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頭髮聽山娃這麼說,臉一下子黑了下來,握着拳頭走到山娃的面前道:“草泥馬的,小中專生,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就你啊,老子我好怕。”山娃說着一勾拳打向了小黃毛的側臉,小黃毛沒有躲開,直接被山娃一拳頭打飛了出去,整個頭埋在了雪堆裡,接着山娃上去對那人的肚子就是兩腳。
跟着柳鵬學了一個月的拳頭,街道的小混混,論單個的還真不是山娃的對手。他因爲錢的事本來就煩,黃毛撞在了槍口上。一拳頭加上兩腳,小混混直接就差過了氣,在雪地裡抽抽着,吃了好幾口雪。
一羣人圍了過來,有好多是本村的人,有不少老人。“這小子是同安電腦學校的吧,他這下麻煩了,鄭虎他也敢打。”
“我聽說這小子剛接了網吧,把董興平給打了,他這下是攤上麻煩事了,熱鬧了。”
“可不是麼,在這一片,敢動鄭虎的人還沒幾個,這小子竟然把人打成這樣,別說網吧,估計他的小命都保不住了。”
“我估計這小夥子弄不好跟董興平家的小狐狸精有一腿,這下有好戲看了。”
村裡幾個認識鄭虎的人低聲的竊竊私語,同情的眼神看着山娃。山娃沒有聽到村人的議論,從雪堆裡拎起了鄭虎,左手抓着鄭虎的領子,右手一勾拳打在了鄭虎的另外一邊臉上,鄭虎又一次飛了出去,嘴角流出了血。打完鄭虎後他才拍了拍身上的雪。看了眼董興平,董興平看山娃打鄭虎,都忘了自己頭上的痛,小眼睛瞪到了最大,驚惶失措的樣子。
“姓董的,還不滾,是不是還沒挨夠。”
董興平的臉發了白,嚥了口口水,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嚇的,連滾帶爬的向家裡跑,像是在逃命。
“別以爲紋條蛇就把自己當眼睛蛇了,在亂說我就廢了你。”山娃說了句,也沒理周圍人的目光,轉身回了網吧。
鄭虎是村裡出了名的小混混,從沒有人敢對他動手,今天卻被一個比他小好幾歲的打了,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這對他來說是奇恥大辱,臉是丟盡了。好半天后他才爬了起來,摸着臉對圍觀地人罵道:“看什麼看,都特麼給我讓看。小比仔子,老子遲早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爲了挽回丟了一地的面子,他罵着,臉太疼了,以至於後邊的幾個字低都幾乎聽不見,之後捂着臉離開了。
回到網吧後,山娃拍掉了褲腿上的雪,坐下來點上了一支菸:“打一架熱多了,小孩,你看什麼看,快點進來。”
站在門口看熱鬧的小孩回了頭,摸着山娃的胳膊:“哥,你這是鐵打的啊,把人都能打飛,這可是社會上的人,太牛了。以前怎麼沒看到你這麼狠。”
“以前是人家一羣我一個,這次不一樣,單對單啊,你不知道吧,我練了一個月。”山娃得瑟地笑着,讓小孩去幫人開機。
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遞給了冷的瑟瑟發抖的女人:“穿上吧,天太冷了,到底是怎麼了,他爲什麼打你?”
女人手手環抱着胸脯,凍的嘴脣在發白,目光依然很平靜,她穿上了山娃遞過去的衣服:“可以給我支菸嗎?”
山娃遞了支菸給女人,並幫她點上。女人坐在了一張椅子上,縮着身子,像前一天一樣,翹起了二郎腿,抽了一口着,她的手指修長,養尊處優的女人才會有的手指,指甲塗着血紅色,夾着煙的樣子很好看,她的氣質,跟環境一點都不配。由於太冷的緣故,她的聲音微微有點顫:“他賭錢,輸的什麼都沒有了,現在就只有這點錢了,還要去賭,我不給他,他就打我,把我打成了這個樣子。”
女人說着披上了山娃給他的衣服,拉起了褲角,亮出了小腿,女人的小腿青一片紫一片的,看着讓人糾心。
“混帳東西,自己的女人也打,真特麼不是玩意。”山娃怒罵道,吸了一口煙,多少有些無奈。
“沒事的,我已經習慣了,今天的事謝謝你。”
“沒什麼好謝的,打男人的女人我最看不起了,那你現在怎麼辦,我幫不了你的別的,小孩,把錢拿過來。”山娃面露難色地說道,他可以幫女人打一次,但不可能解決掉女人的所有麻煩。他自己的麻煩事還一大堆,從小孩的手上接過了錢包道:“你孃家在那裡,要不然你回你孃家。”
女人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那種波瀾不驚消失了,沒有哭聲,抽着煙,流着眼淚,這種忍痛的方式山娃最熟悉了,看的他有了種心碎的感覺。
對付女人是山娃最弱的一面,看着女人哭,他有點不知如何是好。
“姐,你別哭啊,不行你就報警吧,你這屬於家庭暴力。”忙活的小孩說了句。
女人這止住了哭聲,擦掉了眼淚,把錢包塞給山娃道:“沒事了,這錢放在我的身上,遲早會被他拿去輸掉,我孃家沒人了,大兄弟,放你這。”
“這。”
ωωω☢ TTκan☢ c o
“別再說了,算你幫我個忙,你自己要小心點,我給你帶來的麻煩,對不起,你剛纔打的那個男的叫鄭虎,是這個村子裡的一霸,有不少人。”女人恢復了平靜,她的平靜就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山娃看着眼前比自己至少大十歲的女人有點驚訝,女人漂亮,苗條,卻嫁給了一個比她矮小的胖子。遇事波瀾不驚,提到孃家人卻哭了。她就像一個迷一樣的存在在山娃的面前,讓山娃疑惑。
“我去朋友那裡住兩天,外邊太冷了,這衣服借我幾天,等他消了氣我回來,到時候把衣服還給你。”女人說着走出了網吧。
山娃雙手環抱着胸,搓着發涼的胳膊:“草,這下老子不得冷死啊。”
“熱水袋給你,這個女人還真是,也不看你冷就把衣服拿走,哥,你這下惹上麻煩了,小村的一霸唉。”小孩嘀咕道。
“算了,她一個女人家不容易,把這錢收好。什麼狗屁的一霸,想當年我在張家灣還是一霸呢,到中專還不是天天給人欺負,沒事。”山娃一臉的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