急匆匆向外走去。
靈樞滿頭黑線,這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有心看美男。不就是司川二哥回來了……等等,二哥回來了?這麼快就把近百名病患都找回來了?
正想着,稀里嘩啦一陣開門的聲音,司川上的衣服已經殘破不堪了,臉上一道血痕,使得英俊帥氣的臉上添了幾分硬漢的味道。靈樞看他走進來,很瞭然的點頭:“我知道了,二哥你也被隔離了?”
司川把空了的咖啡壺扔到桌子上,拉起靈樞的手就往外走:“隔個,跟我去見司宇!”
靈樞驚訝:“什麼?我剛剛問過醫生了,他說負責人不讓見,說是要分開隔離。呃……藥怎麼都沒了?藥渣呢?那個還可以再熬一次的!”
司川一邊接着靈樞往樓上走一邊亮了亮手裡的信用卡:“有錢能使鬼推磨,一百萬一支的S病毒控制藥劑,我幫這個隔離區訂了一百支。所有病人都不用等死了……還有,你早說你那個藥渣不能吃,我讓我三個手下都吃了!”
靈樞:“……”
他們竟然吃了三倍的量!!!於是,他不擔心他們會被感染了,只擔心他的藥會不夠用!
這裡的隔離區分五層,地下有一層是藥品庫。靈樞被司川推進一個小房間裡,房間的門關上以後開始緩緩上升,原來那是電梯。靈樞從口袋裡掏出一棵草藥,在手裡揉了半天揉出汁水,然後在司川臉上的傷口上滴了兩滴:“二哥,這個草藥治外傷效果非常好。就是稍微有點疼,你忍忍……”
司川殺豬一樣怪嚎一聲:“喂喂,死書呆,你怎麼不早說一聲?你想謀殺親哥哥?”
靈樞捂嘴偷笑,昨天出去抓病患的時候像個英雄,受了傷也沒見他嚷半句疼。今天怎麼給他上點藥就叫成這樣?靈樞將藥汁繼續往司川的臉上貼:“疼表示有效果,如果不疼纔有問題。二哥你再忍忍,要讓藥汁把那些污血都沖走,好了好了……喂,你別亂動啊!二哥,你再亂動傷口就要感染了!”
司川呲牙裂嘴,電梯叮的一聲停住,門打開,門口一羣小戶士等着,厚重的隔離服下,一張張精心描畫的臉。可是看到靈樞趴在司川肩膀上上藥的樣子,一個個目瞪口呆,準備好的臺詞變成了啞口無言。
突然一個小姑娘輕輕呼了一聲:“他和司川帥哥好般配啊!”
零零落落幾個附和:“的確般配的,很漂亮的男孩子呢。”
“那我們還等着麼?”
“還等什麼,護士長來了!”
一個穿着藍灰色隔離服的女人走了過來:“都很閒嗎?趕快去給隔離區的病患注藥劑!這個藥劑要一百萬一支,注的時候都把眼睛給我擦亮了!”
靈樞的腦子裡閃現出三個字:“母老虎……”他突然想到隔壁張三叔的老婆,一天到晚對兒媳婦說要怎樣要怎樣,結果兒媳婦一氣之下回孃家了。張三叔的兒子一步一拜給請回來的,結果小娘子懷了孕,婆婆祖宗似的供着。婆婆的優越感立即消失殆盡!想着想着,靈樞竟然想笑。
司川捂着臉在一羣如狼似虎的小護士人羣中穿過,護士長朝他們走過來,遞給他們一人一隔離服:“兩位英雄,雖然你們目前沒有感染的症狀,但是這裡很危險,最好穿上隔離服!”
司川接過隔離服:“謝謝護士長提醒,我們會穿的,請問我大哥在哪兒?”
護士長說:“我帶你們過去吧!他和鄭教授在重症監護室的私人病房,兩位這邊請。”
靈樞被司川用力拉着向前走,司川一手捂着臉一手拉着靈樞,造型有點滑稽。靈樞提醒他:“二哥,其實你不用捂着臉,現在已經比剛剛好多了。剛剛的傷口都腫了,還有好些污血。我幫你上藥後消了腫,污血也沒了,很帥的。”
司川低吼一聲:“你知不知道你很煩?閉嘴好嗎?沒被S病毒折騰死也被你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