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山娃推開了人羣,一個在道上混,想做長江西路老大,殺過人的傢伙有多少正義感,他自己不知道,他只是覺得眼前這事有點不公平。
張山娃仔細地摸着那條劃痕,那專業的樣子,之後拍了拍手,對中年人說:“這位老闆,這劃痕不是很重,我認識修車的朋友,說是拋光就沒事了,頂多五百塊錢,女人小孩的,就別那麼狠了,讓他們賠你一千,你也賺了。”
“你誰啊,這是新車,新買的,沒看連牌子還沒掛嗎?你買一個新車第一天就讓人劃了,你樂意。”中年人白了眼張山娃。
“小孩子不懂事,誰還沒小的時候,算了吧,你把人孩子的臉也打腫了,差不多了。”張山娃很懇切地說,和事老的表情,一幅善良的樣子。
高興撓了撓頭,這傢伙一年不見,怎麼回事,怎麼變成這樣了,我怎麼就弄不懂了,剛還說賠錢應該,現在又做和事佬,這麼老實。
中年人看了眼女人,他身邊的女人眼淚汪汪地看着中年男人,很難過的樣子,這女人水蛇一樣的細腰,滿含淚水的眸子,真讓人我見猶憐。
中年人很生氣地罵道:“真他媽的晦氣,第一天買車就破到這破事,一萬,最少一萬。”
“長的真漂亮,這車是送給她的吧,老闆真有錢,很會討女人喜歡,你要是真覺晦氣,再買一輛給她吧。”張山娃人畜無害的笑着,**地看着女人,擠了一下眼睛。
這個社會上什麼都不缺,最不缺少人精,特別是在小三氾濫的年代,人們總是喜歡臆想,發揮他們的天才想象力,把沒的變成有的,把假的說成真的。
人羣中一個大媽說:“小三,那女的一定是那男的小三,送她的車罷,結果讓小孩給劃了,還真是晦氣。”
“吆,我說呢,看那女的,長的就像個妖精。”另一個大媽鄙夷地看着女人。
人心是非常奇怪的東西,兩個大媽的低聲談話,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傳開了,人羣中懷着正義感,又膽小的傢伙,在人背後大聲說道:“爲了一個小三,欺負一對窮母子,還真是不要臉唉。”
女人委屈的掉下了眼淚,男人氣的臉都紅了,這樣的話只所以傳出來,是眼前張山娃乾的,這傢伙那來的,真賤,他在心裡問候着張山娃的十八代祖宗,指着張山娃:“你叫什麼,幹什麼的?別管閒事,小心我弄死你。”
坐了一年的牢,從一個暴徒變成了人精的張山娃並不生氣,退了一步,一臉的懼色看着中年人:“哥,您別生氣,有話好好說,別死啊活啊的,要不這樣,兩千,讓他們陪你兩千,兩千還不行嗎?”
男人更氣了,這傢伙是找死,敢對老子喜歡的女人這麼不敬,老子一身名牌,開名車,開公司,你個癟三,頂多一個公司的職員,我弄死你,男人看着張山娃一臉的怯色,對着張山娃的肚子踹了過去。
張山娃急忙一躲,用手一劃拉,勾着中年人的腿,中年人四腳朝天的倒在地上。山娃面不改色地扶起了中年人道:“大哥,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賤,太賤了,你太賤了,中年人滿臉子是與賤字有關的句子,還沒站穩一拳頭向山娃的臉上打了過來,山娃急忙退了好幾步。在一個男人打不到的範圍內:“大哥,咱們有話好好說不行啊,爲什麼非要動手。”
中年人雖然沒少打過架,不過連吃兩次虧,他明白了,眼前的這傢伙在扮豬吃老虎,來硬的不行。
“好,那我們好好說,我讓4S店的人來處理,他們說多少錢就是多少錢。”中年人說着撥通了電話,叫4S店的人說了幾句,之後冷笑着,指着張山娃道:“你等着。”
老子是4S店的常客,那有我的朋友,整不死你,我看你還怎麼辦,中年邪笑着想。
官商勾結,金鐵男與京城高官合作,開店負責洗高官們來歷不明的錢財。他砍了人,學校沒有被開除,殺了人,坐牢就像住賓館,沒接觸過的人從電視上,新聞上都知道社會的黑暗,更何況身處黑暗之中的張山娃。中年人一個冷笑,張山娃自然能洞悉其中的奧妙。
“我有事,我爲什麼要等?”山娃說着轉了身。
“有種你等着啊,幹嗎要走。”中年人在山娃的身後說道,你個小白領,知道玩不過老子了吧。
張山娃對夏婷擠了下眼,夏婷甜甜地笑着,用她女人的心思考,對,就是這樣,不要惹事。
夏婷的高興勁還沒過,山娃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陰險地笑容,猛地一轉身,拍的一巴掌打在了中年人的臉上,中年人幾乎旋轉了一百八十度,“哐”的一聲,頭撞在了奧迪車上,車門被頂的凹下去一塊。
“這是我傷的,值多少錢,我賠你。”張山娃蹲在中年人的面前,笑着。
所有人都看着張山娃,眼神在說,這小子惹上大事了,還有人喊道:“打的好,這種人欠的。”
一巴掌把人能打成這樣的,沒點水平不可能,中年人捂着頭,一陣陣的酸味從腦門直衝鼻孔。急忙搖了搖頭,中年人一起的小姑娘見鬼的表情看着眼前面帶笑容的傢伙。她有些反應不過來,幾乎要忘記眼前的男人是HF建築公司的高層。
“這就好。”山娃站起來,整了整衣服,摸了一下小孩的頭:“小朋友,他打你一巴掌,我給你還回來了,你們走吧。”
女人和小孩感謝的看着山娃。就在這個時候,四輛奔馳車停在了路邊,車上下來二十多個雕龍畫虎的壯漢,陰着臉,跨着大步向女人和小孩的方向走了過來,有好幾個是光頭。
“找死。”一個四十歲左右光頭說着一拳頭向山娃砸了過來。
山娃急忙一個側身躲開,小孩躥了過來,張開雙手擋在張山娃的面前,對舉着拳頭的中年人說:“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