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遠肯定是瞎扯淡的。
他要真敢那樣做，美麗國必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把他幹掉。
他現在還不想死。
所以偷偷摸摸掙點錢就行了。
他現在的體量雖然不小，可跟華爾街那種級別的動作比起來，還是微不足道。
至少他一輩子都不一定能賺到一萬億美元，而華爾街那邊僅僅需要幾個月，藉助一些理由，就能在市場收割到那麼多錢。
他現在已經足夠讓華爾街噁心了。
以他現在做的事情，要麼是美麗國自己人，華爾街會歡迎他加入。
要麼就只能當華夏人，但凡是別的國家，此時已經被華爾街收編了。
不是合夥，是收編。
要麼給他們打工，要麼直接噶，沒有第二個選擇。
華爾街不允許這麼牛逼的人出現，除非是自己人或者出現在一個他們施壓不了的國家。
全球也就一個東方大國。
對，那個東方大國指的是三哥。
比爾斯扯他操縱市場，那他就扯別的。
SEC可沒有能力把自己引渡過去，在國內他是十分安全的。
比爾斯那邊不敢回答，因爲否認沒有意義，而打死也不能承認。
這對他來說，是一個無解的話題。
“李先生，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前兩年雖然沒有直接接觸，但我們彼此之間也算是不打不相識。A股能夠發揮的空間實在是太有限了，對你這種實力，完全是一種制約。有興趣來華爾街發展嗎？相信用不了兩年，我們貝萊德就只能給你打下手了。”
貝萊德是一家非常恐怖的財團，全球金融都有他們的身影。
甚至在三年後，他們會直接收購二毛的各類型國企，背景通天。
比爾斯這個執行總裁擁有的權利也相當大。
“貝萊德給我打下手？比爾斯先生可真看得起我呢。要不這樣，先幫我把手裡的籌碼結算了，也讓我看看你們的誠意？”
曹媛媛在旁邊都聽懵了。
她也是學金融的，自然知道貝萊德是誰。
那可是全球第一的財團。
資產規模超過八萬億美元，甚至都沒人知道他們的極限在哪裡。
他們手裡還有許多隱形財富，手裡掌握了全球最賺錢的幾十家公司，說他們是有錢的代表都不過份。
她聽到了李遠在說比爾斯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對她來說，存在新聞當中，課本當中。
她知道李遠很有錢，但僅限於擎天資本。
無論是幾百億還是上千億的身價，對她來說都是遙不可及的。
但現在她才發現，李遠不僅僅是一個頂級富豪。
貝萊德會在乎一兩個富豪嗎？
現在可是美麗國的晚上十點半，比爾斯這種人專程打電話過來跟李遠交流，而李遠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甚至帶着不屑。
一個人在電話裡面狂，那大概率會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但如果電話對面是馬老師，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狂的太有魅力了！
比爾斯那邊，給不出答覆。
李遠說道：“看來你們的誠意也沒那麼大嘛，那我就老老實實去收購波音好了，雖然我現在能聯繫上的籌碼不多了，但我相信市場上總會突然再蹦出來一些籌碼，我需要的不多，一億多美元的籌碼就夠了。”
李遠沒開玩笑，如果華爾街不拿錢，他真的會發布收購要約。
該掙的錢已經掙了，要是這筆籌碼掙不到錢，就好好惡心華爾街。
反正後續這筆籌碼也別想賺錢。
“李先生，三千五百億的市值，我們看不到，如果說是連帶着解禁賬戶，我們最多隻能看到兩千五百億。並且……我們只能拿下15%的份額，剩下15%屬於李先生自己。”
李遠說道：“確定嗎？如果這樣，我也完全可以接受。反正等解禁之後，我相信波音的股價不會低於六千億美元，只要華爾街能承受住我的砸盤就行。”
籌碼這東西，要麼一個不拿，任由他虧損。
要麼就全部拿走，還能方便他們控盤。
否則，李遠將來肯定要當攪屎棍。
華爾街那邊砸了幾千億美元進去，必然要維持住高市值，然後慢慢吸引別的資金入場接手籌碼，一旦被李遠給攪了，所有局面都會崩壞。
比爾斯也懂，時代變了。
如果他們只投了幾百億美元進去，不需要維持高股價，也就不需要太多籌碼。
剛剛說那些話，不過是談判中的一種手法，結果被李遠毫不留情拆穿。
“李先生，我們需要考慮時間。”
“當然，反正我明天應該拿不到籌碼，時間還有的是。”
……
沒談成，對李遠來說不算意外。
上千億美元的交易，三言兩語確定下來不現實。
所以，他必須要上上強度。
看這意思，華爾街那邊還是不捨得錢。
這就是心理博弈，如果他急了，肯定會被壓價。
已經有些困了，他想等明天再談。
只是沒過幾分鐘，陳潔那邊就發了信息過來。
“航班已經確定了，明天晚上十二點的，這次不會再出現問題了。”
看見這個消息，李遠精神一震。
通航了，代表的信息很多。
至少他明白，華爾街那邊已經傾向於答應自己的條件了。
他不會臨時漲價，漲價除了讓華爾街破罐子破摔之外，大概率得不到什麼好結果。
他給曹媛媛使了個眼色，讓她先出去。
隨後就給陳潔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後，陳潔就問道：“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沒睡覺？”
“沒有陳姐陪着，生活不如意，睡不着呢。”
“嘖嘖，小嘴真甜，我都想趁機回去獎勵你一下了。”
“那回來唄。”
“真心實意讓我回去？”
“這個……可能從魔都回來得隔離半個月，要不陳姐留着等從美麗國回來後再獎勵我？”
陳潔：“就知道……沒誠意的傢伙！”
“天地可鑑，我對陳姐可沒有變過心，睡不着的時候，永遠想的都是陳姐。”
陳潔認真的說道：“如果我這次出去之後回不來了呢？”
李遠頓時生氣了，“誰敢不讓陳姐回來，我就滅他全家！”
陳潔笑了，“雖然很虛僞，但是聽了很開心。以後要照顧好自己，也別太放縱了，不然再過十幾年，怕是有人忍不住寂寞，會給你戴帽子哦。”
“那些都是虛假的，別人我都不在乎，只在乎陳姐。”
“你今天真是想要膩死我啊……行，能聽到你說出這種昧良心的話，不管接下來怎麼樣，我也算是值了。趕緊去休息，等睡醒了想跟我聊天再打過來。”
“可以聽着陳姐的聲音睡覺嗎？我是真的不習慣……”“嗯？好啊，那我就給你講講故事？”
“嘿嘿，謝謝陳姐獎勵，我馬上就去躺着。”
李遠說完，就把手機放在了一邊。
本來都以爲華爾街那邊準備拖一天了，現在看來，還有轉機。
陳潔開始講故事了，講的是一個本不應該出現的女孩，因爲種種原因，最終活了下來。
不過此時她已經被父母拋棄，日子過的很艱難。
所在的家庭是一個窮地方，二十年前甚至都吃不飽飯。
不過原家庭的第二個孩子突然夭折，而夫妻雙方有一個人結紮了，整個家裡沒了後代，才把那個女孩從偏僻的農村接了回去。
那個女孩第一次來到大城市生活，本以爲自己會成爲小公主，但隨着年紀越來越大，被灌輸的理念越來越跟普通人格格不入。
慢慢的，她就覺得自己本該是那個模樣，接受了別人灌輸給她的一切。
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喪失了自由，或許從來都沒擁有過……
但她還是很感激原生父母，畢竟在偏僻小山村的日子更難熬。
……
華爾街這邊，比爾斯一行人沒有睡覺。
他們在等結果。
已經恢復通航了……
美麗國時間，凌晨兩點。
他們所有人都很疲憊，終於等到了想要的數據。
“李遠的代言人，確定明晚要登上航班了。”
這看起來只是一件小事，但也是雙方博弈的關鍵點。
陳潔可是李遠非常重要的夥伴，他不可能讓陳潔過來送死。
如果陳潔沒來，代表李遠那邊的底線可以降一降，代表李遠的態度沒有那麼堅決。
可能會少賺兩三百億美元，也要保護好陳潔的安全。
現在看來，李遠比想象中的要堅決，談判條件幾乎沒可能再降了，甚至李遠可能會繼續搞事。
他們不想在開盤之後繼續投入資金了，市面上至少還有幾個點的股票找不到。一旦被釋放出來，威力巨大。
波音市值已經上萬億了，一個點就是一百億美元。
一旦他們鬆懈一點，前功盡棄不說，可能被套的資金還要更多。
不如拿下李遠手裡的籌碼。
“威廉，我們不能等到今天開盤了，距離開盤還有七個小時，跟擎天資本談吧。否則我們今天至少還得砸幾百億美元進去，這個位置，砸多少進去就代表要虧多少……”
比爾斯點了點頭，“我現在就跟李遠溝通……”
他開始打電話。
不過根本打不通。
李遠的電話處於佔線當中。
過去半個小時，他繼續打。
電話依舊在佔線當中。
又過去一個小時，當比爾斯再次打過去的時候，依舊在佔線當中。
“什麼意思？李遠這是拒絕溝通了？”
“該死！這個混蛋該不會要發佈收購要約吧？不然他不會鐵了心把自己身邊重要的合作伙伴弄過來！那個陳潔是一個尤物，根據我們的調查，李遠只喜歡錢跟女人……”
在他們眼裡，什麼東西都能擺上貨架，無非就是價值匹配不匹配。
李遠明知道陳潔來到這邊不安全，依舊堅持派她出來，代表李遠想要的東西比陳潔這個女人還重要。
比爾斯說道：“或許沒那麼着急，距離開盤還有時間，我們等一等就好。”
這一等，就是三個小時……
比爾斯半個小時就會給李遠打一次電話，結果收到的反饋都是一樣的。
哪有人能連續打幾個小時的電話啊？
他着急了……
開始動用別的渠道，聯繫李遠。
……
“睡着了嗎？睡着了我就掛了……”
陳潔的聲音從手機那邊傳來。
李遠剛剛關閉了這邊的話筒，出去吃了個飯。
精神頭好了點，但還是很困。
他已經收到比爾斯打過來的電話通知了，只是懶得交流。
雙方心理都差不多。
但李遠必須要表現出自己更在意別的。
就好像在古玩市場上買東西，明明最看重的是一個破破爛爛，但也只能去拿別的東西作爲討價還價的籌碼，方便撿漏。
否則上來就看上了一個破破爛爛，別人肯定會拿捏你。
哪怕對方看不出價值，也會報一個讓你肉疼的價格。
“陳姐，我還沒睡着呢。”
陳潔聽到這話懵了。
“都下午四點了，你還不睡？”
“是啊，離開了你，我是真的睡不着，你該不會以爲我之前說的那些話在騙你吧？”
陳潔：“……”
鼻子莫名有些酸。
李遠這傢伙，有時候雖然會給人一種很無奈的感覺，但有時候莫名會做一些事讓人心疼。
“我該說的也都說完了啊，沒什麼可以說的了。”
“那陳姐吃飯了嗎？我聽聽你吃飯的聲音也好。”
“吃飯的聲音有什麼好聽的？”
“只要是陳姐的，我都喜歡。”
“你再這樣說下去，我真的會忍不住跑回去獎勵你了。”
陳潔沒想過，李遠這輩子還能說出這些話。
李遠說道：“陳姐，明天夜裡的航班對吧？等我，我明天上午就去魔都。”
“什麼？你瘋了？”
陳潔最近已經暴露在危險環境中了，不過她無所謂。
但李遠可不行，他必須要保證一個健康的身體，否則那麼大的集團誰來掌舵？
“沒有啊，就是想陳姐了，有點捨不得你。”
陳潔：“……”
果然，事情最終還是走上了煽情的道路。
這個混蛋，既然捨不得，爲什麼不挽留？
這個時候，但凡再說一句挽留的話，她就會毫不猶豫回去。
不會跟之前那樣，讓李遠有渾水摸魚的機會。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