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月的時間裡,我都生活在平靜幸福的生活中,白天的時候,我一般都會在公司停留幾個時間,公司已經慢慢的走上了正軌,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唯一讓我很不滿意的地方,就是財務這個職位。
因爲這個職位的特殊,一直以來始終未能有人成功應聘成這個職位!
直到有一天,他來應聘的時候,這個職位徹底的讓我放心了!
這傢伙,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是在三個月以前,那時候我們之間的關係不是這麼牢靠,而且對於這個比姑娘還要漂亮的男人,我始終對他有一種嫉妒的心裡,我到不是嫉妒他美麗的臉蛋,而是嫉妒他沾花惹草的男人雄風•••••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葉寬!
大連灣碼頭的第一話事人!在如今的黑道上,僅存的幾位黑道王者之一。
當他找到我的時候,是一個黎明的早上;
“三哥別來無恙!”這是他見我的第一句話!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很淡定,而且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得出來他很真摯。
“葉兄弟突然到訪,不知所謂何事?”我沒有和他廢話,因爲我知道他肯定有事情找我,要不然不至於這麼早把我約出來。
“我來是聽說綠色軍營財務職位一直空缺,兄弟我明白三哥的苦衷,綠色軍營財務的職位肯定需要自己人來做,我想了很久,原來我一直覺得,這個職位您應該有合適的人選,但是,這一個月以來財務的職位一直沒有任職,所以我想擔任這個職位。您看行嗎?”他直接說道。
我凝視他很久,忽然我笑了:“葉兄你可想好,既然決定做這個財務,那碼頭第一話事人的位置,很可能被那些窺視已久的傢伙佔了便宜,得不償失!”
“三哥,碼頭的事情還請您以後多多照顧,而且綠色軍營這家公司,已經團結了整個DL的黑道,雖然說各個社團之間還存在着一些仇恨,但是在利益的前提下,沒有人會計較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更何況那都是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他看着我,眼神中有一種淡淡的憂傷,但同時還有一絲解脫。
我想了想,說:“既然如此,我答應你的要求!不過,現在的公司不是我一個人的,你首先得拿出你自己的實力,畢竟咱們打打殺殺還可以,但說到開公司,咱們的手段還需要很多學習的地方。”
“三哥,我想您不知道我以前的事情吧!我以前就是一個財務,不過被人陷害之後,我才棄文崇武的。”
這點倒是讓我很意外,不過我還是很開心,至少公司的最後一個難題解決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依靠着公司的運作一直有條不紊的進行吧!
•••••••
樹木已經乾枯,蕭瑟的冬天如期而至,白雪皚皚,冷冽的空氣掃過整個街道,街道上人很少,雪花飄落,飛舞的雪花宛如漫天的精靈緩緩的滑過天地間,最後悄然的落幕在地面上……
這個精心佈置出來的花圓裡,地面的鵝卵石鋪設成小路,兩旁種植的樹木都是我高價移植過來的。整棟小樓安全按照中式的風格建造——當然這麼一棟別墅,並不是我建的,而是我花錢從一個社團的老大手裡“買”來的。
這棟小樓,是我精心爲王叔(王老爺子)準備的。半個月以前,妞妞突然告訴我,他爹的病情惡化,惡化之後,王叔一直隱居在這裡修養。
今天我處理完手裡的一些事情之後,立刻趕到了這裡來。
醫生告訴我,這位老人剩下的日子恐怕不多了。如果不發生奇蹟的話,他最多還能支持半個月。
所以這幾天,我每天即使再忙,都會抽出兩個小時時間來這裡看望他,陪他說說話。
我走進這個小院子的時候,就看見他正坐在鵝卵石的地面上。我嚇了一跳,以爲他出了什麼意外,趕緊走過去。才發現,他面色平靜,就坐在地上,眼睛看着天空中飄落的雪花,似乎正在發呆,也不知道想着些什麼。
他瘦了很多,他穿着大衣,但是身體卻好像是一副骨架一般,寬大的大衣都掩飾不住他身體的乾枯虛弱,唯獨只有他的一雙眼睛,依然那麼亮!
這個老人,正在迎接他人生的最後一段路程。
他的病是在腦子。我不太清楚那些複雜拗口的醫學術語。我唯一知道大概的意思:他的腦子裡有一個腫瘤,惡性的,因爲位置的原因,手術的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七。所以基本杜絕了手術治療的可能了。
而這個腫瘤,隨着日益的生長,到了最後就會要了他的命!一旦它生長到了一定的程度,壓迫了一些腦部的神經,他就會失去一些人基本的感觀,比如視覺,聽覺,嗅覺……等等。
而現在,他的眼睛視力已經衰退了。
在半個月內,任何一天,他都可能會忽然毫無徵兆的……猝死。
我走到他的身後,他並沒有察覺——事實上,他的聽覺也衰退了。
輕輕的,我聽見老人的一聲嘆息,然後他伸出了乾枯的手,試圖去觸摸那片片飄落的雪花……可是他的手伸到了一半,停住了,似乎捨不得一樣,距離在雪花飄落幾釐米的地方,停頓住了。
“王……王叔。”我輕輕喊了一聲。
他轉過頭來,無聲的看着我,笑了一下。他的臉色很疲憊,但是眼神依然很亮,他低聲道:“扶我起來吧。”
我把他扶上了輪椅坐好,然後給他蓋上了一條毯子,我皺眉道:“穆東呢?我不是讓他照顧您的麼?”
他搖搖頭:“我讓他出去幫我買東西了。”他看了我一眼:“有香菸麼?我想抽一枝。”
我沒有猶豫,立刻掏出了香菸盒給他。
我知道。他這種絕症的患者,肯定是不適合抽菸的……但是,我能拒絕他麼?這個老人,就快死了。或者三天。或者五天,或者……就在下一分鐘!
就讓他在臨死之前,儘量地多享受一些吧。
王叔的身子已經很虛弱了,他夾着香菸的手指都在顫抖。我心裡有些酸意,推着輪椅:“我們進去吧,王叔,外面有些冷。”
“不,讓我在外面多待會兒吧。”他笑了一下。
我無聲的站在他地身邊,不知道說什麼……安慰的話麼?我不知道怎麼說,對於一個已經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人。那些無聊的安慰的空話,根本沒有什麼意義。
他靜靜的吸完了一枝香菸,愜意的嘆了口氣。然後他不顧我的阻攔,掙扎着彎腰,順手在地上抄了一下……
他非常費力的,用他已經在顫抖地手指,從土地上抓起了一把泥土。泥土中混合着剛剛飄落的雪花,然後他坐直了身子,抓着這把泥土湊在了鼻子邊上,用力的嗅了一下……
“人老了。”王叔嘆了口氣,看着我,彷彿笑了一下,帶着幾分落寞:“過不了幾天,我就會和這些泥土融爲一體了……嗯,塵歸塵,土歸土。人嘛。早晚有這麼一天的。”
隨後,他吃力的揮揮手,指着他的前面:“你坐下,和我說說話吧。”
他地前面只有一個水泥臺子,可是我這會兒哪裡還會在乎這些,聞言立刻坐了下來,就坐在他的對面。
“喬三……”他點了點頭,他看着我,眼神閃亮……這或許是這個老人全身上下唯一還具有生氣的地方了:“你幹得不錯……真地,乾得很不錯。”王叔低聲道:“自從你接手以來,其實開始的時候,我也懷疑過你……畢竟你太年輕了,但是當時的情況,已經容不得我選擇了,DL的未來不能和五十年代以前一樣,這裡曾經的繁華,富饒,都是因爲我們那一代人將這裡徹底的淪爲殖民地,所以當我看見你的時候,我還是決定出來支持你。現在看來,我的選擇是正確的了。”
我沒說話。
我有些心酸,用力捏了捏七叔的手。
“我這輩子,走到現在,算是走到頭了。”王叔嘆了口氣,他指着那樹:“看見了嗎?枯萎了,這棵樹生長至今它終於走完了它的生命歷程!……嗯,很好,很好啊。你比我,比我們從前的那一幫老傢伙都強。我相信,以後的DL市會更加的繁榮昌盛,我老頭子已經看不到了……而且,恐怕也幫不了你什麼了。”
我覺得嗓子有些哽咽,想說什麼,但是又說不出口。
“人啊,到了死的時候,總有些羅索,總覺得話說不夠,天看不夠,總想能多睜眼幾天……哪裡有這麼便宜!嘿嘿!我老頭子這輩子,風光也風光過了,殺人放火的勾當也做過了,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快意恩仇,那樣的日子也過過了。值了!***。”王叔笑了起來:“當初我們一起從部隊退伍出來的兄弟一共有六個,我是最後的,也是最沒用的一個,但我卻活的最久的一個,當初我們那段歷史你應該清楚,畢竟我們混跡DL的時候,你也懂事了!但是,卻是最得意的一個,因爲當初我們的願望就是希望這個城市能夠徹底的輝煌下去,所以我們將熱血完全的投在這片土地上,只爲了輝煌這個城市,但很可惜,我們失敗了,但我可以看得見未來,我知道未來這個城市會更加美好的!”
他笑得很愉快,然後把手裡的那把泥土又嗅了嗅,隨手灑在了地上。
“喬三,我求你一件事情。”王叔看着我。
“王叔,您說吧。”我毫不猶豫道:“不管什麼事情,我一定給您辦妥了!”
“我老了。”他靜靜的看着我:“我十幾歲從家裡出來,那個年代,動盪!我下鄉插隊,在雲南待了十年!整整十年啊!當時我還是個小子,從鄉下回來之後,立刻就趕上了和越南打仗,我和一幫老兄弟,剛下汽車,就立刻衝去報名參了軍!嘿嘿!之後,打完了越南,我們這幫傢伙也都成了一身血腥的傢伙。說來也奇怪,這麼多年了,我一直沒想起過我的那些已經死去的兄弟,但不知爲何,這幾晚我一直夢見他們,夢見我們在一起喝酒,吃肉,那日子大快人心,我這些老兄弟都已經死了,他們的骨灰已經順着DL的星海灣一直飄揚進海了,所以我也希望我死後我的屍體能和他們一樣,隨風飄揚!”
我沒說話,但這是老人的最後的心願,我沒有任何的藉口!
“人一老了,話就開始多了。”王叔笑了一下,看着我:“喬三,我求你的事情很簡單。”七叔用力抓住我的手:“你能答應我麼?”
我心裡有些感慨,看着他,鄭重道:“王叔,你放心!你的心願,我一定幫你達成!”
他笑了一下,鬆開了我,揮揮手:“好啦,我累了。你也回吧,明兒下午來看我地時候,給我帶一包黃河路老劉家的醬肘子!唉,忽然很想吃這一口,你記住別忘了,明天帶給我吧。”
我起身告辭。
離開的時候,我還看見他坐在那棵樹下,眼神呆呆的望着天空中飄落的雪花……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我在自己家海濱的別墅游泳池裡。
至從我買下這棟別墅之後,我就喜歡上了游泳這種非常消耗體力的活動,我喜歡這種精疲力盡的感覺。
石頭也在,這傢伙現在很會享受,而且現在這傢伙和飄雨正處在蜜月期,上次的事情,飄雨不在DL,所以沒來得及幫忙,回來之後,聽說上次事情之後,這妮子非常霸道的給我上了一課,讓我以後不允許私自帶走她們家的石頭•••••
靠!
我忍了••••
“喂••••我說你們兩個不要在我面前做這種動作好不好!”我實在受不了眼前兩人的動作,伸手打出一片水花。
飄雨沒說話,直接無視我的存在,如果說剛纔他們的動作很曖昧,但至少可以觀看,但現在的動作,那就是極限了••••飄雨這妮子很誘人,尤其是她身穿着比基尼,高聳的胸脯隨着水波的波動,一上一下的煞是壯觀•••我艱難的嚥了一口吐沫•••
因爲,現在飄雨已經騎在石頭的身上,而且兩人在水中自由的嬉戲,攀龍倒鳳,老漢推車,甚至觀音坐蓮,這些曖昧的動作根本不掩飾,直接上演了一出真人秀,好在老子定力還算可以,強忍着想要上去揍他一頓的衝動。
上岸之後,我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今天還要去看王叔。他昨天說他想吃那個黃河路的劉家醬肘子,這種小問題自然不難辦。我派人去了,讓劉家今天早上六點就起來燒爐子,然後準備了最上等的肘子,單獨做了一份最肥最嫩,最上等地肘子,還放在蒸鍋裡一直存着,保證鮮嫩的口感,一會兒我派人去取了之後,就要去見王叔了。
我擦完了水漬,又喝掉了一大杯礦泉水之後,正在休息的時候,就看見外面妞妞和穆東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
我看見妞妞的面色陰沉,尤其是看見她眼角隱隱的還掛着淚痕……
我心裡一突,忽然手裡一滑,砰的一聲,手裡的瓶子落在地上,水濺的到處都是。
“三兒……我爸•••他剛剛……去了。”妞妞在我身邊低聲道,她很難受,眼睛紅紅的。一直以來,我都知道她將這份情一直隱藏的很深,直到今日這妮子隱藏在體內的感情終於爆發了,那種失去摯愛的情感,無法述說。
我伸手摟過她的肩膀,讓她在我胸前低聲哭泣着,我理解這種無法宣泄的情感,父愛如山,如今妞妞的這座大山已經消失了,她依靠的只能是殘存的理智在告訴她活下去的希望。
剛剛入冬的天空還帶着一絲灰白,有些寒意。
石頭也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他迅速的走了過來,臉色也有些難看!”
老人家最後的心願,我在第二天的時候完成了!
我親手將老人家的骨灰,隨着風飄進大海,讓他的骨灰永遠留存於世!
王楊走了,留下一段可歌可泣的傳說,世人對他的評價很多,這個男人,這一輩子可以說非常成功,當他的生命走到盡頭的時候,我似乎能夠感受到他的胸襟,這個男人這一生都在爲一個目的奮鬥着,那就是爲他熱血的這片土地,他頑強的奮鬥着,從淪爲殖民地開始,他王楊就一直在奮鬥。
可這位老人走的時候,是那麼的平靜,甚至沒有驚動任何人,悄悄走了!他不是偉人,也不是一個值得讓人壞唸的人,但他卻是一個值得後人去思考的人!
他死後,有人說他可能不適合混黑道!也有人說他這種人放在古代就是英雄!不過這一切都是空談罷了••••
在他走後的第二天,我接到了律師函,王楊臨死前,將其過億的資產毫不保留的雙手送給了我,我高興之餘難免有一絲擔憂,老爺子這麼做用意已經很明顯了,要我照顧妞妞,如果說之前我答應他,完全是因爲朋友之間的友誼,那現在,我和妞妞之間的情意已經悄悄的發生了變化,我知道她喜歡我,而我對她的感情同樣不是簡簡單單的友誼。
這筆錢已經不是簡單的錢財了,而是老丈人給女兒的嫁妝,只不過這嫁妝很貴,一般人無法承受。
在王楊走後的第五天早上,妞妞找到了我,她只說一句話,她要出去走走!我沒有挽留她,只是很小心的告訴她注意安全••••
不曾想,她這一走就是半年!