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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喝酒許願

第二百四十一章 喝酒許願

隨後才與德國專家一起,去鍊鐵的現場看了下,與川西鋼廠都是電力鍊鋼,都是法國的一噸,或三噸電爐,怎麼就煉成了鐵,劉鄖早就想見識了,嗯,送料正常,嗯,送電正常,嗯,電爐溫度也正常。

究竟出了什麼問題?劉鄖也傻了眼,難道真是礦砂或原料的問題,他記得七八十年代的涪城鋼鐵廠,也沒出現這類怪事啊,實在沒辦法了。還是讓智腦掃描掃描,自己再慢慢看吧,總歸是有解決辦法。

一陣交際應酬之後,劉廠長就準備返回涪鋼招待所了,張斯理、戴萊特和李漢斯,三個熟人就圍上來了,劉司令也有一肚子的話,正好了解一下情況,於是讓人買了喝酒的什物,一起去招待所敘敘舊。

劉鄖是現任涪鋼廠長,鋼廠的相關人員自然會高規格接待,說是招待所,其實是接待外國專家的別墅,而且還怕劉廠長不習慣,才臨時換成了招待所的招牌,當然演戲演全套,還安排了些招待員之類。

劉司令的聲威日隆,赫然成爲民國的又一新貴,但凡在川康的地面上,無論軍政兩界,還是地方豪強們,多少都要給些面子,張斯理等人卻有些拘束,不見當初的意氣風發,與他一起坐船喝酒的樣子。

劉鄖端着酒碗也有些黯然,俗話說“富易妻、貴易友”,與這個時代的民國羣雄相比,他就是個小螞蟻而已,又何來“富貴之說”?富也好、貴也罷,都是過眼雲煙,真正強的,是知道未來的發展趨勢。

隨着他在這個時空待得越久,經時空的自我矯正後,已經逐漸變得面目全非了,比如二、六軍團長征的事情,就不可能發生了,以及紅軍西征的事情也沒影了。今後究竟會怎麼樣?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對於當初願意隨他一起西進,重起爐竈的張斯理等老人,劉鄖一直都把他們當哥們,這些年來許多大事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們,而現在彼此間卻越走越遠,究竟是誰的問題?他真的很想問個明白。

看着張斯理等人,一副諂媚,一口一個長官的樣子,劉三爺真的怕了,幾杯酒下肚,不知不覺也有些醉了,於是也不顧形象,指着戴萊特問道,“老戴,你在1934年就是上校了吧,這些年來可是虧了?”

戴萊特嘿嘿訕笑,低聲解釋,“難得長官還記得,卑職當年也就上校待遇,這些年隨長官入川,級別雖然沒變,錢還是多了不少”。

劉鄖沒理會老戴,轉而指着張斯理,有些似醉似醒的問他,“斯理,其實從漢陽兵工廠開始,我就覺得你這個人有意思,聽着你的名字,就覺得我們之間很有緣分,既像劉湘主席的首席幕僚張斯可,又像一個偉大的冒險者,衛斯理,可惜你隨我入川,至今還沒作爲?”

張斯理也是一愣,隨後才呵呵的笑道,“長官多想了,我這個人,反正散漫慣了。自小就喜歡研究機械,後來因爲仿造進口汽車,被人抓入了警局,再後來被漢陽兵工廠臨時徵召,又成了專職兵工專家”。

還沒等劉鄖指着詢問,李漢斯就聳了聳肩,自己開口了,“劉長官,我出身於德國的工人家庭,家父也是一個鋼鐵工人,很多訣竅都是家父所傳,在德國就是個技術工人,這些年在華夏過得很快樂”。

對於李漢斯的簡歷,劉鄖早就門清了,這廝沒他說的那麼簡單,這廝曾經有過參軍經歷,卻沒有列出來,經中統情報分析科的鑑定,這廝應該讀過軍校,還曾任過少尉以上的軍銜,並親自參加過一戰。

好在劉鄖的城府已深,也真將李漢斯等人,當成了自己的好兄弟,當然不想深究其事,有些事情還是由他自己來說,於是笑着問他們,“當初我等西進,歷盡千辛萬苦,如今事業初成,不知有什麼想法”。

張斯理等人都是老油子了,對於劉鄖的話自然心領神會,不過說到彼此的前途問題,他們都不得不慎重了,經過一番思考後,戴萊特有些旁敲側擊的問道,“長官的事業,蒸蒸日上,我等卻已經老了”。

張斯理是華夏人,自然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只有李漢斯是個直腸子人,華夏的這套彎彎繞繞,他永遠學不會,於是梗着脖子,紅着臉問道,“長官,你這些年來重用了許多人,爲什麼就是看不上我們?”

“我們就是不服,嗚嗚——”,一個三大五粗的德國漢子,卻哇哇的哭了,張斯理與戴萊特有些尷尬了,連忙一起安撫李漢斯同學。

劉鄖靜靜的坐在那裡,一言不發,一口乾了碗中的酒水,一聲長嘆,看着李漢斯等人半響,有些後悔的說,“這事確實怪我,我當時的顧慮太多,你們是漢陽兵工廠的知名專家,想要挖牆角是很麻煩”。

“但是,現在不同以往了”,劉三爺很大氣的放出了豪言,大有從此翻身作主人的氣概,有些裝逼的說,“我可以決斷一些事情了”。

某人的這句話一出,張斯理與戴萊特就懂了,劉鄖可是開府一方的小軍閥,中央軍也好,還是川軍也罷,都是聽調不聽宣了,只有李漢斯有些不明覺厲,用大毛手摸着泛紅的眼睛,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目不轉睛的盯着三人的眼睛,劉鄖淡淡的談道,“人生在世,所追求的東西,也就不外乎三樣,建功立業、成名成家,以及貴富一方”。

張斯理雖然以前喜歡搞山寨貨,但是並不代表那是他的人生理想,於是很乾脆的說道,“長官,我這個人,不喜歡來虛的,叫我當官,我也當不來,至於成名成家,說實話,腹中有詩書,其氣自芳華”。

對於這個自視甚高的張斯理,劉鄖不由哈哈大笑,有些提點的說道,“你這個傢伙不簡單,若是放在三國時代,不是楊修之流,就是郭嘉之輩,也罷,你以後就作我的副官吧,兼任茂州市工業局局長”。

封官許願的話一開,戴萊特倆人就活泛了,李漢斯生怕劉鄖食言,連忙接過話題,卻又有些不好意思,於是支支吾吾的說道,“那個,長官,我也想修鐵路,就像艾瑞克斯那個傢伙,那樣,你知道的”。

這還真是個簡單人,劉鄖卻非常不滿意,於是悄悄的問道,“漢斯,你這麼缺錢,究竟是你自己想要,還是你的蘇俄同志們想要?”

李漢斯的臉色瞬間就白了,有些慌張的看了看張斯理倆人,才發現他們根本沒聽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瞪大眼睛望着劉鄖,劉三爺才慢條斯理的說道,“你參加過一戰,曾被俄國人俘虜,不知可對?”

這句話張斯理倆人就聽見了,戴萊特難以置信的問道,“漢斯,你曾經是個軍人,還是一位軍官對不對?你幹嘛不說來,你若說出來的話,你早就享受一等顧問待遇了,何至於至今,還停留在三等”。

沒錯,南京的德國顧問是分了等級的,一共分了四等,待遇也是天差地別,只是南京政府不會公佈出來,只有內部人員才知道,戴萊特曾負責過霍克Ⅲ仿製,自然知道些秘密,爲漢斯的固執感到惋惜。

1927年,在南京德國顧問團的建立之初,專家中待遇最高的,是任過外國將軍級別的專家,比如法肯豪森和塞克特將軍,這檔待遇是超級待遇,基本比照的是何應欽之流,僅僅次於蔣介石和汪兆銘。

其次就是一等顧問專家,要求是有一戰經歷,任過現役尉官或校官,而且還具有一定的特殊技能等等,李漢斯自然全部吻合,待遇級別是等同南京中將待遇,當然薪水與酬勞之類,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至於第二等專家,只要求參加過一戰,擔任過現役軍官,又或具有一定的特殊技能之類,又或經德國政府專門推薦,待遇比同南京少將待遇,這是最複雜的一檔,比如南京陸軍大學任教,也算在此列。

最後就是第三等專家,只要是德國人,而且還具有特殊技能,也不需要德國政府親自來背書,僅僅需要其他資深專家推薦,南京就會將其納入顧問團,待遇也不低,而是比照北大之類名校的教授待遇。

李漢斯既然這麼喜歡錢,爲什麼不主動申請呢?只有劉鄖知道箇中原因,這廝有被俘虜的記錄,而且多半還說不清楚過程的那種,在德國政府可是上了黑名單的同學,一旦申請,德國必會予以書面抗議。

與之同時,南京政府至少在表面上,是反對蘇俄的,裡面的內幕更是多多,這是許多華夏人都搞不懂的事情,可憐一個德國人,又怎麼搞得懂,甚至以爲一暴露就得關進牢房,就像蓋世太保的監獄一樣。

劉鄖也不想多說得太多,思考了半響之後,纔想到一個好差事,於是徵求李漢斯的意見,“你看這樣好不好,紅軍裡訂了一批飛機,他們的人都是些新手,你擔任售後服務團團長,待遇比照艾瑞克斯”。

這樣啊,李漢斯也有些猶豫了,紅軍怎麼樣,他是見過的,當初在川西縣見過很多的紅軍傷員,甚至一些紅軍領袖他也見過,就是有一點不好,紅軍實在是太窮了,過慣了好日子的人,還真有點畏懼。

劉鄖不會逼他去做,自顧自的倒了些酒,邊剝花生邊慢慢的醞着,讓李漢斯自己想清楚了再說,畢竟強扭的瓜不甜,還是張斯理比較懂事,連忙作工作,“漢斯你別傻了,還不趕快答應,這可是大好事”。

戴萊特也跟着起鬨,“李漢斯,這真是難得的機會,你帶着飛機去了延安,你就是第二個馮·塞克特將軍,紅軍還不把你供起來”。

看李漢斯還有些猶豫,劉鄖只好自己出馬,“漢斯,紅軍那邊是艱苦了些,我主要考慮到他們比較迷信德國大鬍子,你又與他們有些關係,對了,你過去也別擔心孤單,紅軍之中也有不少的德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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