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潯翼帝王(二)

潯翼帝王(二)

“李宗越?那是誰?”

馬車在此時停下,沐執不由好奇地望窗外看去:“咦,師父,有好多人,漣緋姐姐在哪?”

“你漣緋姐姐定不會以本面出現在他們面前,不然這個假皇后就真穿幫了。”沐北冥看向城門口那氣勢宏偉的列隊,彷彿是迎接這世上最重要之人。

人羣的中心,一身着黃色龍袍的年輕男子想必便是當今皇上李宗越了吧。此人十八九歲,正值年少輕狂,竟已是一國之君,更何況竟是一美男子!雖說與沐北冥不能比,但那眉眼,那臉龐眉目,就算是在仙界也是難能可貴的。沐執感嘆道:“是皇帝哎,活生生的皇帝嗷,還是一隻小白臉!”

沐執迫不及待的從馬車上跳下來,跑到皇帝面前剛想伸手摸摸,卻被侍衛用刀攔下。

“執兒,休得無禮。”沐北冥從身後緩緩道來。

沐執雖然不捨,但還是把小手伸了回來,皇帝隨時都好摸,把師父惹毛了,隨時都會被虐慘。衡量一下,沐執還是先放開李宗越吧。

“唉,沐兄何必如此客氣,都是自己人,也不怕嚇着孩子。”李宗越命侍衛退下,他走到沐執面前道:“你叫執兒?”

“慕胸?慕名來看胸!”沐執頓時笑了出來。

沐北冥白了她一眼,她趕緊捂住嘴。

“李宗越,你咋還沒死.......”沐北冥從沒想過,多年後竟是以這種方式再次見到他,而他再次見他依舊喊他“沐兄”,而自己依舊是老樣子咒他。

李宗越苦笑不得:“前腳剛走,不出幾日再見便開始咒我了呢,沐兄可真是善變,明明前幾日離別還如此煽情,想必,你那磨人的大陣是完成了吧。”話語間沒有責怪之意,倒有些不像帝王擁有的懶散。

大陣.....原來是那時候.....沐北冥恍然大悟,陰陽陣!二十五年前!

沐北冥:“.....”

“話說這小丫頭是沐兄你拐騙的嗎?還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女?”李宗越看向沐執反問沐北冥。

“纔不是呢,我是師父的徒弟,我叫沐執。”沐執邊說邊朝沐北冥看去,此時沐北冥滿臉黑線中......

“啊,沐兄什麼時候有徒弟了?執兒,快叫我師叔。”李宗越激動道。

“前陣子剛剛收的,那個大陣我覺得該好好研究會,暫時還沒修煉,這才收了沐執。”沐北冥淡定到,連眉毛都沒皺一下,只是衝沐執使了個眼色。

沐執很佩服他說謊話不打草稿還一臉理直氣壯沒有半分虛心之感,但她倒是明白了沐北冥那個眼色——你敢叫他一聲師叔試試!

沐執裝作什麼都沒看懂的模樣:“那皇...嗷嗚,師叔,你那麼年輕,難不成和我師父一樣是個老妖怪?”

“那倒不會,我們凡人壽數有限,當年你師父拜在師祖門下早就聞名四海了,怕是數千歲了吧,我也就是學了幾層皮毛就被拉來做這皇帝了。”李宗越釋然道。

沐執舒了一口氣,若自己碰到的皇帝是個數千歲的老妖怪,那百姓還不反了啊。

“不過....沒想到沐師兄竟然會收徒弟,前幾日剛離開這裡邊變卦了,找了這麼個女弟子,有點突然啊。”李宗越俯身剛想摸沐執的頭,只見沐執反而伸手捏住她的臉,使勁揉了揉,疼的他哭笑不得。

四周的侍衛沒有皇帝的命令也不敢輕舉妄動,心中感慨這女娃子膽子也忒肥了吧,居然對一國之君如此不敬,沐執衝沐北冥笑道:“師父,師叔和書上所說的皇帝截然不同呢,有趣多了。”

沐北冥嘴角抽了抽:“李宗越也算半個修仙之人,自然不顧人界的禮念,說白了就是有些放蕩不羈......”

四下頓時一陣狂笑,李宗越無比尷尬:“咳咳,沐兄你那放蕩一詞,所爲何意?”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沐北冥甩袖,走進了潯翼城門。

李宗越:“......”

沐執:“......”

........

公衆事務繁多,李宗越也是一個頭兩個大的,恨不得當年同那死老頭學個分身術,好讓自己現在也落個清閒。只可惜那死老頭說什麼帝王不能用仙術偷懶辦事,凡人就該有個凡人的樣子,死活也不讓他學,只教他防身的武功,如今別讓他碰到那個惹人厭的老頭。

內心吐槽着當年的師傅,便有幾個宮人呈上摺子:“陛下,這月同祁陽國的外事會面請您定個日子。”

摺子還沒念完,又一個邁腿而入“皇上,昨日大臣們提議是否要對邊防加強鞏固,近日彝族來犯,我朝邊域民不聊生....”

“陛下,近日宋凌國要將頻陽公主與我國聯姻,以顯示兩國之友好.....”

“陛下,先帝的大好江山良苦用心可不能辜負啊....”

“陛下....”

“停,打住。”李宗越翻了翻案上的摺子,隨意瞄了幾眼:“我潯翼國與宋凌國願成摯交,至於聘禮,你們讓蔡卿去辦,把那頻陽公主接過來吧,就封顰妃,後宮放養着吧,恩,以表誠意,還是隆重點,挑個日子朕親自去接她。倒是朕更在意彝族侵略我潯翼領土,百姓飽受折磨這怎麼可以,現在就下旨派守人員,守衛疆土。現在朕有貴客,摺子先放着,晚些我再批改。”

“臣告退。”

一堆的摺子足足有李宗越兩個頭那麼高,李宗越扶額嘆道:“我的丞相難道是白養的嗎?”

沐北冥從背後走出來感嘆道:“瞧你要處理那麼多公務,我還是不打擾你了。”

“......”明擺着的嘲諷,李宗越當年也是受慣了,“當年瀟灑的生活怕是一去不復返了。”

“註定了的勾心鬥角是嗎?”墓北冥回想起潯翼國滅亡之時師父的感嘆。

“......總餘額還是太年輕了,不適合做帝王,年少輕狂,又在外浪蕩了十載,註定了這個結局。”那是沐北冥剛練完最後的陰陽陣,李宗越的死讓他看透了太多世俗,,重回潯翼早已是被外族踏平的戰場,他甚至連他的屍首都沒有找到,在那之後的十多年他遊山玩水,常常飛飛東華凌雲殿下棋,重生的瑤安城他未踏入過一步,知道遇見沐執。他原本以爲他放下了,但只要這片土地存在,他就永遠忘不了他犯下的罪孽。

恍若一切便在昨日,沐北冥的臉色有些難看。

李宗越見他失神,拿着手中的摺子晃了晃他,沒見反應。沐執做了個禁聲的動作,轉身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不由嚇了一跳,沐北冥這才注意到,回過神來。

沐北冥有些疑惑:“怎麼了,執兒?”

沐執一個勁地往李宗越身後躲:“師傅你的頭好冷,比我的手還冷。”

沐北冥看見沐執一直往李宗越身後躲,抓住李宗越的龍袍,他不由滿臉黑線。

李宗越不由苦笑:“嚇到執兒的可是你,別這麼可怕的看着我。”李宗越表現出一臉無奈讓沐北冥頓時語塞。

“好了,執兒我們去練習法術,你還是治理你的潯翼國吧。”沐北冥拉着沐執離開大殿。

李宗越看着他們二人離開,嘆了口氣:“沐兄啊,難得再會依舊擺副欠揍的嘴臉,連酒都不知請我喝一杯,再見不知........”

四下靜了半晌,李宗越自嘲道,如今動盪不安,父王,這個國家的帝王終究不適合這啊.......

籠罩着這位帝王的是無盡的黑暗與孤寂悲涼,而他的世界中唯有那一絲光芒,卻不屬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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