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十八進來把阿傻哄走了,陸逸雲看了看自己虎口被阿傻咬出的傷,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
越星河依舊神情糾結地坐在牀上,他看着陸逸雲自己撒了些藥粉在傷口上,那張俊美的臉因爲那輕微的疼痛竟是有點扭曲。?
誰都不知道武功可堪天下第一的風華谷主竟比常人要怕痛得多。?
越星河冷哼了一聲,不由又想起若非自己當初體諒對方怕痛,又豈會甘心雌伏陸逸雲的身下!?
上好藥之後,陸逸雲這纔過來解開了越星河身上的束縛。?
桌上的飯菜已然有些冷了,陸逸雲又喚進下人把飯菜重新換了一桌。?
越星河雖然恢復了行動自由,可現在的他身受重傷,在陸逸雲面前也是不敢輕舉妄動,只好愣愣地望着這間臥房外悠長的走廊,不知那哭哭鬧鬧的孩子最後會被帶去何處。?
“過來吃點東西吧。”陸逸雲看見下人這次送了酒進來,想起越星河向來喜歡喝酒,這便擡手替對方倒了一杯。?
大概是嗅着酒香,越星河這才起身緩緩走了過來,坐到鋪就了皮毛的軟椅上時仍是不免因爲臀上的鞭傷而面色微微一變。?
他坐下來之後,沉默地看了眼滿桌的飯菜,徑自拿起了面前的酒杯仰首一乾而盡。?
“陸逸雲,你方纔幾次三番提到那十五個木偶是什麼意思?”?
身爲一教之主,越星河自然也非泛泛之輩,他已然聽出了陸逸雲方纔勸慰兒子那一番似乎是話中有話。?
陸逸雲微微一笑,也淺抿了一口酒,這才舒眉說道,“騙騙兒子的。你這麼大人了,何必當真?”?
越星河劍眉一軒,面色一沉,頓時將酒杯重重砸在了桌上。?
“你騙我可以,怎能騙阿傻那孩子?!”?
“那你要我如何?這些年來,他時常哭鬧着要見你,難不成我還真的帶他去地牢中見你嗎?”?
陸逸雲神色冷靜,他絲毫不懼越星河的怒意,依舊是淡然地抿酒夾菜,全當對方不存在一般。?
越星河內傷沉鬱,此時心緒一旦激動又已是胸肺疼痛不已,他捂住嘴重重地咳嗽了兩聲,碧眼一擡,死死地盯住了陸逸雲那張風輕雲淡的俊美面容,“你終是要殺我了對不對?”?
陸逸雲微微一愣,似是沒想到越星河會這般對自己發問,他微微擡起頭,眼裡似乎有什麼沉痛的色彩倏然而逝。?
“哈哈哈哈!你又何必救我?讓我瘐死地牢裡不正合你意嗎?!”越星河大笑了起來,魁梧的身形也隨之微微顫抖。?
“別人不配取你性命。”陸逸雲淡淡說道,仰頭一口喝盡了杯中的殘酒。?
越星河有些惘然地點了下頭,悠然答道,“也是……我豈能死在不知名的鼠輩手上。就像我當日總想着要親手殺了你一樣,我若死,也只能死在你的手裡。這麼多年了,我終究是沒讓你如願,這場糾纏,莫說是你,便是我也倦了。”?
說着話,越星河自顧自地抓過了酒壺往嘴裡狠狠地灌了一通。?
他傷勢沉重,本不宜喝酒,如此一來又是連番咳血。?
陸逸雲見狀,急忙搶了越星河手中的酒壺,他起身走到越星河身後,輕輕搭掌在對方的後背,以自己的真氣緩解着對方身體的痛苦。?
好一會兒越星河才平復了下來,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絲,昂然對陸逸雲說道,“說吧,你什麼時候要我的命?!”?
面對意態慨然,視死如歸的越星河,陸逸雲眉間反倒輾轉出幾絲愁緒來。?
帶着幾分醉意,陸逸雲輕輕地撫摸着越星河輪廓冷硬剛毅的面容,一聲嘆息。?
“星河,有些事並非你想的那般。不過也不緊要了。我們之間的糾纏本就應該有個了結了。”?
眼底一片柔光盡泄,陸逸雲滿懷柔情地望着越星河,情不自禁地將對方摟在了懷中。?
越星河尚有幾分疑惑,但很快他便發覺這是個絕好的機會。十三年了,這還是陸逸雲第一次這麼無所顧忌的抱着未受拘束的自己。?
碧眼猛睜,越星河暗自提氣在掌,然後猛然擊向了陸逸雲的腹部。?
“是啊,該是時候了結了!那你何不先我去死,陸逸雲?!”?
越星河大喝一聲,這才發現自己那一掌竟果真擊中了陸逸雲,只是他此時已是重傷,妄動真氣的結果卻是自己被反噬。?
陸逸雲面露痛苦地站在一旁,他方纔酒意上頭竟忘了自己所面對的不僅僅是昔日的愛人,更是一個狡詐兇殘的大魔頭。?
然而當陸逸雲看到越星河因爲內力反噬而滑落跌倒時,他當即便衝上去抱住了對方。?
忍住痛,陸逸雲將越星河抱回了牀上,將對方翻了個身之後,他隨即便用藏在牀底暗格裡的雪狼皮帶綁住了越星河掙扎的手足。?
坐在牀側喘息調定了片刻,陸逸雲這才忍不住狠狠一巴掌打在了越星河傷痕累累的臀上。?
“你的心還是那麼狠!當年便下劇毒要置我於死地,今日依舊抓住機會便要殺我!”?
越星河因爲傷勢之故也在牀上喘息不已,他嘿嘿冷笑了一聲,不甘地頂嘴道,“若非我今日功力大損,你且看你今日死還是不死!”?
雖然越星河功力大損,可這一掌也真讓陸逸雲夠嗆,他擡袖擦去了嘴角溢出的鮮血,看着自己面前這具雖然傷痕累累,卻依舊強悍健碩的赤//**軀,腦海中頓時思緒紛飛。?
發現陸逸雲猛地站起了身,越星河只以爲對方必定是去拿刑具教訓自己,當即依舊冷笑不已。?
可很快,越星河便感到一雙手緩緩按揉到了自己的臀上,緊接着,這雙手緩緩上移,掠過了自己傷痕累累的背部,最後輕輕矇住了自己的雙眼。?
“唔!陸逸雲,你要耍什麼花樣?!”?
身上的傷口被摸得火辣辣的痛,越星河心中泛起一陣不安,等他的雙眼被矇住之後,更是激起了他的焦躁。?
陸逸雲看見越星河竭力掙扎,嘴角微微一笑,身子乾脆順勢就貼到了越星河的身上。?
“你連我都敢殺,你還怕什麼?”?
越星河感到自己火辣辣灼痛的臀間似乎有什麼硬硬的東西隔着衣料頂了上來。?
他想到了自己和陸逸雲的第一次,那也是他自己的第一次,他永遠不會忘記陸逸雲那根東西帶給自己的痛苦……以及快樂。?
可是現在兩人之間的處境已經不同了。?
越星河確信自己不會再感到任何快樂,相反他感到的只是屈辱。?
“陸逸雲,你滾開!”越星河低啞的聲音裡難免有一分令他自己都看不起的虛弱,他掙扎着被皮帶牢牢綁住的手腳,腦袋不停地搖晃,試圖甩開那雙矇住自己雙眼的手。?
陸逸雲用自己粗重的喘息回答了越星河,他騰出一隻手,將越星河所躺的正前方暗格裡的一根皮帶抽了出來,然後熟練地綁到了對方的脖子上緊緊鎖住,這樣一來,越星河便無法轉動頭顱,用那雙令他心悸的碧眼看着自己了。?
一個灼熱的吻隨即落在了越星河的後頸上,對方伸出舌尖輕輕舔到越星河頸上肌膚的那一刻,越星河的身體猛然一震。?
“不……”他放棄了瘋狂的掙扎,嘴裡卻酸楚地泄出了一聲欲拒還迎的懇求聲。?
“星河,我們多久沒親熱過了?”陸逸雲在越星河的耳邊輕輕問道,他舔了舔對方的耳廓,果不其然地發現對方的臉上開始發燙。?
十多年過去,他依舊沒能忘記越星河身體每一處的敏感點,甚至在夢裡也時常愛撫不已。?
雖然臉上發燙,下腹也因爲臀上那若即若離的摩擦而略約有了幾分感覺,可是越星河卻拼命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他告訴自己,他已經不再愛陸逸雲,他也沒有任何理由再去愛一個狠心囚禁自己十多年的男人。?
“陸逸雲,你可以殺我,卻不可再辱我。”?
越星河的眼中有一絲迷離生起,他的腦海裡又浮現出了十多年前與陸逸雲初見的景象,嘴角不由自主地竟是多了一抹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笑容。?
突然身上的壓力陡然一輕,越星河感到那個緊貼着自己的男人終於站起來了。?
“抱歉,我今晚大概是有些喝醉了。你好好休息吧……”?
陸逸雲的嗓音有些喑啞與失落,他俯身解開了越星河脖子上的拘束,然後又抖開了一牀蠶絲被輕輕蓋住了對方傷痕遍佈的身體,自己則坐到了書桌邊,拿起筆架上的墨跡未乾的狼毫,恍然片刻後,便開始工工整整地抄寫起了佛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