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樹感覺自己老爸瘋了。
南山集團在他的整個結構中，是不容有失的，也是重要性最大的。
關於自己老爸到底有多少財富，他不清楚。
可絕對是一個令人無法想象的數字。
當前的世界首富是顧東昇，兩萬億華夏幣的市值。
畢竟這些年華夏幣一直在貶值，貶值的目的一方面是化解國內債務，另一方面是供應全球上品，方便出口。
說白了，華夏幣貶值就是一個不要臉的行爲，可偏偏沒人能夠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華夏化解掉所有債務，從全世界攫取財富。
盲目貶值是不行的，這種有節奏的貶值，非常恐怖。
全球工業，基本在華夏的節奏下，快死絕了。
國內富豪榜上，過萬億身價的有六七個，顧東昇兩萬億處於絕對領先的位置。
江樹很清楚顧叔叔身價的來源，那就是拿國外的產業跟自己老爸置換了南山集團5%的股分，南山集團雖然沒上市，但去掉債務之後，資產依舊有幾十萬億。
而自己老爸手裡有多少錢？
南山集團，肯定還掌握在他手裡，不過被他分散了下去。
擎天集團同樣也在他手裡。
雖然擎天資本被剝離了，但誰敢說跟他沒關係？
還有來錢資本，背後同樣有他的影子。
每年大年初一，家裡聚集的那些人，哪一個不是一方大佬？
比如侯文斌，不僅僅是南山集團的代言人，還在全球各地進行文明城市的搭建，模版就是清河縣。
就因爲這些項目，他們手裡掌握了大量資源。
酒店，旅遊業，餐飲消費。
基本上他們可以決定一個城市的午餐是胡蘿蔔還是土豆。
往深層次一些想，他們暗地裡已經掌握了多種產品的定價權。
這其中的利益是十分恐怖的。
比如村裡的高明，目前雖然在全球僅僅開了三十三家大升超市，可每家超市每天的營業額都在一億以上，每天三十多家超市接待的客戶就接近百萬。
何建川負責的醫院，目前在全國各地都有佈局，背後推動了十幾家醫藥，醫療器械相關的公司上市。
而平時只有在大年初二才能見到的王琪阿姨，也是他弟弟李敬承的丈母孃，她老公已經在村長的位置上待四年了。
還不到五十歲的年紀，很有可能在五十歲左右繼續往上一步。
再往上，就是財神爺。
人家不方便來，但王琪阿姨每年初二來到這邊之後，都會住上好幾天。
江樹這兩年，一直在注意這件事。
他太清楚自己老爸手裡的王牌是什麼了，那就是南山集團。
擎天集團整體還是以金融爲主，哪怕剝離了擎天資本，也沒有太大的區別，最終目的是爲了整合供應鏈，爲供應鏈環節提供槓桿資源。
在他看來，自己老爸身邊唯一沒啥用的事于越。
不過於越身份地位十分特殊，現在雖然不怎麼管擎天集團的事情了，可依舊掛了老總的身份，年薪十幾個億。
只是他感覺很奇怪，明明自己老爸最討厭走後門，託關係之類的，可偏偏對於越送的禮物甘之如飴，如果哪天送的禮物不滿意，還會提醒一下人家，說自己想要什麼。
這麼多年下來，他家各種珠寶玉石都快堆成山了。
有人效仿過於越給自己老爸送禮物，結果自己老爸當面就讓人家拿回去了。
絲毫面子都沒給。
在江樹看來，自己老爸唯一的朋友就是于越，別的都是利益。
利益把所有人死死綁在了一塊。
裡面的利益結構十分複雜，目前他就看出來四股力量。
第一個戰場，也是明面上最強的，南山集團。
裡面包含了顧東昇爲代表的執行者，以及侯文斌他們爲代表的輔助團隊，再加上以陳潔阿姨爲代表的擎天集團作爲金融核心，三方勢力在裡面均衡發展，對抗，誰都不敢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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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戰場，擎天集團。
名義上現在擎天集團屬於陳潔阿姨掌管，實際上擎天集團內部有諸多分支。
比如券商業務，銀行業務，支付歸屬擎天資本，產品銷售源頭，流量來源歸屬於比心。
陳潔阿姨管的很多，但依舊受制於擎天資本以及比心。
擎天資本的老總是郭蒙阿姨，比心的老總是宋佳佳阿姨，雙方是站在一塊的，整體跟陳潔阿姨分庭抗禮。
第三個戰場，是自己老爸手裡掌管的蓮華信託，這個主要是爲國外產業服務的，目前是沈安娜阿姨的主場，因爲沈安娜阿姨的兒子，也就是他也不知道是排名多少的弟弟，現在是蘇里楠的小王孫。
別人基本只有分菜的權利，沒有改變什麼的權利。
即便是沈安娜阿姨，也沒什麼用處，只不過處理相關事務比較多。
他隱約感覺還有第四個戰場，可惜到現在都沒看出來。
或許那個戰場纔是博弈最兇殘的。
在他已知的三個戰場當中，混合了以顧東昇，陳齊爲代表的勢力，侯文斌爲代表的勢力，陳潔爲代表的勢力，郭蒙，宋佳佳爲代表的勢力，沈安娜爲代表的勢力。
陣營並不是明確的，很多人都在這些陣營裡面打輔助，彼此之間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比如醫院，超市。
還有平日非常低調的周冉冉阿姨，最重要的還是自己老媽。
江樹總感覺自己老媽背後的勢力纔是最恐怖的，可惜一直不知道自己老媽代表什麼。
周冉冉阿姨背後的勢力也不弱，他感覺不比明面上的弱。
好像……低調的人背後都很強，莫名的詭異。
以他蒐集的信息來看，村子裡面絕大部分人都能上富豪榜，可實際上只有顧東昇一個人在榜，別人壓根就沒聲音，在網上甚至搜不到。
同樣，在網上搜索李遠，也只能看見死亡日期。
什麼江一凌，周冉冉，沈安娜，舒妍琳，完全沒影子。
他本來想的是，什麼時候把這裡面的關係研究透了，自己就可以去參加國考了。
結果研究了一年，始終感覺差了一點。
他又不想去找老爸問。
自己研究出來的，感悟才深，別人說的，根本體會不到深層次架構的意義。
他被老爸說的那句話弄的很慌。
老爸敢把南山集團當做顧瑜的嫁妝送出去？那自己怎麼辦？
同樣，這也會推翻他之前的所有研究，因爲南山集團在自己老爸心裡沒有多麼重要的地位。
天底下沒有什麼比這更加恐怖的存在了，雪上加霜。
他拿起手機，給顧瑜打了個電話。
隨着電話接通，他馬上說道：“不準收別人給你的禮物，聽到沒有！”
“不聽不聽！劉叔叔已經跟我說了，讓我可以收。”
“他的話不算數！”
“可我也問了我爸，我爸也說可以。”
“什麼！”
江樹沒想到顧叔叔竟然也能答應這種事。
他難道是知道自己老爸要把南山集團送出去當嫁妝？他想要徹底掌控南山集團？
他難道就不怕這是老爸的陷阱嗎？
目前這種結構，對誰都有好處，一旦打破，利益劃分就不均衡了。
“嘿嘿，江樹你是不是吃醋了？畢竟有人送我禮物，可沒有見過哪個女生送你禮物呢。”
江樹：“……”他那是不稀得要。
送給他禮物的女生多了，能從清河排到京城去，只不過他從來沒收過。
“你要是敢收人家的禮物，我一定揍你一頓！”
他現在什麼都不想說，只能表明自己的態度。
他不喜歡顧漫，不是因爲顧漫不好。
但凡他同意，跟顧漫孩子都兩三歲了。
只是相比較他的人生目標，跟顧漫在一塊很不合適。
他不喜歡那種特別跳脫的性格，顧漫整天想着去創業，創個屁的業啊。
喜歡折騰的女孩，他都敬而遠之。
創業再厲害，也不可能超越村裡任何一個長輩，那些長輩隨手拿出來的資源，都夠村裡的孩子奮鬥一輩子了。
外面的普通人，一輩子都掙不到那些資源的十分之一。
他想挑戰一下最高的那座山峰。
所以從十幾歲開始，他就嚴格約束自己，努力提升自己，一直到悟透了，纔會去做。
“你敢揍我，我還去告狀！”
“你以爲我怕你告狀嗎？”
“你……江樹，你真的生氣了。”
“嗯。”
“爲什麼生氣？”
“因爲我喜歡你啊。”
“……”
……
“江樹，你還在嗎？”
“在呢。”
“你是不是故意說的，就是不想讓我收禮物，免得打擊到你沒禮物可收的自尊心？如果是，那我答應你就是了……”
“不是。”
“你說是行不行？”
“不是啊，你聽不懂人話啊？”
“哦。”
……
“江樹，你還在嗎？”
“在呢，電話沒掛你都看不到嗎？”
“我是怕你忙別的事給忘了嘛，我可能沒辦法答應你哎。”
“嗯，掛了。”
江樹掛斷了電話。
他沒騙顧瑜，真的就是喜歡。
顧瑜的性格，在他看來是最完美適配自己的。
之前顧瑜年齡還小，他也沒說。
現在說了，人家既然不答應，他同樣也不會去強求。
本身這種事就是在賭，雙方都掌握着主動權。
他繼續代他的課，顧瑜依舊老老實實來上課。
只不過，江樹再也不爲難她了。
……
在村裡，小孩子只有三歲以內過生日纔會被隆重對待，過了三歲之後，一般就是家裡自己慶祝，甚至家裡都不怎麼慶祝，僅僅是父母跟她說一聲生日快樂。
顧瑜從來就沒覺得過生日就要怎麼怎麼樣，村裡沒有誰會注重儀式感，只有劉漢升叔叔有時候實在沒錢了，會找個藉口辦個酒席，然後收點份子錢。
不過次數也不多。
按照村子裡面的說法，生日只需要記住就行，在乎儀式感除了聽到一堆言不由衷的誇獎之外，並沒有任何好處。
週五的時候，是顧瑜的生日。
她一大早起牀，宿舍的女生就幫她拿進來一大堆禮物。
有的看起來就很貴重，有的似乎是刻意追求了‘手工’，導致模樣慘不忍睹。
她其實不喜歡收禮物的，因爲如果想要，可以去劉叔叔家裡拿。
劉叔叔家裡有最好看的和田玉籽料手串，還有最精美的古董花瓶，還有最好看的珠寶玉石。
她考上大學之後，就被送了一串呢。
只不過她一直覺得自己這個大學是走後門進來的，心裡愧疚的很。
她一直覺得劉叔叔的眼光很好，這些禮物當中有一堆的奢侈品，可這些奢侈品都存在很大的問題。
屬於表面奢侈，完全沒有內在。
說白了，都是能隨便量產的東西，賣多少是人家廠家說了算的。
而真正的奢侈品是獨一無二，是數量有限。
比如她身上這件衣服，就是秦思阿姨送的，目前爲止市面上沒有出現第二件。
秦風這件品牌，已經被刻意給隱藏了，衣服外面根本看不出品牌是什麼。
任何買這件衣服的，也不會追求外在炫耀，基本追求的是不撞衫。
很多款式都是隻有一件或者十幾件，反正村裡那麼多人，除了劉叔叔經常跟別人撞衫之外，別的基本都沒撞過。
哪怕穿的都是同一品牌也沒有。
劉叔叔的衣服，大概是別人送的，畢竟他自己也不像能買得起的樣子。
村裡那些阿姨看他過的比較拮据，整天一門心思想要撈錢，送幾件衣服也很正常。
所有人都在羨慕她，包括自己的室友。
看着那些禮物，發出一聲聲驚歎。
因爲有的禮物價值百萬了。
顧瑜真的沒有找任何人要過禮物啊，並且也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這些。
她拍了張照片，發給了李遠。
“劉叔叔，這些禮物我不敢收啊，我也賠不起。”
很快，李遠就回複道：“這才幾個錢啊，收了收了！”
“啊？”
顧瑜懵了。
要是別人說出這話，她還真信了，因爲別人都很有錢。
可劉叔叔你是怎麼能說出這種話的？
這才幾個錢？加起來怕是都要上千萬了，您爲了幾萬塊錢，可沒少動歪腦筋。
“聽我的話，把送禮的名單都記下來，你要是還不上，就把名單給我。”
“啊？您要名單幹什麼？”
“當然是剷除異己啊……呸呸呸，當然是爲了幫你還上人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