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回頭看了眼張山娃，張山娃也看着中年男人，他從中年男人的眼中沒有看出任何混社會人的跡象，相反，他看到了一個普通市民的老實。
“我就開個雜貨店，我買不起的，求你們了，是我不對，我剛纔不對。”中年男人怯怯地看着小喬。
“你剛纔怎麼不對了？”
“我不應當把這位姑娘當小姐，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小喬給了中年人一腳：“說車的事，說我幹什麼？”
“我說了，我買不起的，車真不是我的，孩子還小，什麼事別難爲孩子，他才十歲不到。”中年男人求情道。
張山娃看了眼小姑娘，微笑了一下：“我跟你爸爸說事，小姑娘，你出去一下，一會就好了。”
小姑娘之前被張山娃嚇的不輕，聽張山娃這麼一說，急忙點頭，穿着繡有喜洋洋頭的拖鞋，急忙出了門。
這裡不過是一個小鎮，房子的裝修也很一般，而中年人也不像是那種掙大錢的人，這樣的人不可能開的起寶馬，不用他說的太清楚張山娃也知道：“我是問你，這車是怎麼回事，是誰用你的名字買的。”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中年男人看着眼前的男女，這對不速之客讓他感覺不安，一臉的懼色。
“就今天，有一個小男孩，跟你家孩子一樣大，穿着一件白襯衫，有一輛車被炸了，當時男孩離車不到三米遠，車飛了，小孩也被彈飛了出去，幾十米遠，整個人撞到了對面的路燈杆子上，血肉模糊。他才十歲，只有十歲。”張山娃懷疑着之前在夜總會門口發生的一切，眼眶紅了，隨後惡毒地盯着男人。
“車是我表哥，譚翰用我的名義買的，是他，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真的不知道，別傷害孩子，有什麼事衝着我來。”中年人哆嗦了一下。
“除了車的事你還知道什麼？譚翰不是在牢裡嗎？”
“沒有，他出來了，上個月被人保釋出來了，別的我就不知道了，真不知道了。別說是我告訴你們的，求你們了。”中年男人的眼淚和鼻涕連成了線，他不過是個開雜貨店的，HF事發生的一切他並不知道，他聽人說過譚翰的一些事，很多事情他並不知情。
張山娃說到十歲孩子死時的表情，讓他感覺後背發冷，只希望張山娃不要傷害自己的孩子，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了張山娃。
張山娃點了一支菸，抽了一口，對小喬說：“小喬，帶錢了嗎？”
小喬不解的看着張山娃。
“爲什麼這樣看我啊，有錢就給小孩一點，我剛纔嚇的不輕。”張山娃又說了一遍，小喬才明白過來張山娃的意思，出門把兩百塊錢塞到小姑娘的懷裡：“哥哥不是壞人，是抓壞人的人。”
張山娃和小喬兩個隨後出了門，小女孩扶着中年人，看着張山娃和小喬的背影：“爸爸，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
“這世上那還有好人壞人之分，只要不傷害小貝的就是好了，收拾東西，我們去外婆家住幾天。”中年人揉着小姑娘的頭說。
“他們是找譚翰叔叔的，可他們不像壞人。”
“譚翰叔叔也不是壞人，他們是爲了錢才變壞了，你要好好上學，將來長大了，用知識掙錢，就不用做壞事了。”
……
夜燈很亮，街道上到處是人，張山娃和小喬來到一家小吃店裡，點了些吃的。小喬問張山娃：“關龍和譚翰走到一起了，那接下來我們怎麼辦？我不明白，他們裝**的時候，一定會算你的路程，爲什麼你下了車**纔會爆？”
“果然是軍人出身，關龍讓我開快的，我當時就感覺不對，所以開車比平時快，看來關龍並不是想真心讓我死。”
張山娃不明白，法制社會，槍殺刀砍的事他見過，他只是個有點錢的普通人，這一年過的安靜，也不像之前柳鵬隨時跟在身邊，如果人家讓自己死可以有好多辦法。如果想讓他做不好生意，可以在店裡下手，爲什麼用這種方法？
“最近一些日子關龍是有些奇怪，可他爲什麼要這麼，因爲夏婷，因爲錢，因爲夏婷的話，他不會跟你這麼長時間做兄弟，因爲錢，你給他的不少。”小喬自言自語地說。
“有這些胡思亂想的時間，我們不如干點正事出來。回去查查就知道了，你沒當警察真是浪費，你不說我也能想到。”
“我當警察，你早在監獄裡了。”
“就算在監獄裡，你也不能把我就地正法。”
“你。”
“快吃，你什麼你。”山娃夾了一筷子肉塞到小喬的嘴裡。
兩人回到住的地方時已經凌晨兩點了，林旭和徐傑明還沒有睡。林旭很鬱悶地看着冷戰電腦裡的照片問道：“山娃，到底是怎麼回事？關龍去哪裡了，你爲什麼一個字都不提。”
“提又能怎樣，如果真是關龍乾的，你看到他下的了手嗎？”
林旭說不上話來，他跟關龍的關係不比跟山娃的淺，相反，山娃一直在外邊走，不是從牢就是辦事，他天天跟關龍在一起，關龍跟他的關係還要深一些。
“如果這事是關龍乾的，那幕後一定還有人。”徐傑明說。
山娃看了看徐傑明，又看了看林旭：“如果你們倆個真爲關龍擔心，那就應當好好對待今天來的那個傢伙，把他當朋友，他是關鍵人物。”
“不是吧，他就是個瘋子，會電腦的我們可以隨時找到，沒必要吧。”林旭皺眉，顯然，跟冷戰相處對於林旭這種輕度潔癖的傢伙來說，比擔心關龍來的更重點。
山娃隨後看了眼徐傑明。徐傑明搖了搖頭：“我睡去了，等你們等困死了，兩間房，你跟小喬睡大廳。”
“我也是，我……”林旭話還沒說完，跟徐傑明兩人各佔了一間房。
“你這老闆當的，還真有分量，我出去開房睡了，別跟我來。你睡大廳，要不去跟那個冷戰睡。”小喬說着，扭屁股走了。
山娃撓了撓頭，有些無奈地拍着自己的臉：“這老闆當的，真丟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