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西北L市實行了退耕還林政策,**規定被收的土地會給三年的補助,果林將會是農民自己的。這是好事,人們都很開心,可是三年來,他們一分錢沒有拿到。這還不夠,第二年的時候,這片果林說是被姓嚴的包了,答應給們民們錢,農民們盼着,等着,可是他們一分錢沒拿到,地倒是成了別人的。
人們知道了怎麼回事,有人去告了,當地的**嘴上說會給農民一個說法。可就在農民等信的日子裡,來了一幫人,把告狀的人打殘廢了四個。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去告了,人們被打怕了。
這是大事,畢竟是上萬人的生計問題,隻手遮天的主也不敢玩的太狠。於是有一天,包下果園的人來勸農民,讓他們做果農,給他們發工錢。自己家的地變成了人家的,自己家的樹變成了人家的,還給別人打工,人們不傻,自然會有人不服,於是不服的人又去告,接着又被人揍了,又有幾個人倒下了。
挨的打多了,人們就學乖巧了,再也不告了,年輕人出去打工討生活,年齡大的人沒力氣,又不敢反抗,於是拿着廉價的工資變成了果農。而隻手遮天的嚴家公子,大賺特賺,被L市連續三年評爲“全市最優秀創業青年。”
跟張山娃訴說的一開始是一個人,後來是十幾個人,他們把聲音壓的很低,給人一種地下接頭的感覺。張山娃聽完後,長長的出了口氣,他的養父是農民,他小時候也窮,可那是天災,而這是人爲的,利益集團們爲了自己的利益幹出來的事。看着這羣已經失雲了勇氣和膽量的老家,他一陣陣心酸。
“我們老了,半截身子都入土了,也無所謂了,你這麼年輕,別在這裡幹了,還有你的那個女孩被人帶走了,不會有好事的。”一老頭嘆氣。
張山娃踩滅了菸頭,出了門,看着漫山遍野發紅的果子,他不會爲小喬擔心,他只是感覺到胸口很悶,塞了什麼東西一樣,比金鐵男做掉叛徒,比C市大佬死在他的面前更加來的震撼。
“怎麼了,這麼憂傷,是不是那個可憐的農民又讓你想起你的身世了。”蠍子睜開了眼睛,看了眼張山娃說。
“睡你的覺,星星多好,我在想,那些想佔小喬便宜的人得到的下場。”
就在這時候,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頭子把張山娃叫到一個沒人看的見的角落裡,這老頭戴着一幅老花鏡,留頭鬍鬚,看上去像箇舊時代的教書先生,很斯文,他打量了張山娃足足一分鐘:“小夥子,我不知道你是那裡來的,不過聽叔叔一聲勸,你玩不過他們,以前來過一個記者,採訪過我們,可是那記者第二天就死了。那夥人的解釋說是得了病,可我知道他不是得病死的。”
“大叔,你多心了,我只是來找點活幹。”
老頭子搖了搖頭,抓起了張山娃的手看了眼:“這是一個農民的手,還有你一起的兩個人,你們不是農民。我看出你是個好小夥子,你的眼睛告訴我你想幹什麼,可是你玩不過他們。除非你在京城也認識人,別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大叔,你知道什麼,你告訴我,我家是沒有什麼大官,可是我有一幫朋友,一幫不要命,心中有正義的朋友,我可以幫到你們。”張山娃看老頭子不是一般人,說了一個對陌生人不應該說的話。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告訴你一些事,這個果園不過是掩人耳目的事業,他真正的事業是那些車,每個月的十五號晚上,總會有人來開走這些車,然後換一批車,別人是看不出來門道,可我知道,車裡裝的一定是很值錢的東西,你看看那些拿獵槍的傢伙沒有,表面上是守林子,可實際上他們一天到晚最關心的就是這些車。”老頭子指了指不遠處的吉普車隊,低聲對張山娃說。
“叔,你是做什麼的,爲什麼知道這麼多?”張山娃問。
“在姓嚴的包地之前,我是這裡的鎮長,他們沒有給鄉民們發一分補助費,可我知道**給了錢,他們逼着我和一羣人做過假帳,逼着我說服過鄉民。這些年鄉民們都恨我,說我是狗腿子,可是我有口難言,你也看到了,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我跟老陰陽學過幾天算命的,你的面相告訴我,你絕非一般人,我覺得你來這裡不是爲了收蘋果,如果你真是他們的仇人,幫幫我們。”老鎮長說着,擦了把老淚。
“陰陽的話我可不信,不過你看的沒錯,他們是我的仇人,不共戴天的仇,因爲他們想殺我。”張山娃說着把一包煙塞給老頭:“晚上不管發生什麼事,讓屋子裡的人別出來。”
老頭子點了點頭,轉了身,轉身後他狡黠地笑了一下,絕對讓人毛骨悚然地笑,只是張山娃並沒有看到。
老頭子離開後,張山娃坐在了椅子上,閉上了眼睛,他在等天黑,等入夜……
小平頭又一次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老大說的話,他壓根就不記得,滿心滿腦只有小喬的那張臉。他慌慌張張地推開了門,挫着躡手躡腳地推開了隔間地門。
小喬坐在牀上,害羞地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小平頭撲了過去,整個人壓向小喬,小喬一個翻身躲開。一手卡在了撲空的小平頭的後頸上,低聲道:“你太急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得慢慢來。”
小喬的聲音和語氣不再是之前那樣,小平頭的頭皮一陣發麻,這纔想起了他老大所說的話,要注意新來的。“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拿五千塊錢就想讓我陪你睡,這讓我很生氣。”小喬說着,用早就準備好的紮帶把小平頭綁了起來,推倒在角落裡,給了他幾腳,玩弄着之前小平頭給她的錢道:“現在告訴我,我是不是比五千塊錢值錢。”
“你……”小平頭一臉的憤怒,剛張嘴,小喬把一塊毛巾塞在了他的嘴裡道:“我的男人到現在都沒碰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