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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之霧林

迷之霧林

巨大的冰鳥漸漸飛落在銀髮女子的身旁,那身影漸漸轉了過來,沐北冥看清了她的臉,頓時寒了寒。

那張臉,竟然與沐執如此相像....可沐執還如此小,眼前的女子至少十七八歲的模樣,怎麼會是執兒呢?那雙美得驚心動魄的的冰藍色眼眸,十字形的冰花綻放其中,蒼白的,傾國傾城,自己彷彿見過她的,在何時何地......

“淵曄,沒事了......”那女子俯身觸碰沐北冥的臉龐,手指冰涼彷彿能凍結他的血液。

突然她身形漸漸變小,髮色又恢復了黑色,漸漸閉上了眼睛,倒在沐北冥懷中。

“真的是執兒...”沐北冥見她那如瀑的長髮散落一地,並沒有短一寸。

她喚的是淵曄....淵曄是誰?

經受了太多事情,沐北冥毒素尚未解除,它抱着沐執暈倒在了一片冰雪之中...

混沌境地內,冰荒原野中,一銀髮白衣女子冰封在巨大的冰墓中。機率淡淡的金光飄散在其中。

一白衣男子走向冰墓:“你不想活了嗎?差點便要魂飛魄散。”

虛弱的聲音悠悠傳來:“白靈,淵曄的毒還沒有解...”

“.....放心吧,他們沒事的。”白靈嘆了口氣,“你這一魂一魄的力量有什麼用呢,他值得你這麼做嗎?”

“.........”

“你安心養傷,今後我會保護他們的。”

“謝謝。”四面又恢復了寂靜,彷彿一切從未發生過,唯剩那一聲嘆息,迴盪四周.....

瑤安城外西郊的樹林中,潺潺流水旁的木屋中,沐北冥同沐執靜靜躺在榻上,彷彿沒有了氣息,憑藉着胸口微弱的起伏,才微微讓漣緋安心。

時隔四天了,全然不知到趙玉霖那邊狀況如何,沐北冥與沐執卻是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這讓漣緋有點驚慌,雖然不知怎麼回事沐北冥體內的毒已解,但也不至於昏睡如此久。

四天前,漣緋剛找到他們時,他們已是奄奄一息,若不是在寒冰之中,凍結了傷口止住了血,現在沐北冥估計一命嗚呼了。給他們二人包紮好傷口,漣緋這才注意到周圍這嚴厚的寒冰,她因太過着急,沒用靈力護體,如今身上倒是多了許多凍傷之處。冰原附近的樹有的直接被凍傷,有的被凍傷,光禿禿的枝幹彷彿失去了活力,葉落了一地。鮮血瀰漫在空氣中,令她一陣犯嘔,不知爲何,這些人個個皆是幽冥界的人,他們的目標究竟是何人?不問世事的幽冥如今又發生了什麼動盪?漣緋嘆了口氣,幻出狐火,將這些屍體燃燒殆盡。

漣緋想着將他們置於此地着實不妥,但也不可能伏着他們去瑤安,第一會把她累死,第二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想了想這附近有片不錯的地段很適合修養。

待到她用法術將二人連拖帶爬的帶到靈泉附近,她已是精疲力盡,這片竹林比較隱蔽,附近的靈泉滋潤着生靈,對於受傷的他們來說,無疑是荒漠裡的綠洲,靈力補充的樂土。

,漣緋留下信,只有沐北冥與沐執才能打開封印便匆匆趕往皇宮,若是趙玉霖出了什麼事,那麼這次可真是白來了,抑或是他們永遠都回不到現實。想到她來前趙玉霖所說的話,漣緋不由一陣心寒,一個人終究是絕望到了何種地步才願求一死。有太多的事情,並不是一味逃避便可以解決,有的人錯了一生,疑惑離去,終究也是塵埃一粒。可她不同,趙玉霖,自打你彈奏響這冰晶幻琴,你覺得命運還會放過你?

“輪迴宿命,只是這塵埃未定。”漣緋嘆了口氣。l

沐北冥轉醒則是在第七日,感覺自己渾身沉重無比,沒有任何力氣,了自己的體內卻找不到那毒的蹤跡,難不成是有人爲自己解了毒?

他探了探身邊的沐執,氣息平穩,沒什麼大礙,這才放心坐下來調整自己的靈力,這一坐,直至日落西頭,月上中天,沐北冥才睜開眼睛,長呼一口氣。

四下靜謐無比,他靠神識環顧了一下,這屋外有一層結界,設結界的人不用想便是漣緋。桌上的信沐北冥手一揮便飛到自己面前。

元氣封印?沐北冥吃了一驚,這麼小心翼翼?真是煞費苦心。

信中的內容無非是趙玉霖的事,沐北冥淡淡看了幾眼,漣緋貌似是潛入皇宮打探情況,讓他們養好傷後以舊時友人的身份前去探望。

合上信,沐北冥起身下榻,順便幫沐執蓋好被子,看着她熟睡的臉,他不由皺眉,那日熟悉的背影,熟悉的呼喚一直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沐北冥隨手取了一件黑色繡着銀色花邊的寬大衣袍披着推門而出,隨意披散的的墨色長髮被涼風吹得有些凌亂。

在沐北冥眼中,這四周是源源不斷的靈氣,從竹林深處涌現,心中有些蹊蹺,剛想走過去一探究竟,身後是沙沙的樹葉聲。

“誰?”沐北冥回頭,眼前的沐執身披單衣,長髮垂落一地,她凝望他的眼神,與平時截然不同,彷彿忘穿了他的一生。

沐北冥愣了愣:“執兒?”

四周起了一層朦朧的霧氣,令他懶得有些不真切,他看見她的身影越來越遠,不由自主的追了上:“執兒!”

……

彷彿聽到了一聲悠揚的呼喚,沐執悠悠睜開眼,空蕩蕩的屋子瀰漫着熟悉的梨花香,窗外月光打在榻角,榻上殘留的味道讓她有一絲依賴。

“師父?”沐執扶着頭坐起來,隱隱聽到了沐北冥的聲音,此刻卻如此不真切,四周不見人影,彷彿那聲音只是她的幻聽。沐執回想起上一刻記憶,沐北冥啓動陰陽陣的兇險,她不由心寒。

“師父受傷如此重,他能去哪呢?”起身剛下榻,卻被絆倒在地,目光順着腳望去,黑色的長髮垂泄一地,如同四散的水紋,流淌一地.....

沐執呆呆的看着,手捏起一把髮絲,吶吶道:“這是我?”順着月光,她看清了自己鏡中的模樣,有些難以置信,僅僅昏睡了一段時間,着長髮卻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生長地如此迅速,如同瀑布,如同綾羅。

窗外閃過的身影吸引了她的視線,也顧不得心中的疑惑:“師父?”

沐執匆匆往屋外跑去,只爲追上眼前的人,卻始終無法靠近。隔着一層濃濃的霧,如同隔了天涯,遙不可及。

沐執心中一片淒涼,不知道爲什麼,在這片虛無縹緲的迷霧中,她心中竟是如此難受。

她跑得有些喘,而前方的霧氣漸漸退去,一幽藍的的池子四散光芒。她突然有些心煩意亂:“師父,你在哪呢?彷彿永遠只能看着你的背影,追逐而行。”池水上映出那****護她離開的情形。

“啪嗒。”眼淚砸入泉水之中,迅速與泉水融爲一體,失去了溫度,失去了苦澀。

“沐北冥他德高望重,守護這個天下是他固守的職責,沐執啊,換做他人,他一樣會出手相助。可是你可知爲什麼他對你不同?”

“誰?”沐執擡頭,泉水中幽藍色的光芒微動。

那光芒彷彿迴應着她的話,“我就是你,你也是我,我們本是一體,時光推移卻有了各自的思緒,我一直在等着你,唯有再度重合之時,最初的她纔會回來。”

“她是誰?你是誰?而我又是誰?”

“她是一切的起源,又將是一切的終結。或許多年後你會明白,其實我們一直生活在虛假的未來。”

那光亮飛舞,從沐執眉心鑽入進入神識,擴散全神。朦朧間,她聽得聲音在耳邊不斷迴盪:“我是您的睿智,現已歸位。”

睿智睿智....沐執倒在池邊,幽藍色的光芒有些削弱,林中的霧氣漸漸消散,恢復了平靜,靈力也消失得一乾二淨,唯有日月精華供草木汲取,靈力不復存在。

“執兒....早已註定的事我們已無能爲力去改變,哪怕將來在艱難,終究是要面對的。你們並非初識,哪日若你想明白這一切了,請來解憂泉,池中的奧秘,是三生註定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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