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遠最頭疼的是比心商城的配送體系。
目前根本沒辦法做到最後一米。
即便用了一年的時間，投了一百多億出去，最終也只能勉強達到縣城。
不過也夠了，鄉下人口比較分散，能配送多少算多少。
時間在一點一點接近，李遠每天都會關注比心商場那邊的情況。
在剛剛進入十月份，他就讓宋佳佳在比心商場開展一個助農活動，直接安排採購人員在國內各個地方收購，總資金是一個億。
主要以土豆，白菜，蘿蔔，芹菜爲主。
這些都很能放。
與此同時，他也開始調配一些東西給老家，比如江一凌接下來需要的嬰兒用品，以及家裡的奶粉儲備。
當然，也少不了一些好食材。
畢竟接下來至少大半年別想弄到了。
即便他在村口有一個大超市，想要弄到貨也很難。
而且能不出去買就不出去買，家裡一大堆孕婦嬰兒，不能去賭概率。
十一月份的時候，李遠這邊發佈公告，減持宋氏股分。
本來宋氏股份天大的行情，直接被李遠給帶崩了。
一連砸了兩個跌停纔算起來。
實際上就是李遠自己砸的。
宋氏股份今年的行情非常不錯。
去年李遠跟宋佳佳分手之後，宋氏股份的股價就跌了。
而他趁着宋氏股份大股東減持的時候，讓陳潔用信託賬戶在那邊吃入了接近四個點的股票。
而今年豬肉價格大漲，相對應的股票價格自然也大漲。
龍頭牧野股份翻了兩倍，市值直接破了三千億。
宋氏股份因爲有擎天資本持倉的加持，加上盤子小，足足翻了三倍。
總市值從一百二十億上漲到了近五百億。
這段時間，李遠慢慢清掉了，然後就發佈了個減持公告。
準備把宋氏股份再打下來一點。
這個操作是有些違規的，只不過信託的一致行動人並不是自己，名義上沒啥問題。
只不過李遠需要做點什麼才行。
他必須要讓市場的熱度下去，否則年後等着挨巴掌吧。
他不僅僅是減持宋氏股份，還讓擎天資本這邊放出風聲，他準備隨時卸任基金經理的位置。
今年擎天資本的四支基金，擎天混合中小盤漲的最好，漲幅達到了86%，另外三支基金，漲幅都在40%到50%之間。
目前擎天資本的總規模突破了九千億，對李遠來說太多了。
多到年初第一天開盤，就得虧損九百億，第二天還得虧個八百億。
這種虧損，能避免就避免。
他不僅僅是放出消息那麼簡單，還讓擎天資本解除了限購。
誰不知道他是什麼德行？
現在都不限購了，作爲老粉，馬上就開始心領神會，第一時間離場。
美滋滋賺了這麼多，該收手了。
連續五天，擎天資本跑了兩千多億資金，李遠自己就跑了一千六百億。
整個A股都被擎天資本給砸崩了。
不知不覺間，很多人發現擎天資本的四支基金的基金經理，變成了兩個人，李遠跟郭蒙都在上面。
李遠看見還有一羣瘋子不願意撤出資金，馬上就在自己社交賬號上面發了一句話。
“兄弟們，太久沒生活了，我請幾個月假怎麼樣？”
結果這話一出，頓時評論區就炸了。
“大膽，誰敢讓遠神沒生活？不要命了？”
“遠神，我是女的，只要你能繼續操盤，我就給你……”
“我魯省濟城第六中學王承柱奉勸那些不給遠神生活的女人，你們不要惹到我，否則後果你們承擔不起！”
“遠神，雖然我是男的，但只要你有需要，爺們皺一下眉頭就算我輸！”
……
雖然開玩笑的很多，一副要把李遠留下來的態度。
但大部分人手上動作可不慢。
甚至前兩天發現不限購之後衝進來的資金，也在忍痛跑路。
頂着高昂的手續費也無所謂。
不僅僅是擎天資本這邊，還有更多的人被裹挾了。
因爲留在市場，就要被擎天資本砸。
擎天資本那邊現在還有六千多億呢。
不管怎麼樣，先跑出來再說，扛過這個波段，後續再入場也沒什麼關係。
於是，從十二月初到十二月下旬，整個A股就跟吃了苦膽一樣，臉色綠的可怕。
成交量逐漸萎靡，從一萬多億慢慢降低到了六千多億。
此時距離過年，也就四十幾天的時間。
擎天資本這邊又撤出去了四千億資金，加上這段時間跌沒的，總共只剩下一千億左右的規模。
李遠這邊沒賺多少，總共撤出來三千六百億，包括擎天集團的四百億本金。
因爲這筆資金，他還欠了兩千億，再去掉擎天集團的四百億本金，他兩筆資金這一輪總共掙了一千二百億，歸屬擎天資本的有八百億。
但凡投資了的，基本都拿到了年關費，多的有四五萬，少的也有一兩萬。
付宗海是例外，因爲他在擎天混合中小盤的持倉去年有十四萬，今年已經暴漲到二十五萬了。
可惜他沒有贖回，現在只剩下十九萬多。
另外一邊，他還持倉了擎天資本一百六十萬的股票。
去年他配股了十四萬，隨後又把賣房子的錢投了進去，總共投入成本七十四萬。
而擎天資本今年大漲了60%，總市值破了四千億，他當初投資的七十四萬，此時已經變成了一百六十萬，持倉成本是兩塊零五。
其中十四萬成本是一塊五，另外六十萬成本兩塊多，此時擎天資本的股價達到了四塊錢。
他本來可以帶着185萬離場的，但是他很不甘心。
他覺得擎天資本不可能才這麼一點潛力。
股價才翻了一倍多是什麼鬼？
在他眼裡，擎天資本至少要過萬億，甚至過兩萬億的。
而擎天混合中小盤也不會才這麼一點。
今年的行情只能說復甦，並沒有多麼強勁。大盤漲了二十個點而已，剛剛三千點。
這算什麼復甦？
至少再來二十個點。
按照擎天混合中小盤的數據，應該再翻一倍纔是正常的。
所以他忍下了。
不就是虧幾萬塊錢嗎？
他相信現在虧掉的錢，早晚會回來。
一旦現在撤出，下一次就不會有額度了。
畢竟他一開始沒抓住機會撤出來，雖然現在擎天混合中小盤不限購了，但他也沒錢加倉的。
他沒有跟任何人說過自己最近在做的事情，甚至賣房的事情，都沒告訴爸媽。
不過他在擎天惠通這個APP裡面很有名氣，因爲他一直在評論區曬自己的持倉。
他把目前跌到只剩下十九萬的持倉再次曬了出去，並且說道：“我依然沒跑，現在擎天混合中小盤不限購了，對大家來說絕對是好機會。我只恨我自己手裡沒錢，如果有錢，一定會趁着這個機會加滿。”
很快就有人回覆了，“兄弟，你是沒被黑寡婦打擊過吧，郭蒙一上來，基金鐵定天天綠。況且遠神現在的精力明顯沒有放在基金上，只是隨便玩玩而已，這次退了之後，指不定後續就不上來了。”
“我翻了一下擎天資本去年的年報，海外市場營收佔據了絕對比例，今年或許國內市場能夠賺不少錢，可實際上海外行情更好，估計遠神也沒少投資。”
“根據我的計算，擎天資本今年四支國內基金的管理費，申購費，手續費加起來，應該在兩百八十億左右，這個數字並不大，以遠神的財富增長速度，肯定不會只賺這麼一點，我要是他，國內市場也不會投入太多精力，都知道A股是什麼德性。”
面對很多人的‘理智’分析，付宗海不爲所動。
他不相信李遠不在乎A股市場，如果不在乎，限額幹什麼？
反正誰的管理費不是掙？讓大資金進場就行了。
這一次擎天資本的四支基金，足足有六百多萬基民參與進來，這是前所未有的數據，而李遠肯定不止這一點目標。
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李遠要離場，把A股帶崩了。
崩了的情緒，除非李遠再回來，否則……
大量的利潤被帶走，整個市場哀鴻遍野，剛剛攀登到三千點的大盤，此時已經回落到兩千八百點了。
區區一個月的時間。
距離過年，還有十個交易日呢。
今天一個視頻出現了，付宗海沒怎麼在乎。
雖然距離他這邊並不遠，就在江州那一片。
什麼水產市場出現了不知名的病人？
跟他沒關係，反正他現在不想回家，回家了也沒辦法跟家裡交待。
老老實實買點方便麪，等公司放假之後，過年給自己加幾個雞蛋。
他大部分時間都泡在了比心上，專門註冊了一個陪玩業務，因爲是男的，生意並不怎麼樣，每個月能掙個幾百塊生活費。
不過今天登陸比心之後，他發現了問題。
本來陪玩是比心最大的板塊，結果現在陪玩那個按鈕，變成了首頁一個選項。
最主要的是，比心整個頁面變動極大。
進來就是短視頻，遊戲視頻，美女視頻，還有各種網紅演繹的段子。
廣場業務也存在，不過位置變隱秘了。
商城同樣也在，位置更顯眼了一些，然後就是創作按鈕，可以自行拍視頻上傳。
他懵了。
這不是跟斗音差不多了？
比心可是個陪玩平臺啊……
這是要幹什麼？
當他打開商城的時候，直接出現一個彈窗。
上面寫了比心商城的助農服務，土豆白菜蘿蔔芹菜價格很便宜。
還提醒大家最近氣溫驟降，身體不適的人建議佩戴口罩。
……
話分兩頭，另一邊的宋佳佳可就慘了。
李遠減持，把宋氏股份的市值直接打到了三百億以內，資金紛紛外逃。
她不知道被親戚說了多少次。
而比心這邊更是問題一堆，因爲李遠突然強行干預，把整個比心迭代了版本。
並且是顛覆式的改變。
拋棄了主營業務，要去短視頻領域跟別人競爭。
這個市場，連企鵝都沒做起來啊。
憑藉着比心，搭配着商城業務，只要把商城的口碑做出來了，後續可以轉型到網購平臺，也算是非常不錯的方向了。
結果李遠竟然要做短視頻？
這個行業依賴性很強，根本不會給別人機會的。
被李遠這麼一搞，本來的陪玩業務恐怕會大打折扣，而陪玩不行了，用戶自然也就留不下來。
最離譜的是，比心還有一個規矩，那就是手機號註冊之後，必須實名認證才能進入APP。
這不是趕走用戶嗎？
這幾天，李遠一直在他的辦公室裡面，她已經喪失了做主的權利，基本只能當一個秘書。
李遠的電話，基本沒有停過，一直在不間斷的給於越以及姚應鬆打電話，詢問他們那邊的情況。
往常這個時候，討論的應該是年會怎麼辦，獎金怎麼發，今年好像纔剛剛進入工作氛圍？
一月十五號這天，宋佳佳終於忍不住了，在辦公室對着李遠說道：“我不知道你在發什麼瘋，如果你想趕我走，我隨時都可以。”
李遠回了一句：“那你就先回家吧，比心這邊暫時我來負責，等年後你再回來。”
“？？？”
都這樣說了，她哪裡還有留下來的理由，轉身就離開了辦公室。
她發現李遠真的是鐵了心要做短視頻了，原本比心的服務器，一年只要一千六百萬，可以容納兩三百萬人同時在線，儲存數千萬人的數據。
結果李遠十月份就開始爲服務器擴容，並且擴容的規模難以想象，足足上百倍。
一年光是服務器費用就超過二十億。
就算要做短視頻，這筆錢不應該是拿出來補貼內容創作者嗎？
升級服務器幹什麼？難道還能突然間涌入幾千萬甚至幾億的人？
“記得趕緊回家！”
李遠在後面喊了一句。
宋佳佳的腳步更快了。
因爲她覺得這是李遠在催她趕緊滾蛋。
在比心的任職生涯結束了。
她現在想明白了一點，李遠大概率就是想讓她幫忙穩一下基本盤，等他那邊有時間了，就隨時過來接手。
李遠纔看不上比心陪玩那點小錢呢……
他想創業，他想要拿下流量制高點，做一個互聯網獨角獸出來。
只是宋佳佳沒覺得李遠能成功罷了。
回到家裡，她完全沒想過回家，今年回家純粹是讓自己爸媽難堪，索性就不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