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時隔幾年第一次交流，彼此都摸了個底。
李遠從來不會吝嗇自己的訴求，畢竟他這麼敏感的身份，要是沒點訴求，別人也不會安心。
他太清楚了，有人怕他染指權力。
他的財富太多了。
老頭子笑了笑，“投資擎天資本，目前看來，算是我們幾十年來最成功的投資標的，當初兩百億買了擎天資本20%的股分，本以爲是幫你的忙，現在看來是你在送錢給我們呢。”
那筆錢現在賺大了。
儼然朝着翻十倍衝去。
李遠說道：“那個時候的擎天資本，就值那點錢，大家各取所需。不過今年擎天資本的業績……”
“哈哈，你放心，當你公佈分紅方案之後，一些資金就進去了，目前我們持有了接近25%的股票。”
李遠皺着眉頭，“您那邊好像沒怎麼拉？”
要是有大資金願意拉，擎天資本鐵定破萬億，不可能才八千億市值。
“那些人又不像你，壓根沒有操盤的實力。只是經過考量，資金放在你的股票裡風險最小，否則他們是不會投資股票的。”
無論是養老金還是社保基金，都追求穩健爲主。股票在他們眼裡就屬於風險很大的投資。
如果不是擎天資本的高比例分紅，沒人願意參與進來。
李遠說道：“幸好，持有的不多。”
“？？？”
老頭子懵了。
李遠這傢伙什麼意思？
他看向了李遠，可惜李遠壓根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
畢竟再解釋下去，就屬於操縱市場了。
老頭子記住了這句話，決定回去好好分析一下。
聽起來不像什麼好事。
李遠肯定要提醒他們一句的，能不能想明白，就是他們的事，跟自己沒關係。
從今年這幾個月來看，整個A股還是不行，他的影響力還不夠大，那些大資本依舊心向外資老爺。
他決定給A股的大資本上上課，就拿擎天資本當做誘餌。
跟老頭子一塊喝了口茶，聊了點別的。
聊了聊四千億美元的事情，李遠解釋是這次操盤的全部收益，最後能到自己手裡的也就三千億美元。
這樣一來，擎天資本QDII基金那邊的份額，對李遠來說就是可有可無的，國家大基金也不用想着去給什麼補償了。
那筆操作，本身就是這一次操盤的誘餌。
不一會，老頭子收到了一個信息，對李遠說道：“華爾街那邊公佈了從擎天資本買走波音股票的事情，他們心黑着呢，說是花費了兩千億美元……”
“哈哈，爲了掙錢嘛，不磕摻。”
華爾街無非就是想要通過這件事，給別人植入一個理念，那就是波音值錢。
接下來他們想要操作波音回本，就必須要開始給波音製造一些噱頭，表明其中的價值。
至於有沒有不重要，能不能當做藉口纔是最重要的。
“那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目前看來，他們已經暗地裡把你封殺了。”
賬戶被秒封，已經能代表很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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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將來李遠以什麼樣的名義出現在美股，都會毫不猶豫封殺。
不會再給他操作的機會了。
“我無所謂啊，錢也掙夠了，以後享受享受生活就行。”
老頭子可不想讓李遠這麼快就退休，主動說道：“其實嘛，也有手段能夠規避。”
李遠說道：“您老指的是我尋找一個代言人，從後面遙控指揮？這我可不敢做，我相信自己，但是不相信別人。將來人家SEC拿到了證據，要對我發起訴訟怎麼辦？我不缺錢，就不去折騰這件事啦。”
李遠等同於變相拒絕了。
老頭子馬上說道：“不是不是，我指的是雙重身份。你還是你，不過我們會給你安排另外一個完美的身份信息，你可以代表兩者。當然，如果你有需要，給你安排三重甚至四重身份也沒問題，只是需要時間。”
李遠：“……”
他明白了。
還是忌憚自己財富太多啊。
就跟古代的推恩令一樣。
獎勵他幾個身份，他想跟誰結婚就跟誰結婚，這樣一來，等他死了之後，財富自然而然就會被兒女們分掉。
如果他只能跟一個人結婚，那麼理論上，就只會有親生兒女擁有繼承權，私生子什麼的，只要不承認，就沒有繼承權，他的錢也就不會分散太多。
這個手段，算得上是一箭雙鵰，一方面保留跟李遠繼續合作的機會，另一方面爲將來埋個伏筆。
厲害着呢。
但李遠完全沒理由拒絕啊。
“您老還真是我的大救星，我可一直在頭疼這件事呢。不過兩三重身份確實有點少了，先來個九重身份？”
老爺子差點被茶水噎着。
九重身份？
你李遠的腰子能扛得住嗎？
這年輕人……他咬咬牙說道：“每一個身份，都要從頭到尾開始嵌入信息，保證任何人都查不出來問題。但是花費時間很長，一個身份信息，差不多就要兩年時間才能搞定。”
“沒事沒事，也就十八年，等得起……”
“？？？”
看來只能多個角度同時下手了，不可能真的用十八年纔給李遠搞定這個問題，十年估摸着就差不多了。
李遠答應下來之後，他算是徹底放心了。
天底下誰不怕李遠啊？
二十二歲，身價恐怕早就超過四千億美元了。
還是實打實的現金，天底下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拿出這麼多屬於自己的現金來。
當然，錢並不是所有人最忌憚的，大家最忌憚的是他的年齡。
年輕真的恐怖啊……
兩人繼續聊了下去。
不知不覺間，老頭子就聊到了自己幾個兒子。
說大兒子老成穩重，是整個家族的核心，也是家族的門面。如果沒有大兒子，家族就會被人家請示。
二兒子雖然也不錯，但沒辦法給家族爭回來面子，商業屬性要大過家族屬性。
可現在大兒子跟二兒子都需要錢，他手裡的錢，只夠給一個兒子的，現在他不知道該給誰了。
李遠想了想，說道：“商業屬性就應該交給市場來決定，好跟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錢能度過眼前的困難。家都沒了，要別的有什麼用呢？”
“可二兒子的朋友，都是一些狐朋狗友，詭計多端之人，一旦深度合作，只怕將來會尾大不掉。”
“事在人爲嘛，債務問題，也不是沒有解決辦法。任何債務，在時間偉力之下，都會顯得不堪一擊。”
老頭子帶着深意，看了李遠一眼。
債務問題，是一件長久的頑疾，在李遠口中竟然都不算事？
他能有什麼解決辦法？
目前唯一能解決債務的辦法就只有一個，那就是貨幣貶值。
通過貨幣貶值，可以讓債務無形之中被縮小，家庭收入跟債務之間的佔比降低。
可問題是，沒辦法貶值。
雖然進出口是順差，貶值利好出口，也就代表在進出口方面，貶值是掙錢的。
但內部呢？
貶值初期會造成內部通脹，後期會造成內部滯漲，都是死局。
不可能做到每個人都漲工資，都能按照程序化上漲，跑贏通脹。
一旦上漲的工資跑不贏通脹，那麼就會有人吃不起飯，久而久之，經濟就完蛋了。
尤其是國內至少六億人沒收入，想跑贏通脹也沒辦法。
不是華夏不捨得讓貨幣貶值，而是目前來說，不具備貶值的基礎。
目前來看，最理想的手段就是佔據高附加值的產業比例，從而提升利潤，等國家有錢了，再想一些政策出來，慢慢把債務問題化解掉。
這是一個百年大計，短期根本看不到任何效果，十年二十年都只能算是開始。
否則也不會大力扶持高科技企業。
這只是手段，不能算是辦法。
“時間偉力確實無堅不摧，可時間並不一定站在自己這邊……外部早就有敵人眼饞我家的地位了，想要取而代之的數不勝數。即便個別比我家厲害的，也不希望我家能夠繼續成長，時時刻刻都想要把我家扼殺掉。這些年一直如履薄冰，謹小慎微……”
李遠說道：“一般以我的經驗，誰急了就代表誰內部很虛弱……”
“破船還有三千釘，萬一敵人狗急跳牆呢？”
“總不至於連面對瘋狗的能力都沒有吧？如果沒這個能力，就算給機會了也不中用啊。”
老頭子無話可說。
不過李遠已經說的很明顯了，不用怕債務，自身實力纔是最主要的。
目前跟他們的決策不謀而合。
雖然都不算是什麼高明的決策，至少眼前沒太大問題。
仔細想想，李遠的魄力，遠超正常人。
正常人肯定是首尾難顧，可他卻能夠在混亂的局面下，一陣見血，直指核心。
這個年輕人，真的有些過分恐怖了。
還好他似乎沒有染指權力的意思，否則……指不定會亂成什麼樣呢。
他今天跟李遠見面，三件事的目的已經全部達到了。
還算滿意。
他突然問道：“李遠，問你一件事，你覺得來錢資本怎麼樣？”
“啊？她們老總很漂亮……”
“然後呢？”
“身材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