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發現自己和鄭子文就是天生犯衝,每次收拾他,到最後卻總是自己吃虧。
上次收拾他不但沒成功,被他用筆架砸了一下,還捱了他一拳,這次收拾他,雖然把他唬住了,不過自己也被嚇得夠嗆。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啊,虧大了!
看着拎着菜刀在屋子裡張牙舞爪的鄭子文,還有四散奔逃的御醫們,李世民怒喝了一聲。
“鄭子文,你鬧夠沒有!”
“沒有!”
鄭子文毫不示弱。
“失去了最重要的寶物,我的憤怒,我的痛苦和悲傷,你怎麼能懂?”
看着鄭子文眼神中露出的絕望,李世民不知怎麼的,心裡的憤怒一下子就平息了。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鄭子文這樣失態,貌似把這傢伙嚇唬慘了,長長的嘆了口氣,又無奈的搖了搖頭。
“寵辱不驚知道嗎?就算你真的被閹了,你也應該學習太史公,現在你看看你,成什麼樣了?”
太史公就是司馬遷,這個鄭子文是知道的,所以他更憤怒了。
“寵辱不驚個屁,司馬遷又怎麼樣,我……呃?陛下你剛纔說‘就算我真的被那啥’是什麼意思?”
李世民再次嘆了口氣。
“御醫們只不過是想和你開個玩笑罷了……”
鄭子文頓時懵嗶了。
開玩笑你妹!尼瑪有這麼開玩笑的麼?我開你一臉!
不過現在還是得先確認李世民說的是不是真的!
鄭子文轉過身就把褲子褪了,然後細心的把纏繞在“小子文”上面的布條一圈圈的解開。
等完全解開之後,他頓時慘叫了一聲。
“啊……這黑漆漆的一坨是什麼玩意?”
李世民頓時一拍腦門,露出一臉無語的表情,一個太醫連忙湊了上去。
“駙馬莫急,這是老夫精心調製的‘周氏活血化瘀膏’,對您的傷勢有幫助,您現在是不是感覺不疼了?”
鄭子文頓時面無表情的轉過臉看着他。
“不但不疼了,就連其他的感覺都沒了,不信你來舔一下試試!”
周御醫的臉一下子就綠了——舔你妹夫啊!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此時的李世民也露出了一臉的疲憊。
“你別再咋咋呼呼的了,你那破玩意最遲明後天就好了,好了之後就給朕滾出長安去吧,朕現在多一眼都不想看到你!”
說完就走了出去,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不過卻沒有回頭,似乎真的不想再看見鄭子文。
“麗質朕帶回宮住兩天,你走的時候朕會讓人把她送來,記住照顧好她,否則朕絕不饒你!”
說完就邁開步子離開了,留下一臉蠢萌的鄭子文。
御醫們看到李世民離開了,也紛紛向鄭子文行了禮,然後飛快的離開這個讓他們心驚膽戰的是非之地。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屋子裡就只剩下鄭子文和一幫家丁了,看着躺下頓時昏迷不醒的曹二狗,鄭子文又嘆了口氣。
“唉,這個蠢貨,膽子那麼小還充什麼大爺。”
說着,就朝旁邊幾個趴在地上發抖的家丁招了招手。
“好了被抖了,人都走了,你們幾個把曹二狗扶回去,這兩天也別讓他幹活了,喜歡吃什麼就讓他吃什麼,讓他吃好睡好,過兩天我們就要上路了。”
“是!”
鄭子文沒有想到,他的話被下人們傳達給曹二狗之後,對後者造成了多大的精神創傷。
曹二狗這兩天可謂是吃不香睡不好,整天窩在自己的屋子裡以淚洗面。
第二天鄭子文路過他的屋子時就聽到了裡面傳來的哭聲。
“嗚嗚嗚嗚……”
鄭子文頓時就納悶了。
“難道是因爲老子對他太好,感動得哭了?”
推了一下就發現門開着,鄭子文直接走了進去,看着正趴在牀上哭得歡實的曹二狗,頓時就笑了。
“二狗,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如今像你這麼知道感恩的人不多了,準備準備吧,過不了多久咱們就該上路了!”
“哇……”
不說還好,一說曹二狗哭得更厲害了。
“嗚嗚……爺,我對不起你……嗚嗚……大……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嗚嗚……”
鄭子文:“……”
就沒見過哭得這麼厲害的好漢,你以爲你是宋江嗎?
不過這小子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二狗啊!”鄭子文頓時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咱們只不過是被趕出長安罷了,又不是去菜市場砍頭,你犯得着哭成這樣麼?”
“不是砍頭?”曹二狗一聽,頓時止住了哭聲,一骨碌從牀榻上翻身起來,端端正正的跪在鄭子文面前。
“爺,你沒騙我?咱們前兩天都把皇上那樣了,他就這樣放過咱們了?”
鄭子文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
“誰告訴你皇帝放過咱們了?我剛纔不是說了嗎?我們已經被趕出長安了,估計聖旨下來也就在這兩天了!”
“這……”曹二狗頓時張大了嘴:“那爺您讓我好好休息,吃好睡好,好上路是?”
“嗨,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唄,你小子就是瞎琢磨,你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人家陛下能把你放在心裡嗎?盡瞎想!”
鄭子文頓時笑着給了曹二狗腦袋一巴掌。
“不過這次你表現得不錯,爺很滿意,所以想給你一點獎勵,你吃飽睡好了,到時候爺帶你離開長安時你也有精神不是?”
“呃……”
曹二狗愣了一下,“噌”的一下就跳下了牀,然後衝出了門外,鄭子文頓時眨了眨眼睛。
這是什麼毛病?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外面傳來了廝打聲和慘叫聲。
“二愣子你大爺的,老子讓你造謠,麻辣戈壁的嚇死狗爺我了,今天老子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就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哎呀,狗爺饒命!”
“……”
鄭子文一聽,頓時站了起來,跳出門口指着曹二狗就罵了起來。
“你大爺的曹二狗,你特麼的又學老子說話,這個月工錢已經扣完了,你現在已經欠我五百文錢了!”
“爺,我錯了,看在以往的情份上,求您高擡貴手。”
“好吧,給你打個九五折,你還欠我四百七十五文。”
“……”
鄭子文預料的沒錯,第二天一早,劉炳就來到了駙馬府。
他是來宣佈聖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