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 周母的轉醒
林子期把周然送到醫院之後，就被周然以各種理由把他支了回去。小煙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周然一個人靜靜的守在周母病牀前。
細細回想着子期對他說的話，心裡有兩隻小人兒在不斷的做鬥爭。一隻說，這件事是他母親的錯也就是他的錯不能原諒他！一隻又說，雖是他母親的錯但不關他的事，他是他，不是別人！“啊啊啊！煩死了！”周然煩躁的揉着頭，即使聽到子期對他說出那件事的時候，他仍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王燕華會做那麼絕。
“哥？”周小煙的聲音響起，嚇得周然大叫着跳起來。“怎麼啦怎麼啦？叫那麼大聲？”她表示對這個曾經文質彬彬現在神經兮兮的哥哥感到很無奈。她剛進來就看到他抓頭髮自虐，只是叫了他一聲就做這麼大反應。周然則拍着胸脯把快要跳出來的心按進去，“你走路怎麼沒聲啊？”
“我走路沒聲兒？是你在想什麼不正經的事纔會被嚇着吧！”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把手裡的餐盒放下，“我剛想到我們還沒吃飯就去買飯來着。對了，子期哥哥呢？”周小煙這副很輕鬆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卻讓他擔心不已。想到子期告訴他的那些事，心下更加難受。
“小煙，”
“嗯，怎麼啦？”她雙手撐着臉頰，看不出來有絲毫的不開心。
“你恨子期嗎？”她一愣，撲哧一聲笑了，剛想回答什麼又聽周然問道，“或者，恨他的……母親。”周然直視上她漸漸破碎的雙眼，小煙的母親被王燕華害死，而她自己也被害的不像個正常的人。這些，都足以讓她恨透了王燕華。
“不恨。又恨。”第一次，周然看到自家一直很開心的妹妹眼眸裡似是有什麼要溢出來，那種悲傷簡直要把他溺到窒息。“小煙……”周小煙突然發出嗤笑聲，“就算再恨也已經於事無補了不是嗎？”是啊，自己連親生母親一面都沒見過，連母親的手都沒牽過，連母親的懷抱都沒擁有過……一想到這些，就算再恨也於事無補了啊！
說到底，沒得到便失去比得到了再失去要好得多。
周然不忍的低下頭，不知該說些什麼。“哥，我，從沒有怪過任何人。就算是林伯伯我也沒真正怪過。我現在只希望你能和他好好的就行。”
周然醒來的時候就看見周小煙在爲周母擦身體，微微一笑。“你這麼早就起來啦？”昨晚小煙對他說了那句話後就說困了去睡覺，他也只能就此作罷。“你還說呢！你昨晚睡着睡着就從椅子上掉地上了，我只好把你拖牀上了。害得我只好坐椅子上一晚上。”周小煙一臉抱怨，不停的說昨晚的椅子有多硬，坐着多難受等等。
“對不起啊！讓你受苦了。那今晚你回家吧，我來守着就行了。”看着與往日相同的妹妹，又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兩兄妹又在醫院守了一上午，中午回來竟看見周母坐在了牀上。“媽？！”周然激動的跑過去抱住她，“你好了？現在怎麼樣？醫生來看過嗎？他怎麼說？”一連串的問題從嘴裡蹦出來惹的周母直笑，“這孩子，讓我回答哪個好？”
周小煙笑中帶淚，“哥，讓媽先好好休息，我們去叫醫生。哦不，我馬上去，你在這兒守着！”她連忙改口，從病房中跑出去叫醫生。
“媽……”
“沒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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