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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47章 三分天下

第0847章 三分天下

“砰砰砰……”

後背被捶的砰砰響。

兩個大男人就像是孩子一樣抱在一起有哭有笑。

昔年的種種浮上心頭,如今再看對方那變成熟了的面孔,那一種兄弟間的情誼,就更加濃烈。

有人說過,朋友的情誼就像是酒,越放越醇香。

事實證明。

他說的是對的。

哭過笑過之後。

蘇易簡摟着楊七的肩膀,二人一起進入到了府邸內。

曹琳三女相視一笑,抱着兒女也跟着進入到了蘇府。

楊七一家,陪着蘇易簡一家,對酒當歌,歡快的鬧了一下午。

兄弟久別重逢,自然要開懷暢飲。

蘇易簡這個酒鬼,又一次的醉倒了。

直到翌日清晨,才迷迷糊糊的從牀榻上爬起身。

“香兒,給老爺我打一盆洗漱用的水……”

蘇易簡還沒爬起牀,就開始嚷嚷。

等到他從牀上爬起來以後,看到牀前的情景有些愣。

然後他突然縮向了拔步牀的內壁,警惕的喊道:“你們是何人,可知道我是什麼人?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又知不知道擅闖我的府邸,會有什麼下場。”

蘇易簡之所以會有如此反應,那是因爲他今日起牀以後,看到的情形與往日不同。

伺候他的軟萌丫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十幾個彪形大漢,一個個勁裝在身,腰間挎着長刀。

一個小小的臥房,被塞的滿滿當當的。

瞧他們那一個個凶神惡煞的,一看就不是善類。

爲首的是一個滿臉鬍子的莽漢,說話彪呼呼的,“蘇大人不必怕,我等不是待人。我等皆是陛下特地挑選出來的軍中精銳,以後奉命跟在蘇大人身邊,保護蘇大人的安危。

但凡有勸蘇大人喝酒的,我們兄弟會毫不猶豫的將他們拿下,毒打一頓,決不讓任何人禍害蘇大人的身體。”

蘇易簡聞言,覺得腦子在嗡嗡作響。

不讓他喝酒,對他這個酒鬼而言,這比要命還可怕。

當即。

蘇易簡從牀榻上跳了起來,破口大罵道:“楊延嗣,你不講信用!說好的我放你進府,你就不派人跟着我的!”

蘇易簡歇斯底里的吶喊。

爲首的莽漢笑眯眯的道:“陛下說了,你醒了以後,一定會罵孃的。他讓我們兄弟給你帶句話。他說,他如今好歹也算是帝王之尊,你蘇易簡是明白人,應該知道什麼叫做君無戲言。

說好的派人看着不讓你喝酒,就派人看着不讓你喝酒。

出爾反爾的,不是爲人君的做派。”

莽漢頓了頓,又道:“還有,陛下說了,我等跟在蘇大人身邊,乃是外差,不能動用公款。所以以後我等外差的俸祿,就要從蘇大人俸祿里扣除。”

“兄弟們,還不謝過蘇大人賞我們一口飯吃?”

衆漢子聞言,當即齊齊躬身施禮,“卑職等多謝蘇大人賞飯之恩。”

蘇易簡頓時欲哭無淚。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他苦着臉咆哮道:“楊延嗣,不帶這麼坑人的……”

皇宮內。

楊七正在龍案前批閱奏摺,燕京城已經建設的差不多了,還有一些收尾的工作,趕到過年的時候差不多就完成了。

楊七作爲開創一個朝代的領軍人物,自然不可避免的要舉行一場聲勢浩大的登基大典。

由於楊七取消了跪拜禮,所以登基大典上的很多禮儀,需要重新審定。

除此之外。

燕國剛結束了一場大戰,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各地的政務非常多,很多都是急件要件,需要楊七儘快批覆。

楊七剛翻開了一道有關於呂端上奏的恢復江寧府、蘇州、邕州等地政務的奏章,突然覺得耳朵有些癢癢。

擡手撓了撓,感覺耳朵熱熱的。

曹琳在這個時候,恰巧端着一碗蓮子羹進入到了殿內。

瞧見了楊七的動作以後,略微有些驚愕的道:“郎君,你的耳朵通紅通紅的,這是怎麼了?”

楊七丟下了手裡的奏章,搖頭笑道:“還能怎麼了,肯定是有人在背後罵我,被耳報神聽到了,過來向我告狀呢。”

曹琳一愣,旋即放下了手裡的蓮子羹,失聲笑道:“那一定是蘇易簡……”

笑過之後,曹琳一邊催促着楊七喝蓮子羹,一邊疑惑的問道:“飲酒作樂乃是人生的一件快事,郎君您又何必非要禁了他的酒呢?對他那個酒鬼而言,這比要他命還難受。”

楊七喝了一口蓮子羹,苦笑道:“難受總比丟命強。我已經讓徐大夫、法海老道替他看過了。他體質異於常人,酒對他而言,非但不能助興,反而是一種毒藥。

喝酒過多的話,會丟命的。

我這麼做,也是爲了保住他的命。”

曹琳聞言,緩緩點頭,“居然還有這種體質……”

楊七解釋道:“這並不稀奇,據說有很多人都是這種體質。特別是烈酒出現以後,這種體質的害處就更加明顯了。”

曹琳眉頭微微挑起,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眼看着楊七喝完了碗裡的蓮子羹,曹琳端着碗準備離開,剛走了兩步,似乎想起了什麼,轉頭對楊七道:“郎君,大理國和北涼國的使者已經到了快一天了,你什麼時候見他們?”

楊七一愣,看向曹琳,問道:“有人給你遞話了?”

曹琳也沒有隱瞞,苦笑道:“大理國來的使臣,是妾身以前的族弟,他求到門口,妾身也不能避而不見。北涼國來的那位使臣也有些來頭,聽說是折家以前的老僕,從小看着娘長大的,他求到了孃的門上,娘讓我過來問問。”

“呵~”

楊七失聲笑道:“路子還挺野的……”

頓了頓,楊七看向了曹琳,似笑非笑的問道:“我前腳剛回到燕京城,他們後腳就跟着到了。而且這麼急切的想要見我。你猜猜他們的用意是什麼?”

曹琳眼珠子一轉,試探的問道:“爲了瓜分宋國的利益?”

楊七笑着搖頭。

曹琳皺起眉頭,一臉疑惑道:“除了瓜分宋國的利益外,妾身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他們如此急切見你的。”

楊七雙手環在胸前,背靠在椅子上,笑眯眯的道:“宋國,已經成爲了我的囊中之物。他們不會有從我手裡搶東西的想法。

他們之所以這麼急切的想要見我,只是爲了一個態度。”

“一個態度?”

曹琳更疑惑了。

楊七依舊笑眯眯的,並沒有解釋太多,只是對曹琳道:“你出去以後,就派人傳信告訴他們,讓他們入宮覲見吧。”

楊七不願意解釋清楚,曹琳也不好刨根問底的問下去。

曹琳出了書房以後,就派人將楊七的命令傳了出去。

半個時辰以後。

一老、一壯,聯覺而來。

他們並沒有帶任何的隨從,也沒有帶任何的禮物。

到了楊七的書房以後,他們齊齊躬身施禮,“外臣參見燕國皇帝陛下。”

楊七擺擺手,道:“不必多禮。”

二人站直以後。

楊七開口道:“有什麼話,就不必拐彎抹角的說了。都是自家人,拐彎抹角的浪費時間,有點划不來。直接開誠佈公的說。

反正這裡就我們三個人,我們說過的話,不會傳出去的。”

一老一狀對視了一眼。

折家的折言率先開口,“回陛下的話,外臣臨來的時候,王爺曾經交代過,他只想問您一句話。”

楊七朗聲道:“講!”

www ▪tt kan ▪¢O折言也沒有藏着掖着的打算,他學着折御勳的語氣,說道:“外甥,可要老舅呼你一聲萬歲?”

楊七緩緩挑眉,笑了。

他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看向了曹家的曹正,問道:“曹家也是這個意思?”

曹正猶豫了一下,硬邦邦的點了點頭。

楊七之前跟曹琳說過,折曹兩家在這個時候派人過來,就是想要一個態度。

什麼態度呢?

就是想知道,楊七會不會讓他們臣服。

這對曹折兩家而言,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以前的時候,大家在一個老大手底下做事,誰臣服於誰,並不重要。

因爲你再牛,也牛不過最上面的那個老大。

現在呢?

大家各自當家作主了。

變成了三個老大。

楊七毫無疑問是這三個老大中間,拳頭最硬,實力最強的。

按照以前的習俗。

楊七這個最硬最強的,在掃平了其他障礙以後,就會毫不猶豫的對曹折兩家下手。

其目的就是爲了完成每個帝王的終極夢想。

大一統。

皇家無親情這句話,在這個時候就體現的淋漓盡致。

不論你是我岳父還是老舅,只要你擋在了我一統天下的道路上,我就會毫不猶豫的將你踩的粉碎。

這是一個合格的皇帝應該做的。

楊七前面的其他開疆拓土,完成大一統的皇帝們,都是這麼幹的。

所以,曹折兩家,纔會在楊七返回了燕京城以後,就立馬派人過來問這個問題。

如果楊七非要征服他們。

是戰是降,他們自有思量。

楊七眯着眼,靜靜的盯着折言、曹正二人,一句話也沒說。

折言和曹正二人,瞬間感受到了壓力。

他們似乎隨時都面臨着人頭搬家的危險。

兩個人也總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帝王之威。

縱然他不說話,僅僅只是一個眼神,也能讓你汗流浹背。

楊七就這麼看着二人,看了好久好久,等到二人額頭上的汗水開始從下巴流淌下,滴落在書房的地磚上以後,他才緩緩的開口。

“曹正,你回去告訴我那位老泰山,曹家不東渡,不過川。他們幹什麼我不管。但是一旦東渡、過川,那就別怪我不講情面。”

“折言,你回去告訴我老舅,折家不南渡,不能過太原。”

說完這兩句,在曹正、折言二人難以置信的眼神中,楊七又道:“至於他們向北、向西,怎麼折騰,那我不管。

他們哪怕把極北、極西之地,盡數納入各國的版圖,也跟我無關。

我不僅不會管,相對的,在你們兩家向外擴張的時候,需要一些精銳的武器,我也可以提供。

比如……火炮!”

曹正一臉難以置信的顫聲道:“您……您說的是真的?”

楊七笑道:“我楊延嗣,如今怎麼說也算是一國之君。難道我說過的話會反悔?只要你們出的起價錢,我們燕國的武器,你們都可以購買。”

曹正和折言對視了一眼,齊齊向楊七施禮,“陛下仁厚,外臣必定將陛下的話,一字不漏的告訴我們王爺。”

楊七臉色頓時一黑,沒好氣道:“我還以爲你們張嘴就要報出一大批的武器訂單,沒想到你們居然不能作主。

浪費了我這麼多表情。

趕緊滾出去,出了皇宮,回到驛站,帶上你們的人,趕緊滾回去。

下次來的時候,要是沒有訂單,你們就別來了。

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呼啦啦一大羣人到了驛站,每天要消耗多少糧食?

那些可都是我們燕國百姓的血汗澆灌的。”

曹正和折言聞言,哭笑不得。

偌大的燕國,富庶的燕國,又怎麼可能缺他們那些人的口糧呢?

他們卻不知道。

楊七說的是實話,而且說到做到。

對楊七而言,他們這些人只能算是外國人。

又不是我大燕的子民,憑什麼讓我們養你?

外國人了不起?

別跟我講什麼禮儀之邦。

拳頭大就是硬道理。

我拳頭比你大,你就得聽我的。

至於你拳頭比我大,讓我聽你的?

那是不可能的。

除非大燕國破家亡。

真要是國破家亡了,誰還在乎其他的。

“外臣告退。”

曹正和折言二人,哭笑不得的辭別了楊七,回到了驛站。

二人收拾了東西以後,帶着其他人,趕忙返回自己的國家。

楊七向折曹兩家坦白了心跡,也就不再理會這件事。

曹折兩家,聰明的話,自然不會在捋他虎鬚。

畢竟趙家的這個例子在哪兒擺着呢。

相比於折曹兩家。

楊七此刻更在意的是遼國。

楊七出徵前,派遣去遼國的使者,至今未回。

除了偶爾有一兩封信從秘密的渠道傳回來以外,再也沒有任何消息。

而楊七通過信上傳過來的消息得知。

此刻的遼國上京城,已經亂成了一團。

之所以會亂成一團,除了跟戰敗有關係外,更大的原因來自於韓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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