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情
17,內情
莫淺宇和蘇崢談完事情從酒店出來,毫無徵兆的在大門口碰到了程祁軒。
莫淺宇看到程祁軒心情很是複雜,他對蘇揚體貼溺寵,以及蘇揚對他信任,莫淺宇全都看在了眼裡,雖然潛意識裡不想相信蘇揚和他有什麼,甚至認爲蘇揚有可能是被這個傢伙給騙了,但是莫淺宇還是把程祁軒劃到了情敵的位置。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程祁軒真的在和蘇揚交往,他也沒打算放棄,程祁軒連見蘇揚一面都是偷偷摸摸的,也不敢讓別人知曉自己與蘇揚的關係,就這樣也配說喜歡蘇揚?
程祁軒也有些意外,蘇崢還好說,怎麼都算半個鄰居,低頭不見擡頭見,又是蘇揚的親哥哥,平時雖說沒多大的交情,但關係還算融洽。
至於這個莫淺宇,也是老熟人了,上回目標物的所有人,還把蘇揚嚇個半死,弄得蘇揚那一陣緊張兮兮的,因爲後來一直不見有別的東西,他們也就沒管了,最新的情報是說莫淺宇最近纏着蘇揚不放。欺負過蘇揚的人,程祁軒自然對着莫淺宇沒了好臉色。
“莫淺宇。”不等蘇崢做介紹,莫淺宇主動向程祁軒伸出手打起招呼。
“莫先生,久仰!程祁軒。”程祁軒也不甘示弱,握住了莫淺宇伸過來的手。
兩人一邊握手一邊暗自叫着勁,表面上風平浪靜,可是火藥味十足,在一旁的蘇崢也察覺出了這兩個人不對付。
勢均力敵,兩人鬆開了手。
蘇崢看出不對勁,馬上攔在了莫淺宇前面,岔開了話題:“程先生,上回的事情真是抱歉,都怪我弟弟蘇揚不懂事,下次我一定帶着他登門道歉。”
不知道蘇揚哪根筋不對,跑去挑釁程祁軒,事情鬧得不大,但那麼多雙眼睛看着,蘇崢自然還是知道了,哪天算蘇揚運氣好,程祁軒沒追究,要是程祁軒真怪罪下來,蘇家未必會保他。蘇家也不會爲了這麼點事同祁家而槓上。蘇崢認爲最好就是壓着蘇揚去道歉,徹底了結這事,免得日後因爲此事多生事端。
可惜那天之後就是週末,蘇揚不會去公司,蘇崢想好好訓訓蘇揚都找不到人,祁家似乎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而他也不可能爲了這麼點親自去找蘇揚,於是只能另找機會。
程祁反應過來,蘇崢說的是那天在酒店的事,他哪敢讓蘇揚跟他道歉,他還想多過幾天順心的日子,從小就這樣,三個人中最得寵的是蘇揚,有安叔叔和祁夜兩個人護着,義父更是愛屋及烏,對蘇揚比對自己親生兒子還好,可謂是有應必求,因爲對親兒子還需要嚴加管教。
蘇揚會怕他?小時候惡人先告狀的事蘇揚可沒少做,程祁軒也沒少受蘇揚的窩囊氣,可他偏偏還不敢拿蘇揚怎麼樣,他不向蘇揚道歉就已經要燒高香了。
“不用麻煩。”就在程祁軒想把這個話題給帶過去,
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停在了酒店門口,按起了喇叭。
“嗶!嗶!”
“算不上多大的事。”
“嗶!嗶!”
汽車裡的人充分用用喇叭聲表達不滿,催促程祁軒快點。
程祁軒見沒法說去了,衝着莫淺宇和蘇崢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告別,幾乎是用跑的,向着那臺蘭博基尼去了。經過車子前面,對這車內的人打了個手勢,讓裡面的人做到一邊上,自己則坐到了駕駛座,沒有絲毫停留疾馳而去。
“祁夜不是去了外地,那車裡的人是誰?”蘇崢自言自語道,對車內那個對着程祁軒呼來喝去的人表示非常好奇。不過蘇崢也沒有過分糾結,馬上想到了另個一個問題“你們兩個怎麼回事,火藥味那麼重!之前認識?”
“第一次見。或者是我們天生氣場不和。”莫淺宇看着車子消失的方向道:“我倒是比較好奇他們去哪。”
“有興趣?”蘇崢拉開了車門,示意莫淺宇上車:“晚上要是沒活動就一起來。”
莫淺宇笑了笑,跟了上去。
“剛剛你說蘇揚和程祁軒是怎麼回事?”莫淺宇接過蘇崢遞來的一張宣傳單問道。
“別提了,蘇揚那小子盡給我惹禍,那天讓他去送個文件,也不知什麼原因,在酒店差點和程祁軒起衝突”蘇崢對蘇揚很是不滿,就知道不能讓他碰公司的事情,這麼點小事都可以出亂子。
這不就是程祁軒送蘇揚回家的那天,原來那天蘇揚當着所有人的面衝着程祁軒發過脾氣,程祁軒之後纔去停車場堵蘇揚的。瞞得可真好,蘇崢都不知道他弟弟與程祁軒如此交好。要是蘇崢知道了,在那之後蘇揚還更程祁軒動了手,程祁軒還親自把蘇揚給送回去了,會是什麼表情。
蘇崢見莫淺宇一言不發的盯着宣傳單,解釋道:“這是以一顆名爲湛藍之淚的藍寶石爲彩頭,程祁軒和謝惟亞之間的賭局。”
“賭局?”莫淺宇這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把注意放到了宣傳單上。“賭什麼?”
“飛鏢!這可不是普通的飛鏢比賽,雙方圍繞飛鏢互相提出附加的條件,直到一方做不到所提的要求爲止。”蘇崢對此很感興趣,興致勃勃的向着莫淺宇介紹的:“謝惟亞可是星惟的太子爺,曾經得到過亞洲鏢王的稱號。”
“這對手挑的還真好!”莫淺宇不置可否,他對這種對決沒什麼興趣。
“誰知道呢!只不過賭局的內容是經過雙方同意的。”見莫淺宇興致不高,蘇崢爆出了猛料:“程祁軒可是在這個地下賭場,一戰成名的。”
“說來聽聽。”
蘇崢一手扶着方向盤,一手指了指宣傳單:“大概是七年前,那時程祁軒還只是祁爺義子,沒有接手祁爺的任何生意,這家地下賭場纔剛剛開始營業,老闆爲了吸引人氣,拿出了一件很貴重東西做賭注,擺起了擂臺,我還記得那東西好像也是一顆寶石。
接連着一個月,都沒人挑戰成功。就在最後一天,程祁軒去了,當時沒人知道他是誰,也沒人看好他,之前也不乏高手上去挑戰,沒一個成功的。可程祁軒獨自一人單挑擂臺上五大高手,最後毫髮無損的下來。
那次我也在,程祁軒出手真的是相當的犀利。這幾乎成了程祁軒的成名戰,之後纔開始慢慢接手祁爺的生意。在那個賭場,程祁軒也成了傳說級的人物。”
“這次是程祁軒第二次參加。”蘇崢問道:“是不是開始感興趣了?”
“的確。”莫淺宇聽了蘇崢的話,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麼關鍵。
又是寶石,上一次的賭注是寶石,這次也是寶石,叫湛藍之淚。程祁軒怎麼變得和暗夜一樣,總對寶石感興趣。寶石,蘇揚,暗夜。記得上次蘇揚去偷暗夜之光時,自己推斷出他是有同夥的,難不成程祁軒和暗夜是一夥的!
開什麼玩笑,軍火商跑去做珠寶大盜?得出這麼個結論,莫淺宇自己也覺得很扯。細想起來又認爲這個可能性達到了五成以上,有些事憑着蘇揚一個人是辦不到的,若是說他身後還有個祁家,那又是另當別論了。
經過重重關卡,莫淺宇和蘇崢在工作人員帶領下直接上了二樓vip房間,房間的看臺能過看到等下對決的舞臺全貌,並且蘇崢訂的地方,正巧對着舞臺的中央,剛好能夠看到今晚主角的休息場地。
平臺的正前方有一塊巨大的顯示屏,屏幕上不斷滾動着這次對決的賠率,從賠率上來看,雙方實力相差不大,謝惟亞的支持者稍微多了那麼一點點。顯示屏旁邊的展示臺則放着這次的獎品——湛藍之淚。小小的展示臺被四個保鏢團團圍住,不容許任何人靠近一步。
舞臺的四周是普通觀衆的座位,離正式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卻早已是座無虛席。
莫淺宇拿着望遠鏡仔細端詳着展示臺上湛藍之淚問道:“這藍寶石看着挺名貴的,怎麼就只有兩人個參加?”
“這你就不懂了。”蘇崢解釋道:“這家地下賭場的老闆拿出來的東西都是有市無價,報名的條件倒也不是說苛刻,只要交足了所謂獎品的市值估價。贏了還好獎品和參賽費一併奉還,輸了的話那真是血本無歸。”
“那賠率的上的小勝中勝大勝又是什麼?”莫淺宇充分發揮着不懂就問的優良品質。
“想玩的大點就可以去買那個,小勝就是指獲勝方只領先一點點,對方做的不那麼完美。中勝是指對方做了但沒有做到所提出的條件。而大勝則是對方連試都沒試,直接認輸。最後一個比較少見,就一般來說即使是做不到,還是會試一試的。等正式開始的時候,你就會清楚了。”蘇崢說道:“要不要玩玩?”
莫淺宇拿着望遠鏡說道:“看看吧!”
“看今晚的主角來了。”蘇崢把目光投向了低下對決雙方的休息室。只見謝惟亞帶着一個身材姣好的美豔女郎,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程祁軒就和剛剛見到的一樣,只不過身邊多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那名少年長得倒沒有多驚爲天人,修長的身體,秀氣的外表,給人一種很乾淨的感覺,一雙丹鳳眼隱隱透出一絲妖媚。在黑道混久了程祁軒不怒自威,身上散發的氣場讓旁人不敢靠近,可那名少年完全不受此影響,在程祁軒的身邊倒很是怡然自得。
蘇崢拿着望遠鏡,看着程祁軒身邊的少年,感嘆道:“不知道那個少年是誰家的公子,敢這麼招搖可真有勇氣。”
莫淺宇聽聞也看向了那名少年。
完全不同於蘇揚的容貌,完全不相符的年齡,只是一眼,莫淺宇就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那名少年就是蘇揚。
“我就說哪有不偷腥的貓。”蘇崢語氣裡充滿了不屑:“還以爲他和祁夜的感情有多好。”
“程祁軒和祁夜是那種關係?”作爲祁家的長子,莫淺宇自然聽過這個名字。
蘇崢自然看出了莫淺宇對程祁軒很感興趣,他也樂得賣這個人情全都告訴莫淺宇,畢竟這些又不是機密的商業情報:“他們3年前出櫃,在s市鬧得人竟皆知。據說當時祈爺氣的要殺了程祁軒,當所有人都在準備着看祁家的笑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祈爺把祁家當家人的位置給了程祁軒,從此退隱江湖了。”
“要知道祁夜那時在S市裡,絕對算得上是青年才俊,18歲出國留學,僅四年時間就拿到了博士學位。當時想嫁進祁夜的姑娘,都能從東排到城西了。程祁軒也是一樣,在祁家風頭正盛,又是祁爺的義子,前途不可限量。誰又能想得到,祁夜剛一回國就和程祁軒迅速無比的出了櫃,心甘情願的站到了程祁軒身後,連公開活動都很少出席。”蘇崢說到這個感慨萬分。
一時間得到的信息量太大,莫淺宇有些反應不過來。照這麼看來蘇揚肯定是知道程祁軒有伴侶的,依他對蘇揚的瞭解,蘇揚怎麼會甘心夾在那兩人中間當第三者,其中一定有誤會。“祁夜是不是讀的計算機?”
“原來你知道。”蘇崢道:“具體專業不太清楚,但的確是和計算機有關的。”
真的是這樣,莫淺宇得到答案在心底笑了。他現在都可以具體描繪出那天蘇揚盜取暗夜之光的人員配置了。蘇揚作爲核心,祁夜負責搞定所有安全系統,程祁軒充當司機。看起來那天對蘇揚的誤會大了,蘇揚和程祁軒的關係是很不一般,但不是那種曖昧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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