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什麼,是被過分的麻醉藥麻死的。正豪,你還太年輕,很多事情你不明白,那夥人都有案底,帶頭的是從HF來的,叫譚翰,犯毒被抓,不知道被什麼人放出來的,還有其它的幾個人,那個人手上都沾過血。”韓彬怪異地眼神看着阿正豪,用老江湖對初入江湖的雛兒地語氣說。
“可是麻醉藥不會讓他們死,頂多多睡一陣子。”陳正豪不相信韓彬的話,他明顯地感覺到此後背後一定不這麼簡單。
“正豪,你聽好了,現在全國人都知道你是英雄,媒體把你誇的很大,你的父親也因此而引以爲榮,沒人需要真相,如果你想知道真相,你知道會引來什麼後果,你不會想你家人不安全吧,你的妹妹在京城讀書。”韓彬陰陰地語氣道。
“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別拿我妹妹說事,告訴我真相。”陳正豪有點火了。
“晚上去我家吃飯,我再告訴你,順便提醒你一句,爲了你家人的安全,做好你的英雄就好了,明白了沒有。”韓彬說着把一張女孩的照片甩在陳正豪的面前。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是什麼人?跟那夥人什麼關係……”陳正豪的臉都氣白了。
“小夥子,太年輕,太年輕了,不用激動,我想我這麼做,你爸也會高興的是不是,你總不希望那些人醒來後,告訴我們,他們不是你抓的,還另有其人,一羣殺人不眨眼的人,然後告訴所有人,銀行搶劫的那夥人沒有抓到,讓人心惶惶,城市不安。正義只有你們這些不懂世事的年輕人才會當回事,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韓彬嘆了口氣,很有點感慨世態炎涼的味道。
陳正豪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他再也不能正常思考了,有一種東西刺激着他,讓他無法安靜,他的精神世界因爲韓彬的話一下子坍塌了,他的信仰,信仰的正義消失了,他那麼年輕,可一下子感覺到那麼老,老的無力,老的無助,老的不知所措。此時的他,就好像一個信上帝的人,忽然有一天見到了上帝,上帝告訴他,上帝不過是騙人的。
事情往往改變人,而人很難改變事情,他忽然想起了張山娃那夥人,那夥沒有牽絆,沒有信仰卻又似乎看透了一切,爲活着而活着,黑吃黑的人,什麼正義,什麼是對的?陳正豪再也看不懂了。
張山娃看到電視報道中,銀行劫匪重傷不治而死於醫院的新聞後,他搖了搖頭對身邊的蠍子道:“不對,事情不對,有人在滅口,他們一定還會有行動。”
“這世界上有對的事情嗎?你看到了幾件事情是對的,幾件事情有他原來的樣子,你被人砍被人打,你爹把你丟到荒山上,有錢有勢了再來找你,找到了你,卻給你帶來了無數的麻煩。這一切對嗎?正常嗎?”蠍子在玩遊戲,很不耐煩地講了段他從來不會講的道理。
“蠍子哥,怎麼了?你也會感慨這個世界的不公平啊,你殺了那麼多的人?”
“誰還沒有點過去,當你深愛的人被人活埋的時候你就會明白了。”蠍子嘆了口氣,躺在沙發上,想着很久以前的事。
幾年前的T市,蠍子和夏俊還是小混混,那時候的蠍子沒有這麼毒,也不是如今這個鬼樣子。那時候的他很陽光,很上進,黑~道的白領。幫一個大哥開車,負責接送大哥的女人,年少無知的蠍子一來二去的愛上了那個女人,日久生情後兩人有一次在車壞時玩了一次車震,後來大哥知道了這事,活埋了那個女人。
蠍子也差點沒被人打死,是夏俊用一條胳膊換回了他的命。蠍子後來殺了那個老大,可是從那以後,他除了幫夏俊做事,一切對他來說都沒意義了,他不認爲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事情是對的,也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公義,有公平。
“蠍子哥,回憶好了沒有,回憶好了就把眼淚擦掉,事情是改變人,可是有些事情得靠人來改變,走了,我們找出那些人,做掉他們,別等到他們再來找我們。”山娃拍了拍回憶着女人流下淚水的蠍子。
蠍子坐了起來,擦掉了眼淚後,又換上了那張死神纔有的表情:“大嘴開車,我喜歡看他開車時的傻比樣。”
“誰傻比了,是老子的車開的好,好不好。走了,你個殺人惡魔。”大嘴罵了一句,他現在倒是不怕蠍子了,從電腦前邊坐了起來,拿着寶馬鑰匙,跟着山娃和蠍子出了門。小喬在廚房裡準備着晚餐,等她出來的時候,屋子裡已經沒人了,生氣地罵道:“張山娃,我遲早整死你,辦事不帶我。”
山娃把手機裡冷戰發給他的信息遞給了蠍子看,看完照片後蠍子樂呵道:“這遊戲我喜歡,老鼠抓貓。”
“什麼老鼠抓貓,蠍子哥,你看着不像文化人,別裝文化人行不行?”大嘴說道,跟蠍子打了幾天的交道,大嘴已經不把蠍子那張死神臉當回事了,也敢跟蠍子開玩笑了。而且他發現,蠍子這種人的內心並不像他的長相,如果他把誰當朋友,是真可以爲朋友死的那種人。
“你這種嘴大的人,用不着瞭解太多的事,只要開好車就行了,去紫荊宛。”蠍子說了句,閉上了眼睛。
三十分鐘後,車子到了紫荊宛。剛進門是普通的五層居民樓,而後邊卻是別墅羣,新式的歐式風格建築。從別墅門口擺放的大花壇,到人工河道里的金魚,綠竹裡的青色假山到小區的運動設施,再到別墅門口的名車就可以看的出來,這裡的人非富既貴。
“就那邊那家,門口有兩盆羅漢松的那家。”張山娃指了指別墅羣中靠河最近的一棟別墅對蠍子說。
“大嘴,你在車裡邊待着,等我們出來。”
“你們又是去殺人吧,要不也帶我一起,讓我練練膽。”大嘴涎笑着說。
“不學好,做事要專一,做個賊就認真地做個賊,一心不可二用知道不。”蠍子說着關上了車門,和山娃向別墅走了過去。
開門的女人很年輕,穿着睡衣,看樣子剛起牀,她的手上戴着一個鑲着很大藍寶石的戒指,脖子是一條純金項鍊。給人一種很俗很豔又很魅惑的感覺,女人對山娃冷冷地笑了一下道:“我說過不要隨便來我們家,誰讓你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